霍渊离开后,金非池独自练了一会儿剑,随后坐在悬崖边的一块巨石上,吹着风。
此时正值初春三月,山峦渐渐染上翠绿,满目皆是胜景。
没过多久,霍渊拾柴回来,还拎着两只去毛除净的野禽。他架起了篝火,烤了起来。
金非池则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他忙碌。
霍渊比他年长三岁,处处照顾他居多,什么都不让他动手。长此以往,金非池也对霍渊的细致入微的关爱习以为常。
夜雾浓重,跳跃的火焰映亮霍渊英俊的面容,周遭开始变得温暖。
霍渊正拨弄着木炭,突然脸色凝重,捂着胸口,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剑眉紧紧蹙起,似乎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金非池急忙上前扶住他,“哥哥?”
他一把握住霍渊的手腕,神识探入,发现无数阳气在对方体内横冲直撞,混乱至极。
这些阳气正在撕裂霍渊的经脉。
长此以往,霍渊将性命不保!
霍渊面容痛苦,极力抵抗,额头渗出冷汗,被折磨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约莫一炷香后,他才终于将阳气压制下去,脸色恢复正常,长舒了一口气,显见轻松。
金非池问道,“你方才怎么了?”
霍渊神色落寞,沉声道,“是我的炎阳煞体又发作了。”
金非池这才想起,霍渊适才对他讲过,他是单阳灵根,又是炎阳煞体,修炼速度极快,却经常忍受经脉暴痛。
这种痛苦,如置身地狱,非常人能忍受。
霍渊道,“随着我年纪渐长,痛苦次数越来越多,现在几乎每天都有一次。”
金非池秀眉微微皱起,“那如何治疗呢?”
霍渊心道,你不就是我的良药吗?
当然,他没说把这话出口,而是望着赤红跃动的火焰,幽幽说道,“每个月我都去宗门的二级灵脉密室闭关治疗。”
金非池道,“那能治好吗?”
霍渊摇摇头,“不行,只能延缓痛苦症状。若超过三个月不去密室闭关,我就可能有生命危险。因此,我这辈子都得困在凌霄宗,依靠宗门的二级灵脉生存,哪儿也去不了。”
金非池第一次听到霍渊跟他讲这些。
他决心帮助霍渊。
金非池思忖了一会儿,坚定地说,“无论赴汤蹈火,我也要找到治疗你炎阳煞体的方法!”
霍渊笑了笑,眼中满是温柔,“你有这份心意,我就知足了。”
初春的晚上,夜风习习,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不断添加柴火,烘烤着野味,阵阵酥香传来。
金非池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问道:“那天……他们说你四处伤人,挖人内丹。你以后莫要行这等凶残之事了。”
“他们胡说!”霍渊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愤懑,不悦道,“那些人都是我的手下败将,输了就只会乱吠,不要信他们。”
说罢,他用力折断几根树枝,狠狠地扔进篝火里。
金非池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那就好,我只相信你。”
霍渊轻轻应了一声,心中倍感温暖。
金非池拿起一根枯枝,在手中反复揉捏,踌躇了许久,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问道:“那,那天,你说过,你喜欢,你喜欢我,是真的吗……”
霍渊一时语塞,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金非池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来,向后退了几步,“你,你离我远点……”
说着,他提起剑转身就走。
霍渊连忙跳起来,冲过去一把拉住他,紧紧箍住,“你跑什么?”
金非池拼命抵住他,眼神中满是惊惧,“我只当你哥哥,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刮擦!
什么东西在霍渊胸膛里碎裂掉了。
霍渊懊恼又无奈,心中的怒火蹭地一下冒了起来,“那又怎样?”
他一把紧紧攥住金非池的双手,将他猛地压在巨石石壁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宽厚的肩膀完全挡住了金非池的退路,“你不喜欢我,也必须跟我在一起!”
金非池脸色变得煞白,慌乱而惊恐地挣扎了几下,却被霍渊按得更紧。
霍渊低下头,语气带着几分戏谑,“那些人还真说对了,我就是凶残好色的少主,就是喜欢你这样貌美的小少年,有问题吗?”
金非池眼中充满了惊惶,难以置信地看着霍渊。
霍渊微微弯下腰,继续说道,“你不过是个小小的记名弟子,我在凌霄宗可是权势滔天。只要我想,随时都能把你关起来,用铁链锁在床上!”
霍渊的头更低了,声音也愈发低沉沙哑,
“到时候,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就日日夜夜,每天对你做那种事情……”
霍渊马上要触碰到金非池红唇了。
“啪!”
金非池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霍渊脸上。
霍渊一下子愣住了,捂着脸,急忙解释,“小池,我说笑的!”
“你可恶!”金非池满脸泪痕,哭着转身跑走了。
霍渊急忙追上去,一边追一边解释,“小池,我真的是开玩笑啊!”
金非池吓得头也不敢回,六神无主地奔逃,飞速穿过山洞,直想快步逃离霍渊身边。
霍渊哪里肯放过他,三步化作两步,急忙追上。
他拦在金非池身边,焦急地团团转,又是堵又是截,手足无措,嘴里连连道歉,“小池,对不起,我再也不逗你玩了,原谅我吧!”
二人修为相差悬殊,金非池根本无法摆脱对方,他没跑几步,就被霍渊像抓兔子一样牢牢逮住抱在怀里。
霍渊费尽口舌,拼命道歉解释,好不容易才让金非池的情绪稳定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金非池,不敢弄疼他,又舍不得放手,还生怕又惹恼了心上人,慌张无措,乱作一团。
金非池几次挣脱不开,害怕极了,眼圈通红,低声抽泣着,浑身不停地颤抖。
过了良久,他看霍渊没有再进一步逼迫的意思,才堪堪定下心神,抬头看着霍渊说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我才信你!”
“什么事?”霍渊问道。
金非池冷冷瞥了他一眼,命令道,“你不许喜欢上我。”
“什么?”霍渊大脑轰得一下子炸了。
金非池抬起头,直视霍渊的双眼,目光冷冽无情,“霍渊!你听清楚,我只把你当哥哥,我从没喜欢过你!你也不许喜欢我!”
霍渊只感到一股委屈酸涩之意涌上心头,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最后,他眼神呆滞,喃喃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喜欢上你……”
金非池抬高声音,“你还要我说几遍,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你若敢对我有非分之想,我这辈子便再不会理你了!”
霍渊见他恼起火来,立刻软了下来投降道歉,说着违心的话,“好,好,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金非池咬紧嘴唇,踌躇了一会儿,定定地看着霍渊,“还不够,你还要发一个誓,我才信你。”
霍渊一头雾水,问道,“发什么誓?”
金非池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发毒誓,决不与我做那种事!”
什么?!
霍渊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复杂。
他的大手无处安放,一会儿盘起来,一会儿又放下,还摸了摸鼻子,最后叉着腰,似乎在权衡斟酌着什么。
金非池见他这般反应,脸上的表情又紧张起来,转身就要跑,“你,你果然在骗我!”
霍渊一把拉住他,急忙道,“我发誓!我发誓!”
他定了定神,深吸一大口气,无奈地举起手,伸出三指向天发誓,
“我霍渊以道心立誓,决不与金非池做那种事。若有违背,不得好死,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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