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春光(二)

“殿下?!”

路生捂住胸,狼狈不堪地走进殿内,着实将乌戈吓了一跳。他正要伸手去搀扶,却被路生甩开手,他冷呵道:“退下。”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对龙角冒了出来,若隐若现。

乌戈连忙收了眼,老老实实地退到殿外,关上了门,在门外守着。殿内,路生单手撑在桌边,不住地喘息着。身上还在流血,可体内的灵力又被那股来势汹汹的**压住,他越是想要催动灵力,那处便越是昂扬。

该死。

那到底是什么丹药?!

路生双手攥成拳,结结实实地一掌拍在桌上,啪的一声,木桌应声四分五散,紧接着便化成齑粉。与此同时,路生的那阵克制也终于就此崩塌,他双眼泛红,瞳孔逐渐变成黑金色,像是要化成龙形的预兆。

他的发情期提前了。

路生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殿内后院,也顾不上沾了血的衣裳,便跳入那寒池中。冰凉的池水一点点浸透衣裳,刺激着还在流血的伤口,但到底缓解了燥热的**,路生受到了几分宽慰。

他闭着眼,不停地喊:“薛宛檀,薛宛檀……”

眉宇紧紧皱起,胸口那一处没了护心鳞片的地方正在发烫。路生伸手抚去,终是颤抖一下,牢牢按住了那片热胀之地。

“薛宛檀。”

路生沉声道,那药是她拿过来的,那么,她也该对他的发情期负责才对。

若是能化作龙形,直接与她媾合,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届时,她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

池水乱了,路生向后仰头,呼吸间溢出滚烫浓稠的气息。与此同时,他的手指轻轻地敲击了一下池壁,水滴顺势落下,滴在他光洁泛红的肌肤上。

龙族的发情期一向很长,于他而言,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

天月宗。

已近深夜,室内却是一片春光。

薛宛檀躺在床上,双手扯着一旁的锦被,上面已经被她扯出十几条褶皱。意识在一下又一下的冲击中被撞得支离破碎,尽管没用力,但双腿一直靠在江祈远的肩上,抬高的时间一长,薛宛檀的腿肚便开始泛酸。

绷紧脚尖,薛宛檀眨了眨眼,勉强找回几分理智。她突然有些后悔,之前不该说“全都要”。薛宛檀原以为二者皆要,是先来一遍手,再来一遍口,却不想江祈远是手口并用,并且在其中找到了一种巧妙的时间平衡感。

短暂的失重之后,薛宛檀又尝到了被填满的饱腹感。

更为羞耻的是,每一次尝试之前,江祈远都要先问过她的感受,例如“现在这样可以接受吗?要不要再加一指?”,他问得认真,仿佛是在调制丹药的配比,必须精确到数量词。

起初,薛宛檀倒也认认真真地答了,但后面,薛宛檀便是实实在在丢了力气,只能小声地嗯嗯啊啊,声音轻的像是敷衍。

不过,相比江祈远单膝跪在她身前的姿势,这样的角度能让薛宛檀看清楚他的一举一动。离得再近些,薛宛檀甚至能看见江祈远鼻尖上的水光,亮晶晶的。

薛宛檀早就注意过他的样貌,但当真切地体验过一回后,薛宛檀才开始重新正视起江祈远挺拔的鼻梁以及修长的手指。这次之后,她怕是很难再用平常的眼光去评价那些部位了。

春水泛滥,溢出来的水滴被擦拭干净。

薛宛檀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享受着江祈远的服侍。半刻钟后,双腿被放下,江祈远终于起了身,他的眼睫也被打湿,乌黑中揉杂着水亮。

“要喝水吗?”江祈远问,声音暗哑,仿佛刚才一直在叫喊的是他。

薛宛檀点了点头,江祈远便将她抱起来,给她喂了点水。一番下来,薛宛檀早就失了不少水,此时便低下头,慢吞吞地喝起水来。干燥的唇瓣被润湿,薛宛檀得以心满意足地发出一声喟叹。

喝完水,薛宛檀便又嫌弃起江祈远热腻的怀抱,便从他怀中溜走,继续躺在床上。江祈远早就习惯了事后她的这副作态,便只一个人去了浴堂,用冷水浇灭渴望。

江祈远走后,薛宛檀挥手招来糖圆。

“九重莲是什么?”薛宛檀直觉那是很珍贵的东西,她一进入这具凡体,便感受到了充沛的灵力,源源不断,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糖圆摇了摇头,又凑过去,小声问她:“……娘亲,你真的要和我结死契吗?”

“嗯,不行吗?”薛宛檀笑笑,“不结死契的话,你觉得我会信任你吗?”

糖圆:“……”

沉默一会,糖圆的尾巴耷拉下来,它无精打采道:“娘亲,没想到你是个坏女人。”

有了死契,薛宛檀死了,糖圆也得跟着死。不仅如此,如果她对它下命令,它也不能轻易违抗。换言之,薛宛檀要糖圆往东,它绝不能往西。

“如果利己就是坏的话,那我还可以再坏一点。”

算起来,薛宛檀还得谢谢江祈远,帮他处理了糖圆这个不稳定因素。薛宛檀怀疑之前听到的那些呓语与那扇门有关,而这些都离不开糖圆,她需要它,并且需要它说真话。

糖圆也深谙这点,询问时并不抱太大希望。要说失落,倒也没多失落,毕竟先前江祈远要杀它的时候,是薛宛檀出面护住了它。

江祈远出来时,身上带着湿冷的水汽。一靠近,薛宛檀便被冷得缩了一下。

直到这时,薛宛檀才意识到此时自己所躺着的床有多冷。她坐起身,环顾四周,这里和从前她与江远的住所并无二致,就是这张床冷了点。

“这床好冷。”薛宛檀评价道,“不能换一张吗?”

