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的晚霞洒满空中。天气多了一丝炎热。
夜色降临,皇宫逐渐安静下来,各宫妃嫔洗涑后早已歇下。
夜空人静,只剩微风不燥呼呼吹的声音。
屋窗上闪烁着烛光照应着人影。
那女人坐在铜镜前,一脸愤恨。只见她伸手打掉了梳妆台上胭脂,怒道:“滚,都给本宫滚开。”
她站起身,看着跪成一排的婢女,一脚踩在了其中一个婢女的手指上。
那婢女连忙求饶:“贵妃娘娘,饶了奴婢了吧。”
赵薇若脸上阴暗扭曲,她怒骂道:“前几日丽妃得势,一个小才人也敢爬上龙床。现如今她死也是活该。”
“至于那位皇后娘娘,只仗着一个死太监,便无法无天了。”
其中一个婢女,抬眸看了看赵薇若,她又低下头,警惕的说道:“娘娘,奴婢有一法子。”
赵薇若扭曲阴暗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好奇,她疑惑不解:“哦?什么法子?”
那婢女站起身,附在赵薇若的耳旁悄悄言语。赵薇若听了露出一笑。
夜半子时,一男人身着黑衣,在黑暗中如同影子一样来去无踪。
他站在皇宫上的宫顶上,大致俯瞰了一眼位置,他便纵身一跃而起。
突然,身后有一道重力抓住了它的脚腕,他猛的一惊,往后看去。
黑暗中只有模糊不清的脸庞,他也瞧不起那人是谁,只能被任由拽下宫顶,摔到地上。
他吃痛的站起身,正要择路而逃。一道熟悉又清脆锐耳的声音叫住了他。
“站住。”
那人就站在他的身后,而他的脖颈处有一把锋利的剑。
月光照射在剑上,反了光,映在了他吗充斥着恐惧的脸上。
身后的男人问道:“你是何人?”
他早已被吓的不知所措,但也没有说话。
“说,你是什么人,竟犯宵禁令,随意出入皇宫。”那人走上前,正要抓住他。可那刺客突然转身,锋利的剑刃划开了他的脖颈,很快鲜血便喷涌而出,刺客也就此死掉了。
步临叙缓缓蹲下身子,扯了扯嘴角,轻轻一笑,他伸出手,细长的手指在死士身上胡乱摸着。
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传来,他往后看去,站起身,着实看不清是何人。
那人双手环抱着,怀中带着一把利剑。
他悠闲的倚在了身旁的柱子上,淡淡的看着步临叙,只道:“步大人这么晚了,为何还未入睡?”
步临叙听这声音如此熟悉,思来想去。他便一激灵,弯腰躬手行礼,动作一气呵成:“原来是魏王,臣参见王爷。”
只见萧渊挑挑眉,疑惑不解的问道:“今晚你当值?”
“正是。臣守宫门时,瞧见了一刺客,进了宫,臣便跟过来了,如今……”步临叙咽了咽口水,又看了一眼尸体:“已经自尽了。”
萧渊走近,蹲下身子,看了一眼,虽看不清那人的面貌,但也觉得熟悉。便说:“把这具尸体带回昭狱便罢。”
步临叙突然想起来,他正要离去时,身子猛然顿住。他停下脚步,眯起眼,勾起嘴唇:“臣记得,王爷的婚约延迟到了晚春后。”
萧渊低下眉眼,无奈一笑,却也无话可说。
步临叙转过身,回头看了一眼萧渊,便已离去。
先帝在世时,他的母妃可谓是京城的第一舞女,美的不可方物。
当年,先帝贤明。不纳妾,不封后,不沉浸于美色,只专心于朝堂之事。这也使之大臣焦虑,各都想将自家的小女进宫侍君。
可接连被先帝驳回,唯金吾卫大将军“欧阳禅”向先帝赐予一女子。
传闻,这女子乃勾栏院的一舞姬,美貌名动京城,可见过她的至少。
而她便是萧渊的母妃“朝妜。”
先帝对朝妜一往情深,唯独宠爱她一人。
很快朝妜便有了身孕,第二年诞下小皇子。
先帝也早已半百。如今朝妜诞下龙子,更是对她宠爱有加。
后来便是先帝遭遇行刺。
那时,宦官在朝堂并无一席之地。楚谕乃新兴势力。
先帝遭遇刺杀的那一晚,便是楚谕当值。守在了先帝的寝宫前。
听到了动静的楚谕,赶忙前去查看,可刺客不是别人,而是朝妜。
朝妜跪在地上,脸上沾了血迹,恐惧扭曲的表情在她温柔的脸上浮现,竟无比的令人发指。
楚谕下令将朝妜关入天牢后,喊来御医,为先帝诊治。
若楚谕晚一些,这先帝便一命呜呼了。
后,先帝伤情好转,但也因此落下了病根。楚谕因此有功,受先帝令彻查此事。
先帝于心不忍,未赐朝妜死罪,便下令将她打入冷宫。皇子萧渊,年龄尚小,便被凌妃带养。
后来,先帝得知那朝妜乃是左相的女儿。这左相欲有造反之意,先帝先下手为强,处死了左相。
而朝妜隐姓埋名,潜伏在皇宫,只为取得先帝的项上人头。
先帝大怒,可他深爱朝妜,又无从下令。只好将朝妜打入冷宫,从此便让她自生自灭。
众臣见来了机会,不断的将自家小女送入宫中侍君,好拉拢先帝,得权。
虽然萧渊是第一个诞下的皇子,可并非受到宠爱,宫中上下皆传闻,先帝会封哪位皇子做储君时,萧渊早已被埋汰。
后,先帝因思慕,得了心病,身子更不如之前。
各方势力占据。最令人忌惮的便是以宦官楚谕为首的司礼监。
萧渊愣了愣,苦笑一声。
当年,楚谕手段毒辣,残害忠良,一度斩杀了违抗他的人。
先帝病逝后,将大权交于楚谕掌管,而楚谕杀了朝妜。
回想起来,萧渊不禁握紧了拳头。
楚谕前不久批完奏折。刚要入睡时就被招进了宫内。
楚谕听到召见后,急匆匆的赶去了宫中。
萧子烨面色凝重,略带阴沉。他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萧渊。
萧子烨冷冷的开口说道:“萧渊,已是夜半,是出了何事竟这般慌张?”
