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去年秋天的那个夜晚。
彼时还是个小崽子的糯米没有太多的烦恼,那时它还不叫这个名字,成天吃了睡睡了吃,每天都在想着怎么打赢同窝却比它更壮的姐姐。
然而不知怎的,某个雨夜里,妈妈突然叼着自己狂奔,随后就是被现在的两个家长捡到,过上了还不错的日子。
糯米抖抖果冻似的耳朵,趴下身子来,瞧着面前不知道在烦恼什么的家长歪头。
昨天它看见姐姐了,一开始还没认出来,直到打输了架、被姐姐压倒在地,糯米才认出来,这是同窝的姐姐呀!那样锋利的牙齿,咬一口能把自己的爪子都咬掉,只一个回合,自己就被掀翻在地。要不是认输得快,就真的要被咬掉爪子了。
可是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打过姐姐呢?
糯米动动鼻头,它好像闻到了一点熟悉的气味,但只有一瞬,很快又被草木的清香给遮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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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禾还在同虞秋商议,他们本来也不愿意把小狗拘在家里不让出门,陈禾见过那些看家护院的狗,一根链子从小栓到大,好一点的也带出门转转,差的便只能邋里邋遢了却余生。不是流浪狗,却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要是能弄清楚它为什么往外跑就好了。”陈禾摸-摸趴下的糯米,将狗呼噜得直眯眼睛。
“这段时间还是不带它出门了,”虞秋也跟着蹲在一旁,“至少等爪子上的伤好了再去。”
“难不成是发-情了?但是应该才七个月不到呀?”陈禾捏捏狗耳朵,想到这,索性伸手去掀糯米的尾巴,结果被它转着圈躲掉了。
倒是有可能。普通狗的发-情期大约也就在六个月以后,晚一点的可能一岁才出现。
虞秋倒是听说过,养的越好发-情时间也就会越早,因为身体已经有了足够的营养去发育骨骼和肌肉,性成熟便会提前。
现在糯米倒是没出现乱尿圈地盘的行为,陈禾只是稍作怀疑就放下了,直起身来往外走,“我去给糯米煮个鸡蛋吧,再弄点肉,能好得快些。”
刚走到门口,陈禾就听到自家篱笆外有动静,声音很轻,有点类似干木发出来的 “咯吱” 声,但更清脆,还夹杂着竹节断裂的 “啪嗒” 声。
是有什么东西在抓篱笆吗?
陈禾曾经听过这个声音,当时是一只橘猫跑了过来,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在篱笆上磨爪子磨得起劲,见他出来也不怕人,反而用肥噜噜的脑袋顶人,喵呜喵呜蹭着陈禾小腿讨吃的。
只可惜那是只不折不扣的“渣猫”,蹭了一碗鱼汤,抹抹嘴巴就跑没影了,让只想着拥有一个新家人的陈禾失望了好一阵。
难道是它回心转意跑回来了?
陈禾有些高兴,他慢慢走过去,夹着嗓子叫外面还在磨爪子的生物,“咪-咪?是你吗?”
可映入眼帘的,并不是暖呼呼像阳光一样的胖橘猫,而是一只浑身皮毛灰黑的“大狗”。
不是,不是大狗。
陈禾一下子呆立原地。他想转身跑回屋里去,可浑身上下的血仿佛冷透了,在回暖的天气里都不足以支撑他的行动。
“怎么了?”是虞秋见他久久不动,放下手里被揉-搓得头毛炸起的狗子,站起身来走到陈禾身后,顺着他的目光也往篱笆外望去。
“……狼,是狼。”陈禾背后感到一阵温暖,他知道虞秋出来了,但仍然不敢转头,只是抖着手抓住了身后人的小臂,试图借此得到一点力量。
“我看到了。”虞秋声音很稳,这也让陈禾震荡的心绪平复了些许,至少他不再发-抖,也有了呼吸的力气。
但虞秋的表情却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平淡,一双眼正紧盯着外面那头狼,暗自评估它的危险程度。
灰黑皮毛,肩高近膝,肩背肌肉块块隆起,鼻头湿润,正在不断耸动嗅闻,正在寻找着什么。
不好对付,虞秋暗暗咬牙。小院的篱笆修缮过却没有加高,不到半人高的竹条拦不住一头跳跃能力极强的成年狼,自己手上还没有武器,如果它发难,要想毫发无损做到两人都能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它不是来找事的,最好过一会就自己走掉。
陈禾心跳得还有些快,他不自觉握紧了虞秋的手,尾音都在颤,“你说,它在找什么?”
灰黑狼寻找的动作太过明显,此时也并没有摆出防备攻击的姿态,对他们这两个活生生站在这的人类视若无睹,显然目标不是伤人。
谁知道这狼发什么疯。虞秋没把这话说出口,他揽着陈禾慢慢后退,尽量不去惊扰外面还在不断嗅闻的野兽。
然而人类在这边紧张兮兮,屋里被晾着半天没有人陪的糯米不乐意了。它迈着爪子啪嗒啪嗒跑出来,想看看两个家长在偷偷干什么,都不带小狗玩。
“呜?”篱笆外的狼有了动静,它目光慢慢移到屋里跑出来的这个白毛团身上,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陈禾刚放下一点的心又被提起来,他也不敢大声喊,只能轻轻冲糯米叫它的名字,希望它能过来不要到篱笆那去。
小狗夹在两人一狼中间,歪头思考。它追着尾巴的视线转了两圈,最终还是迈步靠近了篱笆。
“为什么……?”陈禾看着凑近了的一狼一狗,那只野狼在见到糯米后就安静了下来,隔着篱笆的间隙还想伸舌头给小狗舔毛,碍于空间太小只舔了两口竹片。
接下来的一切都很和平,两只嗷嗷呜呜交流了一番,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灰黑狼冲天长嚎一声,转身往后山林子里跑去了。
这是,走了?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吗?
但不管怎么说,至少那只狼短时间内看着不会回来了。陈禾此时才完全安下心来,后知后觉感到腿上使不上力气,扯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来,把脸埋进手心,半晌闷闷抽了口气。
虞秋则是走到篱笆边上,朝着灰黑狼离去的方向查看。
“我来把篱笆加高些吧,”他确认完后回到陈禾身边,认真筹划,“加到两米高,上面挂些荆棘,这样虽然费劲点,总归要比现在的安全。”
“嗯。”陈禾此时缓和了不少,也回过神来了,他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切,语气迟疑,“刚才那只狼,是不是有点眼熟?”
眼熟吗?虞秋也开始回想,直到手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拱起来。
糯米正仰着脑袋看他俩,见陈禾朝它伸手,便迫不及待抛下虞秋的手钻过去,随即它的小狗脸蛋就被捧起来无法移动了。
“是不是,长得很像啊?”陈禾目光一寸寸扫过手里这张毛绒狗脸,“就是很像吧?”
虞秋也凑过来了,“好像是……一模一样吧?”
所以,那只狼是糯米的父母?还是兄弟姐妹?
这些目前都不得而知,而在虞秋将外围篱笆加固好以后,那头莫名出现又莫名消失的狼,依然再也没有回来过。
更新[撒花]
又是没有榜的一周,单机好无聊[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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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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