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渔托着香炉的手抖了抖,差点以为这个香炉从辅助系法器异变成了攻击性法器,在出香的同时还兼顾炸弹的功效。
不过这种猜想实在离谱,司渔自己的脑子想出来的时候都觉得离谱。
司渔和猫同时扭头,在看见身后来人的时候,她们齐齐沉默,嗯......怎么说呢?有种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感觉,反正当时的心情比红烧肉里的调味料还要复杂。
因为她们身后的是皇城的国君,叶成月的哥哥,那个据说十分年少有为,且备受百姓爱戴的明君。
眼前这位君主身穿暗紫色龙袍,面色冷肃,手中捏着符箓,二话不说地就往司渔这边砸过来,但也还挺有分寸,符箓是在离司渔还有两米远的地方炸开的。
看来只是警告,代表对方其实并不想发生争斗,但也不怕争斗。
司渔心中一寒,修仙者不能伤人皇,如果伤了,那就得遭天谴,这可不是仅仅被雷劈几下的事,轻一点的就是永久背负天谴烙印,修行无比艰难,重一点就是身死魂消。
她心里斟酌了一下,问道:“国君这是有什么事吗?”
国君将手中的符箓收好,微笑道:“大婚要开始了,请您来喝喜酒,以及......来接新娘。”
他的脸长得俊俏,冷起脸来的时候很有威势,压得人连头都不敢抬,但笑起来的时候又很柔和,有种冰雪消融、春暖花开的感觉。
虽然国君笑得很有迷惑性,但“新娘”这两个字搭配起萧白水的那张冷脸,司渔怎么想怎么觉得眼前的事实在太魔鬼,她有些没眼看地抽了抽嘴角。
小白传音:“啧,新娘是萧白水,那新郎妥妥的就是叶成月了,那画面太美,我有点不敢看啊。”
司渔没理它,对国君呵呵笑了两下,尴尬道:“这大晚上结婚,有点......额,有点不合适吧?”
国君叹了口气,道:“现在是白天,以及,你阻止不了这场大婚。”
“哦,我知道。”司渔无所谓地说,“我本来也没想阻止。”
她说着直接让开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她一推开,后面靠着墙端坐的萧白水,一动不动宛如一只未启动的木偶人,司渔让开的时候还贴心地给人把盖头盖了回去。
无它,纯粹是觉得萧白水的妆造有点辣眼睛,盖上脸之后看着就舒服多了。
司渔退开后转身就走,她连头都没回一下的,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小白猫在后面蹦蹦跳跳地跟着,然后一个猛冲挂在了司渔的衣角上,被司渔一手捞起抱在了怀里。
皇帝定定地看了司渔两眼便收回了视线,他看向靠坐在地上的萧白水,手一挥,身后出现几个纸人抬着轿子,新娘再次回到轿子里,大婚继续。
随着婚轿绕着全城走过一圈,暗色的天渐渐地亮了,太阳在头顶上方亮着,居然是午时。
司渔此时盘腿坐在屋顶,她是眼睁睁看着这天变化的,见状轻嗤了一声,道:“我就说我们不可能睡得这么死,直接一觉睡到了晚上。”
小白蹲在她的旁边,它还是觉得十分不理解,为什么司渔那么轻易地就把萧白水给皇帝了,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
贫瘠的猫脑子没能纠结出个所以然来,它终于开口问:“渔啊,我记得我们不是去抢亲的吗?这么这会儿沦落到在这里蹲着看了啊。”
当时司渔抢人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地说是纸人先挑衅的她,绝对不能放过对方的。
司渔回答得十分理所当然,她说:“我怂啊,实在是有点怕被天打雷劈。”
白猫:“……”
这理由实在是太强大,我竟无法反驳。
它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那我们就这样蹲在这里看着,不做点什么行动一下?就真让萧白水和叶成月结婚啊?”
“放心。”司渔拍了拍猫的脑袋,目光望向花轿,“这婚成不了。”
桃花灼灼,花瓣随风落下,宛若一场粉色的花雨,大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到处都是飘扬的红绸,唢呐声一直响个不停。
叶成月被人群簇拥着走出来,身上穿着大红的新郎服,他的脸色并不好,眼睛也没有神采。
新郎被人带着来到花轿前,喜婆将一根红绸一头塞进他手里,一头塞进花轿里的新娘手里。
周围的人以及新郎新娘的面色都没有喜色,郭国君端坐在高堂之上,面带微笑,这场婚礼就像是他一个人的一场大梦,所有人都在配合他的想法。
“咔嚓!”