“可以,明日我带你去挑。”江祈远答应得干脆。

一想到床的事情,薛宛檀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不对劲。如果在天月宗的时候,她一直和江祈远住在一起,睡在一处卧房,那她该如何找时间抽身,去妖魔宫见青银?

虽说有那血契在,游彦一时半会不会动她,但为了暂时稳住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薛宛檀偶尔也得抽空与他碰个面。否则,以游彦那疑心疑鬼的性子,怕不是会猜测她向天月宗投了诚。

这是个问题。

见薛宛檀的面上流露出些许迟疑,江祈远牵住她的手,将人往自己怀中带:“怎么了?”

薛宛檀抬头,看了看江祈远,直接道:“你现在是天月宗的人,那我呢?”

她该以何种身份继续生活下去?

“你想修炼吗?”江祈远征求她的意见,“有了九重莲,你便可以开始修炼。如果你想留在这里,我便去找掌门,让他也将你收为弟子。若是你想走,我便跟你一同走,无论去何处。”

薛宛檀:“……”

让黎清越收她为弟子?!

薛宛檀眼角一抽,堂堂天月宗掌门若是有个魔族圣女的弟子,怕不是要贻笑大方。既然要取天月宗秘宝,留在天月宗还是薛宛檀的首选。但留在天月宗并不代表她要时时刻刻待在江祈远身边,薛宛檀必须找出合理的理由溜出去,去妖魔宫。

薛宛檀故作惊喜:“修炼?我想修炼,也想待在你身边。不过,掌门会答应吗?毕竟,我先前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

薛宛檀垂下眼,戏还没演完,便听江祈远笃定道:“他会答应的。”

若是不答应,他便带着薛糖离开,另寻去处。薛糖既已醒来,黎清越便再无能要挟他的地方。

口气挺大啊。

薛宛檀悄悄瞥一眼江祈远,暗自琢磨他的语气和用词。听起来,江祈远对黎清越的尊敬好似还比不上对段止的。虽说在修仙界,药师确实备受尊敬,但黎清越毕竟是天月宗的掌门,还是江祈远的师父。按理来说,江祈远本该对他更为亲近。

难不成这两人之间有抵牾?

那她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一点去离间江祈远和黎清越,让江祈远帮她去偷天月宗秘宝?

这样想着,薛宛檀将头靠在江祈远肩上,欣喜道:“如果掌门能答应,那就太好了。”

如果到时候黎清越能给她搞一座新洞府,她会更开心的。

江祈远忽而问:“要不要换件衣服?”

薛宛檀低头看了下自己泛皱的衣裙,轻声说好,便见江祈远从一旁的柜子中取出各式各样的衣裙,供她选择。一时之间,薛宛檀挑花了眼,最后便随手指了一件。

要换衣的时候,薛宛檀倏然想起先前糖圆的吐槽——

“江远每天给那具身体梳妆打扮,还帮她沐浴更衣,有时候还牵着手睡在一起,就是我们动物之间也没有这样疯魔的呀!”

薛宛檀起了坏心思,故意问他:“你帮我换?”

江祈远默然,不自然地抿唇,将手背过身后。薛宛檀乐了,她明知故问:“你之前没帮我换过吗?我看现在身上这件并不是我那天穿的呀?”

眼看江祈远好似火烧,脖颈处都浮现出些许红色,像是充了血,薛宛檀才放过他,径自到浴堂沐浴,换了身衣裳。这时,薛宛檀才看见了自脚踝处到大腿内侧的点点齿痕。

于是,出来后,薛宛檀便开始给江祈远甩脸色,故意转而床的另一侧,不与他面对面躺着。

神魂初初融合,又经了一场情事,薛宛檀睡意昏沉,无奈背后江祈远的目光实在灼人,简直如芒在背,薛宛檀根本无法安然入睡。

“江远。”

“我在。”

薛宛檀指挥他:“你别看我了,你这样我睡不着。”

“好。”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江祈远转过身,那炙热的目光终于消失,薛宛檀得以入睡。

听见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声后,江祈远才重新转过身,目光一寸寸掠过她,如何也看不够。伸出手,手指轻轻抚弄薛宛檀的脸,细腻的触感不似作伪。

江祈远站起身,拔出天华剑,手指擦过锋利的剑锋,滴出的血覆盖浅浅白光。

疼痛感袭来,江祈远终于心满意足地上了床,他搂过薛宛檀,目光流连,听她浅浅的呼吸声。只有这样,江祈远才能说服自己,她并不是像从前那般在昏迷,而是确确实实地在熟睡。

她会再次醒过来,用各种语调喊他的名字。

江祈远睁着眼,看了她整夜。

等天光升起,一抹鱼肚白进入视线时,江祈远才敢确信这并不是一场梦,而是现实。

她真的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

小江:分床睡是什么意思?不懂。

檀檀:……我是为你好,怕你透支,直接虚了。

给我们小江和檀檀取了个CP名,叫糖浆嘿嘿,主打的就是甜甜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4章 春光(二)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要不你还是把我叉了吧

被道侣逼迫祭剑后

山主之女

和宿敌绑定不亲就死的情蛊后

今日份仙门优雅杀猪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剑君亡妻她又死遁了
连载中衔青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