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暖洋洋的照着,霍渊背着金非池,终于爬上落霞峰顶,依稀能看到灵草园的篱笆。
金非池趴在霍渊的背上,不由将他的衣服抓紧,将脸贴在他宽厚脊背处,寻找着童年久违的依赖感。
霍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内心酸不溜丢的,硬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说道:“你方才又梦到你那个情哥哥了,一直喊他名字。”
“哪有,才不是什么情哥哥。”金非池皱眉否认。
霍渊嘴角一撇,苦笑道,“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他。只不过拿我当替代品,填补空虚罢了。”
金非池喊道,“不是的!”
霍渊摇摇头,没说话。
金非池瘦白手臂攀上霍渊的脖颈,伏在他耳边,低声认真说道,“哥哥,你是你,他是他。你在我心里,始终是独一无二的。”
霍渊被他的话搅得昏头转向,好一会儿才将将平息下来。
他走到灵草园门口,停下脚步,回头问金非池,“那我和年糕,谁更好?”
“嗯……”金非池沉吟着,像是真的在思考比较两人谁更好。
霍渊眼里顿时燃起妒火,“这还用思考吗?”
金非池笑着抱紧霍渊的脖子,说:“当然是你更好,你最好啦,你可是天底下最厉害的。”
霍渊这才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又耍起嘴皮子,“你那么想他,尽管找他去,我不拦你。”
金非池低下头,轻轻说道,“我五六岁时,他便走了,我连他名字都记不清,见了也未必认得。”
霍渊这才放下心来,他轻轻把金非池放地上,一起走到灵草园里。
两人便三言两语地说着话,一起在灵草园忙了些活计,随后快步往他们往昔幽会的秘密基地走去。
落霞峰后山。
无名断崖。
高高的悬崖上,巨石围立。从崖边向外望去,云海蒸腾,夕阳没入云层,霞光万里。
两人来到小木屋前,开始练剑。
金非池身姿挺秀,霍渊精壮修长,两个少年缠斗在一起,剑起影落,一招一式,潇洒矫健,竟自成一副美景。
过了一会儿,两人练得酣畅淋漓,便坐在小木屋前歇息。
“小池,流云剑法的前六式你已很熟练了。”霍渊开口称赞道。
金非池手持星陨剑,笑意盈盈,“拜你所赐。”
霍渊又举起自己的佩剑——苍梧剑。
只见这柄剑通体呈墨绿色,剑身偏重,造型沉稳大气,刚劲有力。
他横剑在身前,说道,“现在我教你流云剑法的后六式。”
金非池惊讶地问,“流云剑法竟有十二式?”
霍渊解释道,“流云剑法后六式叫无痕剑法,只有亲传弟子可学。”
金非池不解,“为什么非要把弟子分个三六九等,大家都可以随便学,不更好吗?”
霍渊说,“要是全都倾囊相授了,谁还会受制于凌霄宗呢?”
金非池道,“所有人都学,凌霄宗不会变得更强吗?”
霍渊笑道,“你太幼稚了,凌霄宗从来不缺人才,缺的是忠心。如果人们学成就跑,谁还会留下来为宗门卖命?所以才拿稀缺资源功法吊着,方能控制住人。”
金非池沉默不语。
霍渊提起剑,“好了,不说那些了,我现在给你演练一遍无痕剑法六式,分别是轮回斩、天雷轰、神魔惧、虚空灭、戮神刺、无双决。”
只见霍渊手起剑落,将全套剑法完整地演练了一遍。
然后,他又耐心地手把手教金非池反复练习。
这套剑法不同以往,技巧更为高深。
金非池沉浸在新剑招之中,反复琢磨,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喜悦。
每当金非池一拿起剑,一下子若变了个人般,气质凛然不同于平日,凌厉傲然,卓尔不群,俊逸非凡,翩然若谪仙降世。
霍渊痴痴盯了他半晌,道,“小池,你真的很爱剑。”
金非池收了招,轻轻抚摸着手中星陨剑,目光沉静温柔,“我誓行剑道,此生不渝。”
霍渊道,“这样,我再教你一招独门秘学。”
金非池好奇地问,“是什么?”
霍渊不答,只纵身跃起,一剑划向空中。
只见他身形快如疾风,化作层层幻影,剑气纵横间,令人眼花缭乱,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身。
一套动作完成后,霍渊矫健落地,英气逼人。
他这一式惊天剑招,把金非池彻底折服了!
霍渊笑着说,“这招叫瞬影千幻剑,是我爹独门绝学,只传了我一人。”
“瞬影千幻剑!我真的可以学吗?”金非池说道。
霍渊道,“可以啊,来,我教你。”
说罢,他贴在金非池身后,一手扶着他的腰,然后扶着对方的手。
一摸上金非池的手,霍渊脑海中又想起几年前两人在元宵节戏台厢房的那一幕。
霍渊立刻呼吸急促起来。
金非池心念单纯,学得认真,并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另一头,霍渊却时不时心猿意马,思绪万千。
金非池转身时,腰部一扭,不小心撞了霍渊一下。
霍渊顿时感觉全身血液急速下涌,耳根浮起红晕。
“小池,你先歇息一会儿……我快不行了,我,我去拾点柴火。”霍渊红着脸背过身说道。
金非池一脸不解地望着他,实在不明白霍渊所说的“快不行了”是什么意思,只好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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