司渔咬了一口苹果,点评道:“你看这像不像是属于咱们陛下一个人的剧本杀,所有人都是他剧本里的NPC。”
另一边,白猫一路疾跑加上时灵时不灵的空间术法,迅速地到了皇宫。
它一边跑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躲开宫女侍卫,直直地向一个目标而去——占星阁。
“死鱼鱼,真是个偷懒王,自己坐在屋顶上啃苹果,差遣猫去给她找线索,真想就这样跑路不干了!”
它嘴里说得很凶,仿佛随时都会抛弃司渔而去,但口嫌体正直,爪子连拐弯都没有,目标十分之明确。
占星阁里的国师是皇城里唯一的修仙者,要想解决皇帝对萧叶联姻的执着,找国师问就是最直接的。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粗暴,能直接问就直接问,不能直接问就暴打一顿逼问。
小白不觉得就这样没有任何措施地去问能问出什么东西来,但司渔特意交代了,说要按顺序来,特意交代的事情总该听一下的,不然事后被司渔清算一定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占星阁在皇宫的东南角,越往那边去,宫女侍卫就越少,当小白到了占星阁大门前的时候,它才发现,这边不是宫女侍卫少,而是压根就没有,连大门都是明晃晃开着的。
不用爬墙的白猫:“......”
它歪了歪头,心里浮现出一个想法,莫非这国师知道有人会来找,于是提前打开门来,此时就在里面等着吧?
小白犹豫了一秒,最后决定丢掉脑子,直接大摇大摆地往里去。
占星阁的院子里挖了一口池塘,里头养了不少鱼,小白一进去就见到国师手持一根鱼竿,坐在那里老神在在的。坐姿倒是蛮端正,就是那眼睛是闭着的。
小白蹲坐下来看着对方,开口道:“你就是皇城的国师?”
对方闻言睁眼,看到开口的是一只猫时微微一怔,然后才温和道:“我是,小友千里迢迢赶来,所为何事?”
国师长得很年轻,是那种温和秀雅的姑娘,浑身上下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性,但身上的衣服配色橙红相交,倒是鲜亮得很大胆。
照理来说,这样的配色是那种性格活泼的人爱穿的,可眼前人的性格明显很沉静。
小白不懂得拐弯抹角,它直言不讳:“皇帝逼萧家和叶家联姻的事情,你是什么看法?”
国师倒是不意外它会开口问这个,她平静地说:“只要是能救国的事,陛下都愿意去做......”
小白眼神锐利,它说:“即使是赔上他亲弟弟的命?”
国师点了点头,看向水面上被风吹皱的水面:“用两个人的命,去换无数人的命,你觉得这划不划算?”
“慷他人之慨。”小白轻嗤一声,“他怎么不自己去死,要两个已经脱离皇城的修仙弟子去背负这些。”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国师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鱼竿搁在地上,又抓一把鱼食扔了出去。
小白说:“如果用两人的命打开秘境,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并没有所谓的宝物,你们又当如何?以死谢罪吗?”
国师有些疑惑,她说:“我本以为你们是来找阻止陛下的办法,没想到你们居然是来问罪的。”
小白:“......”咱这不是正找着的吗。
“主要是,我从没听过有什么秘境是需要一对道侣放血才能开的,你难道不觉得这个传说很诡异吗?”
诡异得就像是,勾引着皇帝大义灭亲。
毕竟皇帝是人皇,他只要自己不作死,天道就能护着他,因此总有些人想要引导这人皇作死,不为什么,就是纯纯想犯贱。
国师笑了笑,给了一个解决方法:“你如果有其他能救龙脉的方法,陛下一定就不会这么干了。”
自古以来,谁不知道人皇是天命所归?但依然还是有很多任人皇没能善终,现下这位君主虽然年轻,但却是极为聪慧的,他会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看着他自己作死堕入深渊?
能当上皇帝的人,绝不可能是一个完全没有心眼的人。
小白歪了歪头,觉得眼前这家伙虽然看起来有问必答,但很有几分在拖延时间的感觉在,果然还是直接打晕拖到司渔面前比较好吧,司某人比自己阴险得多,特适合和这种谜语人聊天。
它思考了一下,抬起爪子对国师的脖子蠢蠢欲动,然而还没等它下手呢,国师就直接自己倒了下去。
小白:“!!!”
它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已经倒在地上的国师,眼睛蓦地睁大,难道......
我的神力已经到了心想事成的地步了?!
司渔一看这家伙的表情,就知道这只蠢猫到底在想什么,她有些无语地拎起白猫,道:“不用震惊,是我把她打晕的。”
言外之意——嘿,蠢猫,别异想天开。
小白郁闷:“你怎么来了,不去屋顶上坐着咔嚓咔嚓吃苹果了?”
“哦。”司渔晃了晃手里的书,“我摸去国师的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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