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正文开始

第三章: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冰冷的质问砸在脸上,林善还沉浸在“穿越 公积金泡汤”的巨大打击里,被这么一问,险些没反应过来。

但也许是他天生心大,短暂的崩溃后他竟诡异地平静下来。反正都这样遭了,还能更遭吗?

于是他没好气道:“我还想问你你是什么东西呢。”懵了一会儿,他好似才注意到他的态度,想了想,补了一句:“我是你大爷。”

沈则容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皮肤白皙,眉眼清俊,整个人都透着股天然的傻气。

……尤其是他刚才突然从神石里冒出来,手上还系着根若有似无,竟与自己相连的红线,处处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不好意思啊,”沈则容嗤笑一声,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姿态重新变得懒洋洋,“我没大爷。”

林善想给他翻白眼——这人怕不是有病。

“喂,”沈则容踢了踢他的脚,“就算是个鬼,也有一个称谓吧。你叫什么?”

“林善——”林善拉长了嗓子,话音一转,又道:“我才不是鬼,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唯物主义者。”

沈则容笑一声,神色难辨。

林善“啧”了一声。笑个屁笑,这人是不是有病。

—————

穿过来已近一月,林善从最初的崩溃茫然,到现在已经能麻木地接受自己变成一个“阿飘”的现实。

他算是把沈则容的底细摸得透透的——这货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神棍。

眼看着今天第十一个姑娘红着脸捏着符纸走远,鬓边还别着沈则容“附赠”的桃木簪,林善靠在老槐树上终于忍不住了:“差不多行了吧?今天赚的够你住半个月酒楼了。”

沈则容正低头用指尖拨弄摊上的符纸,闻言歪头看他,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他眼睫上,晃得人有点眼晕:“急什么,最近闹鬼灾,卖完这叠安神符再说。”

还要卖完?林善立刻换上看社会败类的眼神,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这神棍不仅骗钱,还仗着一张好看的脸骗姑娘家的芳心,简直是封建时代的“诈骗犯”。

“喂,干嘛用这种眼神?”沈则容挑眉,指尖敲了敲摊边的碎银,“你不用钱?”

林善的脸瞬间僵住。沈则容嗤笑一声:“忘了,你确实不用。”

这话戳得林善哑口无言。他如今是个“灵”——说是鬼吧,没那么重的戾气,白天也能出来晃;说不是吧,又确实非人非物。除了沈则容,谁也看不见他,碰不着他,连铜板都捏不住,更别提花钱了。这份不上不下的处境让他怨气冲天,看沈则容这靠脸骗钱的神棍更是一百个不顺眼。凭什么这小子赚钱这么容易?自己在现代好歹是个公务员,工资虽不高但踏实,哪见过这种“空手套白狼”的营生。

正憋着气,察觉前面一阵骚动,他飞上树梢一望,看见人群攒动,眯眼细瞧,见一个正值妙龄的少女疯了般的横冲直撞,后头追着几个彪膀大汉,眼看看就要朝他们这闯过来了.

他瞅这一路上被撞得横七竖八、竹筐滚了满地的路边摊,稍加思索,还是决定知会沈则容一声。

他跳下树——自从他成为了一个灵体,身体就轻盈了很多:"喂,前面有人疯跑撞摊,你还是把这些东西挪一挪吧。”

沈则容岿然不动,像压根没听见这话。

林善撇嘴:行,反正我告诉你了,等下摊被掀了就不怪我没告诉你啰。

那姑娘果真把他的摊给掀了。纸符散了一地,虽说他现在是个灵体的状态,但还是下意识往树后躲了躲。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跟着她——毕竟看热闹是人的天性,但就在擦肩的那一瞬间,他的视线有一瞬间和那姑娘的撞了个正着。

他:?她刚刚……看见我了?

心头正犯嘀咕,下意识转头去看沈则容,却装进对方看自己的目光里,那眼神说不清道不明说道不明,也不如是何时定在那的。

还没等他琢磨出什么,那目光就骤然移开,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他看的是那逃走的姑娘,竟还目不转睛。

林善挑眉:这唱的是哪门子的戏?难不成是……一见钟情?

他这辈子没看见过传闻中的一见钟情,所以颇为好奇。

他飘到他面前,故意拖长了声音戏谑道:“喂喂,你看呆了?”

