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棠？”宁晋道。
这少年功夫真是了得，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过来，还能驱走别人。
小姑父道：“这什么妖怪？”
朽棠护着宁晋，视线里只有他一人，露出明媚的笑容，“宁晋会害怕吗？”
宁晋摇摇头，又觉得摇头不够真诚，补道：“宁晋不会害怕阿棠。”
朽棠笑得更灿烂了，道：“那就好。”
朽棠站起来，面对小姑父等人，道：“你们还不走吗？”
大黑战战兢兢，明显对忽然出现的少年有所忌惮。
朽棠挑眉，“嗯？”
小姑父瞪了宁晋一眼，道：“行，你……有种！我们走，有你后悔的时候！”
闹事的走了，宁晋松了一口气。
隔壁大娘探头出来，道：“小宁啊，你没事吧？”
宁晋笑道：“我没事，大娘，倒是你，他们说的那些话别在意。”
大娘：“那当然啦，你是什么人，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我们最明白了。”
宁晋起来，捡起瘫在地上的被褥。
朽棠帮忙立起桌椅板凳，道：“宁晋，这些都摔坏了，我给你修一个吧。”
大娘趴在两家之间的围栏歪头看，笑得眼睛都合不拢了，道：“这小伙是谁啊？这么俊。”
“该不会是来追你……”
宁晋脸红了，“大娘你说什么呢？”
大娘：“我说，他该不是追你来买柴的吧，你想什么呢。”
朽棠见宁晋脸涨红地快要冒烟，主动道：“大娘，我是来报恩。”
报恩。宁晋看向少年的背影，听见他继续道：“宁晋救了我，宁晋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
大娘：“小伙子真重情重义啊。”
别看朽棠年纪小，和长辈聊天是一点不怵，甚至还有话题引领的能力，逗的大娘捧腹大笑，前仰后翻，频频夸奖。
比宁晋强太多了，他规规矩矩的回答显得单薄无趣。
可是，他只会呆板的答话。
宁晋落寞地低下头，手里卷着褥角，片刻，朽棠叫他，“宁晋。”
宁晋抬头，少年人意气风发，逆着光活像一个小神仙。
“你这里受伤了。”
朽棠伸手去触碰他的脸颊，手里拿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珍珠很凉，宁晋抽了一下。
随后，宁晋拾起地上碎成好几片的镜子，细细端详，颧骨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擦出一块淤青。
经过朽棠的治疗，淡下去很多。
事情发生的突然，正因为突然一切才明了。
面对事情，宁晋只是有些不知所措，不是不明事理。
前因后果他已经理清楚了。
朽棠是他捡回来的海螺。
话本里的海螺仙子，报恩都会打扫房间。
虽说朽棠没这样做，但，好像……有个伴也不错。
今天宁晋没去市集卖柴。
一整个下午都在规整屋子。
好在没有什么金贵的易碎品，都是和他一样，耐摔且不值钱。
大致理完，能重新住人后，宁晋给朽棠倒了一杯水，“辛苦啦，阿棠。”
朽棠手里还有缝补的衣物，一针一线格外细致。
朽棠：“宁晋，阿棠一点都不辛苦！”
宁晋坐下来陪他一会儿，看他手里动作，翻来翻去的，叫人眼花缭乱。
他道：“这些活，我咋学都学不会，是有什么诀窍吗？”
娘亲还在时，这些细琐事不用自己操心。
娘亲不在后，所有事都需要自己解决，举步维艰。
宁晋试过缝衣服，但缝的丑不说，经常把自己手指弄的满是伤。
生活只剩下将就。
朽棠道：“当然有，宁晋想听吗？”
宁晋眼睛发亮，果真不是自己天赋问题，而是没掌握好关键，求学的心升起来，点头点的可勤快了。
朽棠不言语，将缝好的成果给他看，“怎么样？”
“还有小花，是海棠花吗？”
针脚细密，缝线隐形，这技术，比宁晋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要是学会了，之后再也不用担心衣服破烂了。
朽棠神色如前一晚，宁晋咯噔一下，道：“不会又有条件吧。”
“知识付费嘛，宁晋，总是要有交换的。”
说不过他，宁晋道：“那好吧。我尽可能满足。”
“很简单啦，宁晋，我给你讲故事。”
“讲故事？你给我？”是不是反了。
“嗯嗯，怎么样嘛宁晋！”
宁晋对他的撒娇没有任何抵抗力，道：“好吧，你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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