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总不是凭空出现的，无缘无故的讨厌更不存在，苏宵信这一点，所以没接话，等她的后半句。
“你长得真漂亮。”她说。
祝宁西下了台阶，徐步走到路缘石的位置坐下，缓缓说道，“漂亮得让人没有安全感。”
苏宵怀疑自己听错了。
“宵宵你知道吗，”祝宁西托着腮看她，“你俩同框的画面特别碍眼，尤其是他喂你吃东西的时候。”
苏宵以为她对自己有些误解，于是说，“我跟蒋寸只是朋友。”
祝宁西哂笑一声，“得了吧，男女之间。”
“要么追不到，要么舍不得，”她并不吃苏宵这套说辞，从包包里取出烟盒叼根烟在唇上，借着尼古丁的焰火去观察苏宵的情绪，“你觉得你属于哪一种？”
苏宵没吭声，她觉得她哪种都不属于，她跟蒋寸就只是朋友而已。
祝宁西貌似也不在意苏宵回不回答，继续说，“如果你对阿寸动了歪心思。”
“可能有点难，”少女蜜唇溢出一丝薄薄烟雾，“但我很有办法呢，宵宵。”
风轻轻掠过，灰蒙的烟雾浸润夜色，又从女孩捏着烟蒂的纤细指腹偷偷溜走。
“我们只是朋友，不过你介意，我会注意，”苏宵微微眯眼，“但你得清楚，即使没有我，他身边也不会缺其他女生。”
“我知道，”祝宁西隔着石阶看她，轻轻笑，“我的男朋友很花心呢，他喜欢漂亮女生，却不会只喜欢一个。”
苏宵觉得奇怪，“你既然知道他本性……”
“因为我很喜欢他。”
祝宁西说，“喜欢到愿意为他去束缚自己的本性，跟随他的喜好，爱他所爱，厌他所厌。”
“我不觉得这段感情会像他过去那样潦草收场，”香烟燃到结尾，祝宁西抒出一口气，“至于那些阻碍我们的，我会解决。”
“他是我男朋友，全身心都该是我的，我会守好他，谁都抢不走。”
祝宁西说这句话的时候尾音咬得很重，就像一方国主在宣称自己的私有领地，不容任何人觊觎。
凭什么？
凭什么这样的口气。
她凭什么把蒋寸说得跟她的私有品一样，那也是苏宵的朋友。
苏宵不悦，“他不是你的所有物。”
“你有喜欢的人吗？”祝宁西突然这样问。
苏宵摇头。
“所以你不懂。”她笑。
“喜欢会让人产生强烈占有欲。”祝宁西喉咙溢出愉悦的音调，打开口香糖盒子，咬了一颗。
薄荷的香味在口腔爆开，混合着清凉的晚风，清醒神经。
夜不醉人，风徐徐吹。
“好奇怪，为什么我会跟你说这些呢。”
祝宁西从地上起来，转身朝苏宵眨巴眼，笑意嫣然，“要保密哦，学霸君。”
这还是苏宵头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自己，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我学习很烂。”她说。
祝宁西撂她一眼，走近拍了拍她的肩，目光落在她胸前的校牌上，“十中的学生烂不到哪去，少装了。”
然后说，“你不走我走了。”
苏宵遥望着祝宁西高瘦轻佻的背影，月光倾洒在她白皙清透的蝴蝶骨，她看上去就像一只清冷的白天鹅，高贵而遥不可及。
*
次日。
正式开学的第一天。
新老师陆续上岗，课程教学回到正轨，学生开始调整学习节奏。
其中适应得最好的当属贺子萱。
课堂发言积极，作业完成出色，而且她几乎每个课间，乃至午饭过后的一点午休时间，都会来找尘暮请教问题，探讨学习。
苏宵挺困惑的，她那么聪明一人，有那么多问题吗，再者，有问题不问老师问尘暮，他比老师还权威吗？
他有那么牛逼吗？
“喂。”
身后传来胡瑙的声音，截断翻飞的思绪。
苏宵烦躁地“啧”了声，真想把这人有多动症的指头割了，有话说话，老戳人什么毛病。
苏宵单手支着脑袋，嗓音懒散，“干嘛？”
“昨天校门口骑摩托接你放学的是你男朋友？”胡瑙跟她抱怨，“在KTV就他拦着不让我进你们包厢！”
苏宵不喜欢跟不熟的人讨论**问题，敷衍道，“你看错人了。”
“不可能！”胡瑙急了，他视力五点零，况且那人开着车灯，锃亮，瞎子能看错。
胡瑙指指前面那俩，说，“我们仨都看见了，那人还跟贺子萱打招呼来着。”
贺子萱的目光几乎是在胡瑙念她名字的一刹那投过来，直直对上苏宵的视线，然后迅速躲开，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胡瑙后知后觉找到突破口，去戳贺子萱的背，“欸你是不是跟那男的很熟，你知道他跟苏宵什么关系吗？”
苏宵挺好奇贺子萱会怎么回答，托着腮饶有兴致地看她。
“我跟他一点都不熟！他们什么关系我怎么知道！” 贺子萱狠睨胡瑙一眼，那架势像要剜他眼睛，“你们不学习能别打扰别人学吗，烦不烦！”
贺子萱说这话时的音调挺高，吓胡瑙一哆嗦，尘暮也多看了她两眼，苏宵没什么反应，贺子萱有些面红，匆忙回了座位。
_
下午的课间操取消了，改开表彰大会。
表彰荣获市级三好学生的人才，也就是尘暮，十中就他这一个获奖的代表。
等校领导念完两页老套冗长的稿子，就该学生发表全国统一的获奖感言了。
她同桌还挺受欢迎的，尘暮上台时苏宵听到女生堆里发出不少骚动。
……
“长这么帅说话还这么好听，又是学霸，buff叠的不要太满，就是看着太冷了点，感觉不好相处。”
“也还好吧，毕竟，在那么多我送过情书的男生里，他是态度最好的一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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