萧渊摆摆手,只见四个侍卫抬了一具尸体,轻放在了殿前。
孙殷眯了眯眼,喝斥道:“魏王,将尸体抬入殿内,可是招邪的!”
楚谕踏入殿内,看了一眼,走上前行礼道:“奴才参见皇上,躬圣安。”
“朕安,起身罢。”萧子烨说道。
楚谕挺起身子,问道:“不知万岁爷夜半喊咱家过来,是所为何事?”
“你自己看罢。”
楚谕转身,看了一眼,转身对萧子烨说道:“这不是金吾卫欧阳禅吗。”
萧渊愣了愣,扯了扯嘴角。
楚谕又道:“先帝在世时,魏王的母妃便是由欧阳禅举荐的,朝妜刺杀先帝,这事与欧阳禅脱不了干系。当年,朝妜被打入冷宫,欧阳禅被革职后,消失了整整十年。”
萧子烨看向萧渊,萧渊赶忙跪下来解释:“请万岁爷明鉴,本王从未做过背叛您的事,本王也并非认识欧阳禅。”
楚谕挑了挑眉:“万岁爷,魏王忠心耿耿,绝不是与欧阳禅勾结的人。”
萧渊看向楚谕,他皱了皱眉头,又低下头,满脸尽写嫌弃。
见楚谕这么说,萧子烨松了口:“也罢,此事就交于魏王处理这件事罢。”
“是……”萧渊站起身,谢过后,便回了王府。
萧子烨支走了所有人,只留了楚谕。
“万岁爷让奴才留在这里是有话给奴才说?”楚谕问道。
萧子烨点点头,说道:“既然欧阳禅来到了京城,他消失这么多年,又突然回来,你觉得他是不是来杀朕的?”
楚谕摇了摇头:“并非,此事关系重大,他回京或许是为了魏王。”
萧子烨愣了神,摆摆手:“朕乏了,你回去罢。”
楚谕谢过,转身离开了。
沈宴茴从梦中惊醒,她擦了一把汗,满脸恐惧。
“云舒?”沈宴茴唤道。
“娘娘可是魔住了?”云舒守在她的床边,掌了灯后,拿起手帕,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云舒……本宫梦到了……”沈宴茴咽了咽口水,她喘着粗气,明显是被吓到了。
“我梦见了云舒你,被萧子烨砍成了人彘。”
云舒有一丝惊讶,安抚她道:“娘娘,那是梦,无事的。”
沈宴茴惊魂未定,一晚也未睡着,直到天亮。
她被脚步声吵的睡不着觉,只得唤来云舒。
“这外面是何人?怎么这般吵?”
云舒无奈:“回娘娘的话,昨个夜晚皇城进了刺客。虽然已经身死,但万岁爷下令魏王彻查此事。步大人奉了万岁爷的命令,瞧瞧后宫之中有没有刺客的同伴。”
沈宴茴点点头,便歇下了。
步临叙带领一行侍卫走到榭寄苑。
步临叙说道:“北镇抚司列行检查。”
听到声音的云舒开了门,行了礼:“奴婢给步大人请安,步大人前来是所为何事?竟打搅了我家娘娘睡觉。”
步临叙掏出腰牌,冷漠的说道:“万岁爷的命令,开门。”
云舒挡在面前,趾高气昂:“大人,您是男子,随意进女子的闺房不好,况且还是皇后娘娘。”
步临叙抬眸冷眼看向云舒,不得不停下脚步:“娘娘,可允许臣进去?”
沈宴茴淡淡的说道:“进来吧。”
云舒暼了一眼,开了门,走到沈宴茴身旁悄悄耳语:“娘娘,这是作何?”
步临叙走进房内,一切简洁明了,与其他妃嫔的宫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甚至只看一眼,就觉得这里根本藏不了人。
沈宴茴轻声的回答道:“云舒,你是知道的。我从未做过的事情自然不会承认,无人记得清者自清。只是他们相信用眼睛看到的,而有的事情也并非是要用眼睛看。无论如何,在没有确凿的证据面前,虽然我是徒有虚名的皇后罢了,但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不然萧子烨可没有了面子。”
步临叙笑了笑:“既然这里没有。臣便退下了,打搅娘娘了,臣谢罪。”
沈宴茴摆摆手:“既然无事了步大人便退下罢。”
待步临叙走后,云舒关上了门:“娘娘,昨夜的刺客是先帝在世时的金吾卫大将‘欧阳禅’”
“欧阳禅?”沈宴茴疑惑道。
云舒听闻的朝堂之事较多,便将来龙去脉讲给了沈宴茴听。
沈宴茴一脸真挚,她看向云舒,笑着问道:“那你觉得楚谕是像会杀掉朝妜的人吗?”
云舒点点头:“是,娘娘莫不要觉得楚谕是好人。当年先帝快要驾崩时,他早已手握大权,残害忠良,谋杀嫔妃,只要是违抗他的人,他都会一一清除。楚谕是人尽皆知的心狠手辣,娘娘还是小心为好。”
沈宴茴点点头,突然想起不是楚谕不杀她,而是楚谕忌惮萧子烨借她之手除掉楚谕。
况且,楚谕亲口说过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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