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王孙贵族的柴房比普通老百姓的卧房好太多,颜云乐被关进来也实属是意外,他在屋子里叫唤了一顿无人理会方才歇了下来,人已散去,纪沅锦出来了,他怯怯的飘在颜云乐身边,“云哥哥……”
似是怕颜云乐误会赶忙解释着:“他们人太多,我受不了那阳气,所以……”
官兵身上阳气都很足,一般鬼厉都近不得身,更何况还是皇家之气,那副皇榜上更是让鬼叹畏。
颜云乐当然不会生气,还在关心着这小孩的状态,虽然王府的阳气也很足,但每个地方都有一片极阴之地,他打量着这间柴房,扶着下巴若有所思,“那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小孩问着:“哥哥为什么要做那样的提议?”
“你听着了?”
小孩点了点头,“那位公公似乎不愿你这样说,这么对着干,会不会对我们不利?”且不说站位,就这娶男妻一议够颜云乐死好几回了。
颜云乐冷笑了一声,没想到他兢兢业业数十载,能卷进王侯相争,“反正左右不过死,傍个大款快活几日也不枉此生了。”
小孩虚睨,颜云乐倒是轻松自在的寻得一处坐下,那公公忽悠的天花乱坠的,他心里跟明镜似的,那个叫什么烨公子的如果被他治死了,他肯定无法活着离开,若相反着来,那位公公定饶不了他,最后都是死,还不如傍上钟廷烨。
想到这颜云乐有了些思量:这个烨公子的地位应该不低吧?可别好不容易傍上一个,跟着吃干饭那就得不偿失了。
颜云乐对皇家贵族没多大研究,不过看着皇帝对钟廷烨那般重视,可见这个病秧子地位不算低,但是……
是不是有点重视过了头?
还没待他来细想,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有正阳逼近,纪沅锦也早跑了路。
来的人不是那个公公,而是那公公的身边人,那人一副嫉恶,恨不得将人掐死,“敢违背大人的意思,我看你是活腻了!”
“不不不。”颜云乐还坦然的对视着:“本人从来没有嫌命长,这般做也是为了你家大人着想。”
“花言巧语!”说着就要上来动手,颜云乐轻松躲过,“此乃良荐,若今日大堂上我直接宣烨公子无药可救,你猜皇上会如何?一怒为蓝颜,我死不足惜,你家大人招的我,最后会不会把仇恨转移……”
那人果然一怔,颜云乐微不可查蹙了下眉:果然有猫腻。
他紧接着道,“再者,我提议冲喜并非逆你家大人之意,相反,我只是让你家大人的计划更顺理成章了而已,若日后那钟廷烨神不知鬼不觉病死,肯定就够不着你家大人了不是?”
那人听着有几分道理,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颜云乐根本不容他想,“自古断袖之癖万人唾之,我替你家大人送他一记身败名裂,你家大人没准还偷着乐呢!”
“满嘴胡言!”
“是不是胡言你去问你家大人,否则,他怎么不亲自过来找我算账?”
那人心想着恐计划有变,否则颜云乐也不能在这跟他说这么长时间,那边确实让祁公公脱不开身,不过不是颜云乐所说的那样,而是钟廷烨这边的变数。
皇帝大怒:“我不同意!”
