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你给他送情书了?”
“上学期,帮别人送的。”
“他啥反应?”
“说了声谢谢。”
“收了?”
“收了。”
……
平时看着书呆子一个,还挺上道。
苏宵唇角噙笑,扫了眼台上正义凛然的标致少年,感叹他异性缘不错的同时视线回落,落在斜前方,笑意消散。
贺子萱也在看尘暮。
而与苏宵不一样的是,她的目光没有戏笑的意味,充满崇敬和欣赏,是一种同为优秀学子的傲视和赞叹,跟她看苏宵和提及付熠时的眼神全然不同。
没有审视异类的排斥,没有看不起。
“听说这次市里就俩人获奖,一个咱学校的一个附中的,按理说应该都是附中的,被尘暮截胡了,你跟尘暮不是挺熟嘛,你知道他当初为啥没去附中吗?”一个扎丸子的女生问。
贺子萱呵笑,“是金子在哪都发光,他优秀在哪都优秀。”
女生淡淡“噢”了声,似乎觉得这话题过于无趣,没再继续,而后扭捏地凑到她耳边,眼睛乱瞟,说,“子萱,昨晚在校门口跟你打招呼的男生是你朋友吗,他好帅啊,你有他……”
“为什么都来问我?”贺子萱粗鲁地打断女生,“说了我不认识!”
“我不认识那种人!”她严声强调。
那种人。
哪种人?
跟她不一路的人么。
苏宵抱着双臂静静地看她,将她嫌恶和排斥的神色尽收眼底。
*
下午上体育的时候苏宵收到了苏女士的短信,让她有空给她打个电话。
现在就有。苏宵立刻回。
然后蹬蹬蹬跑到操场后边,踩着那棵歪脖子树,翻墙进了那块长满杂草的空地。
这原先跟处老破小连着,后来旧房改造拆迁了,砌了墙空出的一块地,任杂草肆长,野花遍地。
苏宵喜欢这,没人管,自由,空气比学校的好闻。
苏宵在这给苏女士拨了电话。
电话嘟了五秒后接通。
“喂,宵宵。”
女人轻柔熟悉的嗓音透过耳膜的刹那,鼻腔不受控制地凝上淡淡酸涩。
苏宵不想让她听出自己的异样,咬唇捂住听筒深吸了口气,然后问, “妈,你在忙吗?”
“没事了,宵宵,新学期适应得还好吗,和老师同学们相处得怎么样?”
“一切都好,你和小姨呢,工作还顺利吗,会不会很累?”
“我也都好,就是你小姨老挂念你,这不新进了一批衣服,小姨过两天要给你寄去,你看看喜不喜欢,合不合身。”
“好。”苏宵抿抿唇,喉咙堵得快喘不过气。
一切的对话如此稀松平常,苏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为什么一听见苏女士的声音就想哭,心口又酸又涩。
但她不想让苏女士听到她的哽咽,更不想惹她哭。
苏宵眨眨眼,克制自己翻涌的泪腺,说,“我也想小姨了。”
苏宵其实想告诉她的是自己很想她,想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可她快忍不住了,现在就忍不住了。
泪落下来一颗。
苏宵倔强地擦掉,食指嵌进掌心,借助□□的疼痛压抑情绪。
“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苏女士工作很忙,她知道她不会无故在上班时间给她发短信。
那端静了几秒后回:“宵宵,昨天要债的去家里了对不对?”
苏宵皱眉,“他们又给你打电话了?”
她工作这么累,他们凭什么骚扰她?自己一个不够吗?
“我跟你小姨借了点钱应应急,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再上门了,宵宵,以后家里有事告诉妈妈,不要瞒着。”
“好。”
“还有点事没处理完,妈妈先挂了,宵宵,你好好的,照顾好自己,有事记得给妈妈打电话。”
“好。”
嘟——
电话挂断。
苏宵抱着膝瘫坐在墙角,肩膀软下去,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
她真没用。
苏宵把头埋进膝窝,沉沉阖上双眼。
周遭又静又空,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情绪被无限放大。
苏宵不想待在禾青,念不念书有没有出息都无所谓,她想去找苏女士和小姨,和她们一起工作赚钱,把债还完,如果小姨没有结婚,那她们就一起生活。
和她最爱的两个人一起生活,是苏宵梦寐以求的事情。
可是,可是……
“扑通——”
歪脖子树那里突然传来一记沉重响亮的坠地声。
有人翻墙进来了。
苏宵快速抹干净脸上七横八竖的泪痕,收拾好乱糟糟的思绪,从墙边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躲到墙角那棵柳树后面。
树干粗大,将她清瘦的身形遮得严严实实。
那人没发现她。
苏宵悄悄探出了半个脑袋。
不是。苏宵觉得不对。
她心虚什么?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干嘛跟个老鼠一样躲起来。
苏宵迈出一步准备出去。
可……她现在眼睛红吗?眼皮肿不肿?眼泪擦干净了没?会不会被这人发现她哭过?
那一定很丢脸,会被笑话吧。
苏宵又缩回脚,继续在树后面猫着。
拨开倒垂的柳条,苏宵眯了眯眼,男生背对着她,柳叶模糊了他的身形,她看不清他是谁。
苏宵往前凑了凑脑袋。
不知道是男生颇有绅士风度还是听到了苏宵的心声,倏地转了个身。
风吹叶动,光与影交错相织,沙砾和水泥旷地相互摩擦。
视线里,男生渐渐靠近。
苏宵终于窥见了他的模样。
皱眉。
这人怎么是……
她同桌啊。
某不知名尘姓男子:三章了,终于到我主场了?
我(高冷: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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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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