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痴情郎苦诉衷肠

更让她震惊的是,齐无忧正后方的墙上,挂着的一幅画。

这幅画有两人并肩而立:一位公子,身着喜服,丰神俊朗,显然是齐无忧,只是面容尽显年少青涩;在少年齐无忧手里的红色喜绸连着一位女子,她身着红色道袍,头上蒙着一块红盖头。这幅画的颜色有些暗淡褪色,日期赫然写着玄国元年七月,正是她遭遇毁容的那段日子。

郑赤珠颤抖着手,将这幅画摘下,齐无忧急忙上前抢夺,却因伤势未愈,力不从心。

“你还我。”齐无忧放下毛笔,急声道。

“这幅画,大逆不道,我去销毁。”郑赤珠说着把画从背衬上撕下来,卷成一团,塞到衣袖内。

齐无忧声音带着几分恳求:“求你别毁,这是我画的第一幅。”

第一幅?

郑赤珠逐一查看其他画作上的日期。自从元年七月毁容后,她便带上面具出征,其他画作上的日期,都是她出征的日子。

在一旁的齐无忧,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眼神闪烁不定,嘴唇动了动,却半天没有发出声音。

“这些画?”郑赤珠问道,后面的字眼未说,足以让人明白问的是什么。

齐无忧声音细若蚊蝇,“你……我……”他的脸已经涨得通红,眼睛不敢直视郑赤珠,呼出一口气,紧张解释:你每次出征我都会画一幅,随着你出征次数增多,肖像渐渐堆满了屋子,有些已经没地方挂了。”

这三年来,郑赤珠自己都记不清征战多少次。

而齐无忧却记得清清楚楚,他低下头,不敢看她:“你出征了七十二次,加上小型平乱,共九九八十一次。这屋里共八十二张半你的肖像。”

那半张,指的就是桌子上尚未完成的舞剑图,只有那半张是露出脸的。

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能听到齐无忧心中的打鼓声。

郑赤珠的眉头轻轻蹙起,话说到这里,傻子也能猜到齐无忧揣的是什么心思。

齐无忧的声音更小了:“武昏帝的‘花鸟使’探寻得我养母容颜清丽,欲献给武昏帝,养父反抗,被杀,养母不从,自尽。我十二岁,藏在这张床下。”他指了下屋内的那张床。

仅用两句话,举重若轻般讲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

“此后,我拼力练功,想要报仇雪恨,一日听说,郑印之女杀死了武昏帝,我从此,视你为恩人。打听收集关于你的所有信息,你的名字,你的由来,你的故事,你的流言。”

郑赤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挠了挠头发,不知当下如何是好。

齐无忧垂眸,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声音有一丝颤抖:“我曾暗自发誓,以后要给你当牛做马,报答恩情,哪怕是……生命。”

郑赤珠扫视画像时,总觉得像是在照镜子,又觉得不像,他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当牛做马?那你为何不加入郑家军,为玄国朝廷效力。”

今夜的风确实有点大,呼呼啸啸,转着旋得刮着。有几幅画,被窗缝钻进来的风,吹得泛起波浪。

“加入郑家军太难了,第一关调查背景,就把我淘汰下来,我只是一个养子,在朝廷根本没有户籍备案。”齐无忧带着几分无奈解释。

为了以防奸细混入,郑家军必须有干净清楚的背景底细。

话匣子一打开,齐无忧索性一次性都说了出来:“养父母死后,顾家镖局也散了。我无处可去,只能另辟蹊径,闯荡江湖。后来,我凭借自己的本事,在江湖上闯出了一片天,有了金门寨,直到有一天,郑将军来招安我。”

齐无忧整理着颜料,将一些罕见稀奇的色彩小心翼翼得收起来,借此来转移内心的仓皇。

郑赤珠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继续厉声问道:“我去招安你时,你为何那般拒绝?”

放了郑赤珠一天一夜的鸽子,见面后又百般羞辱,还弄出了一场比武。

齐无忧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探子传来郑将军招安我的消息,我早在寨门口等候多时了,当你出现的那一刻,躲在暗处的我,偷偷看了你一眼,看到那身红色道袍,我便改变了主意,我要和你拜堂成亲,我要让我的画,妙笔成真。回到寨中,我苦思冥想一天,想出一个几乎没有任何胜算的馊主意。”

说到此时,齐无忧停顿了片刻,嘴角翘起,眼中似乎泛起了晶莹的光晕,饱含着过往的点点滴滴:“承让了郑将军,还是我险胜了。”

若是摘下面具,郑赤珠知道自己的魅力滔天,多次持美行凶,还为此沾沾自喜。可她未料到特意带上面具后,还能遇见这般痴心的男子。

郑赤珠觉得脸热,转过身去,不敢露出一丝绯红。

“所以那幅画对我来说,很重要,求郑家军把我的画还给我。”兜兜转转,齐无忧又说回这个话题上了。

“不给。”郑赤珠说着就大步流星地往门口走,在迈出门槛儿的一瞬,背对着齐无忧说道:“请齐寨主不要再一厢情愿了。”

下一章,闪现二号男主,求各位好心的太太收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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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痴情郎苦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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