沈则容抬眼撇他,嘴角上扬:“是啊,美若天仙,恨不得马上娶回家呢。”

“……”林善眯起眼睛,“你也太不要脸了。”

“没脸没皮活到老,”沈则容也不恼,转身去捡掉在地上的符纸,语气平淡,“这是我的祖训。”

林善半天找不到反驳的话,只好给他祖上也贴了一个“不要脸”的标签,然后默不吭声了。

这段插曲过后,街道重新涌进熙熙攘壤的人流,沈则容把散落满地的符纸全捡起来,继续卖。

又熬了好一阵子,林善都快无聊的长毛了,摊前终于踱来个老太,站在摊前踟蹰了半天,脚尖在青石板上碾出浅浅的印子。不知为何,周遭攒动的人群忽然静了静,卖糖画的不吆喝了,挑担子的也停了脚,好些目光偷偷往这边瞟,像在看什么稀罕事。

林善皱眉——看什么看?这老太也没长三头六臂啊。

沈则容也瞥了眼四周,收回目光时,老太已蹲下身,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几乎要埋进怀里的帕子里:“大师,能……能驱鬼吗?”

林善在心里撇嘴:巧了,遇上真神棍了。就沈则容这整天画些“招财符”“姻缘签”的,能驱个什么鬼?怕不是要被厉鬼追着打。

谁知沈则容竟应得干脆:“可以。不知是哪路鬼怪作祟?是夜游的野鬼,还是含冤的厉鬼?”

老太眼睛一亮,枯瘦的手却攥得更紧了,帕子边角都被捏得起了毛边,话也说得支支吾吾:“大师……此地人多眼杂,您……您随我来。”

沈则容二话不说,卷起幡子就跟了上去。林善哪晓得他这么干脆,连地上的符纸都不要了,于是偷偷问他:“你那堆符纸不要了?”

“太多,懒得拿。”沈则容回头瞥他,眼底带着点促狭,“要不你在这守着?等我回来分你一半?”

林善翻了个白眼。这人贯会说些有的没的,且先不说他不愿意,即使他愿意,到时候被收破烂的捡走,他连追都追不上——在人家身后打空气。

两人跟着老太越走越偏,街市的喧嚣渐渐被虫鸣鸟叫取代,青石板路变成了黄土小径,最后停在一座荒废的土地庙前。庙门斑驳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门楣上“土地庙”三个字只剩个模糊的轮廓,挂着把锈迹斑斑的铜锁,风吹过时,锁舌撞着门板“哐当”响,看着倒有几分阴森。

老太哆哆嗦嗦地摸出钥匙打开锁,引他们进去时,手腕都在抖。庙里光线昏暗,空气中飘着股霉味和尘土味,阳光从破窗棂漏进来,在地上投下歪斜的光柱,浮尘在光柱里翻滚,像无数细小的虫子在飞。

刚走两步,林善就看见骇人的一幕——供桌旁的草席上,躺着个中年男人,脸涨得青紫,眼球突出得像要掉出来,嘴唇乌紫,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像只破风箱在扯,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让人牙酸的杂音。而那男人身上,竟骑着个八旬老妪的虚影,头发花白如霜,穿着件打满补丁的粗布褂子,头上还有个血窟窿,枯瘦的手死死掐着男人的脖子,怨毒的目光直直射向门口,看得林善后颈发麻,下意识往沈则容身后躲了躲。

这哪是驱鬼,分明是撞鬼现场。

“这是……”林善的声音都有点发飘。

老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砸在泥地上发出闷响,声音哽咽得像被水泡过:“这是我儿啊,求大师救救他!”

林善偷瞄沈则容,见他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眼底泛着冷意——看来这神棍是真能看见。

“几个月前他还好好的,”老太抹着泪,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起初只是说胸口压着东西,喘不上气,我以为是天热中了暑,谁知短短几日就被压得动弹不得,连水都咽不下。请了多少大夫来看,把脉时手都抖,开的方子全没用,镇上人说他是撞了邪,把我们从家里赶了出来……我实在没法子,才拖着他来这破庙躲躲。”

沈则容听完,目光落在那厉鬼身上,淡淡道:“他们说得不错,确实有个八旬老妪压在你儿子身上。看这怨气,怕是死得不安生。”

老太大惊失色,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抓住沈则容的衣摆:“这……这可如何是好?求大师发发慈悲,救救我儿!我就这一个独苗啊!”

沈则容却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这鬼怨气极大,周身黑气都快凝成形了,我道行尚浅,怕是救不了。”

此话一出,地上的男人突然剧烈挣扎起来,手脚抽搐着,喉咙里的“呼哧”声急促得像要炸开,草席都被他蹬得挪了位。

老太的反应则更激烈,猛地扑过去抓住沈则容的衣袖,指甲都快嵌进布眼里,方才的恭敬荡然无存,声音尖利得像刮玻璃:“不行!来都来了,你今天必须救我儿子!我都这把岁数了,也不怕什么了,你要不救他,我就死在你面前!我可把话放这了,你要是见死不救,早晚遭雷劈!”

[亲亲][亲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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