钟廷烨捂嘴干咳,血又渗了几分,着实烫在了皇帝的眼里,“阿烨……”
“皇上,廷烨本是半身没土,垂着个身子偷活了几岁年秋,命有定数,既上天怜我……”
“不行!真要冲喜,也不可与男子共之 ……若真要,那么朕娶……”
“皇上!”钟廷烨眼神制止了他,最后落了下来,“慎言。”
皇帝紧握着拳将剩下的话全吞了回去,钟廷烨轻垂着眸,不愿再多说什么。
王府的都知道皇帝跟烨公子大吵了一场,具体情况无人敢去猜测,只见数日后一道婚书批下,颜云乐山鸡成凤,这几日他的生辰八字祖籍几乎被人刨了个遍,也不知道祁公公哪来的本事,将他包装的无可挑剔。
他们的婚礼是在大晚上进行的,虽是男妻,钟廷烨让其走得也是正门,皇帝没有凑这个热闹,钟廷烨与他也没有什么亲人,简单的拜了个天地便入了洞房。
婚房里也没有喜娘去催着玩什么仪式,钟廷烨也没有去喝酒,屋子里安安静静,若不是余光能暼到一旁的轮椅,他一度怀疑只有他自己。
“你……不挑喜帕吗?”见着轮椅的方位有了变化,他脱口便问了出来。
能感觉到轮椅上的人顿了顿,那轮椅逐渐逼近,随着杆秤挑起,颜云乐看到了对面的景象。
没想到钟廷烨竟然穿了喜服,头发也认真的束了一下,红色加身让这人脸上有了些血色。
钟廷烨刚掀起便停住了,颜云乐没做太多打扮,一身喜色红袍更加称得那芙蓉粉面,他与那双眸不觉对上,虽然只见过一面,但这双眼睛让人印象深刻,那双眼睛里透着一股无暇、干净,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礼,钟廷烨将手收了回来,再次被盖头遮住双眼的颜云乐:……
他笑呵呵的将盖头拿掉,说了一些有的没的,那边也不搭腔,比他还要沉默。
屋里面有个书房,钟廷烨把床让给了他,颜云乐原本想让一下,但是一看到轮椅就闭嘴了。
”你的腿……“
“旧疾罢了。”钟廷烨没有多说,那催命的咳嗽声再次响起,钟廷烨换了新帕子,也被沾染了,他一边咳着一边向颜云乐说着:“抱歉,今晚你可能睡不踏实了。”
颜云乐摇了摇头,他更在意的是这人的病,“你这咳血多久了?”
钟廷烨说的不明确,“有段时日了。”
见钟廷烨不愿多说,颜云乐起床倒了一壶茶水,手中画了道符燃灭后混在水中,钟廷烨对此全然不知,当颜云乐追到书房时便递给他一杯茶水,“喝点水,或许晚上会好过点。”
钟廷烨看了眼那杯茶,又抬头看向颜云乐,后者似乎觉得有些无事献殷勤解释着:”没别的意思,家里的一些偏方,你要是信的过……我。“
还未说完钟廷烨已经拿起他手中的茶水饮了下去,他喝得极为雅正,让人就想这么看下去,甚至想为他擦一下嘴角,这么想着颜云乐便伸手了,待回过神后,他僵硬地转手为钟廷烨整理了下衣襟。
钟廷烨暼了下肩膀上的一处,道了声,“谢谢!”
“没事,举手之劳罢了。”
到了现在钟廷烨才想到将话题引到根本上,“我这身子已不中用,你委身嫁我,实属无奈,待我归去,绝不屈你,虽然王府里没什么贵重的东西,但只要你能看得上的可以拿走。”
“哎,公子无须这般自忧,我说过能救你可不是大话。“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认真的问着:“他可信我?”
也是随便一个神鬼之说,如何能让人信服,钟廷烨肯与他结婚大抵知道他是被要挟的。
见钟廷烨垂了下眸,答案不言而喻,颜云乐蹲在他身边说着:“你放心,我命硬着呢,好运分你一半!“
钟廷烨垂眸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淡淡的回着一句,“好。”
忙活了一天,颜云乐也着实有些累,他把身上的累赘都脱的差不多了准备睡觉,突然却觉得有一丝不自在,那是一种被窥视的感觉,黏腻腻的很不舒服,而且是很近的感觉,颜云乐抬头看了一下这个屋子,其实这间屋子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他眼神扫过书房,那副茶果然有用,钟廷烨从方才到现在一直没在咳了,转而他又将头抬向床顶、
钟廷烨过来的时候便看到颜云乐半趴在床榻的墙壁上,后者有些尴尬,笑笑。“我在锻炼,哎,这是什么?”
钟廷烨手上一身亵衣,还有一身干净的衣服,为他明日准备的。
在这人要走时,他忽然开口问着:“钟廷烨,你平时都在这睡吗?”
“嗯。”
“那你有没有感觉到一种……凝视感?”
钟廷烨的表情回答了他,颜云乐揉了揉鼻子满不在意的说着:“可能是我的错觉,我有点认床。”
钟廷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转到颜云乐刚刚趴的地方……
(⊙o⊙)…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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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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