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人最近挺活跃啊。”赵泽余翘起二郎腿坐在蔡家的主座上，看着姓蔡的贪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四殿下，臣罪该万死啊！”他疯狂磕头，只为求得一丝怜悯。
“你好像很相信我会保你，到处跟人说？”
姓蔡的哆嗦着，差点以为自己要丧命于此。
“至少拿出点诚意吧？”
这可把姓蔡的难坏了，金钱女人四殿下肯定不缺，他手里也没什么稀世珍宝和古董。
“我记得你后院有几个伶人。”
“四殿下对这些感兴趣啊？那臣改天多给殿下送几个去。”
“我要你。”
如此荒唐行径波及数位高官，一经流传进了皇帝的耳朵。
陈婉秋寄回来的信太子连封皮都没拆开就直接转交给了太傅，赵泽余也按计划前往太傅的住所。
明明有意待客却连等都不点，黄昏时分的大堂乌漆嘛黑的一片，实属诡异。
尤其是角落里传来的喘息声。
“我好像已经拜帝师为师了吧，这合适吗？”赵泽余直接拉开屏风，夺过白日煊手里的衣服。
生气了他生气了！就不该答应太子殿下的！他真的太蠢了，获取信任明明可以用其他方法啊！
“这么想要的话，直接来找我不就行了？”
他还不想死啊！天底下这么多漂亮小男孩他还没看够呢！
赵泽余挠挠头：“算了，名单准备好了没？”
白日煊松了口气，差点就要和名单里的贪官一起洗牌了。
“大人，又是三公主殿下的信……诶，四殿下也在啊？”小厮向二人行礼，把信放在桌上。
完蛋了！要被发现了！
“那我不打扰帝师看信了。”赵泽余转身离开。
不得不说，这孩子的脾气比他父亲和养父都好得多啊。
要是那两人知道自己的老师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的话，恐怕会当场手起刀落。
“四殿下！”白日煊不忍心眼睁睁看着这样一个前途似锦的漂亮小男孩自甘堕落，“您真的要这么做吗？您还有二殿下，还有三公主殿下，还有……还有臣。”
“我已经开始做了，就不能停下。”赵泽余回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闪着光。
待赵泽余走后，太傅拆开信。
一个时辰后，信被送回东宫。
「虽然这件事和太子殿下没什么关系，但我还是想说。我之前修炼瓶颈，力气不管怎么练都只有那点大，实战也经常使不上劲，这个问题现在解决了。以后可以找我做更重要的事了！」
她好像很骄傲，急着想证明自己真的能做到。
可没人在乎她能不能做到，宫里厉害的人多了去了，如果凡事都靠三公主解决，那他这个太子当的也太失败了。
不过这证明了另一件事，那就是他那本不知从哪淘来的书似乎真的有用。
《换命仙法》这种直白的标题怎么看都不可信，偏偏父皇信了，还要他帮忙给自己换上能和赵泽余亲近的命数。
实际上也就只是随手画了个阵法，随便念了几句咒。
就在当天，四皇子毒害三公主后服毒自尽，但两人都活了下来。太子在三公主身下看到了那个阵法，那只是个转瞬即逝的影子，但他确定没有认错，并且其他人都没有看见。
在那之后，父皇的体能越来越弱，性格也越来越优柔寡断，他还以为是失心疯。
信是今日送到的，三皇妹恢复应该是前两天的事了，刚好能对上父皇第二次换命。
也就是说，若没有换命仙法，三皇妹可能连之前她嫌弃得不得了的能力都没有，她应该直接被困死在赵泽余的命里。
有人避之不及，有人求而不得，命数真是个奇怪的东西。
还得感谢父皇了。
……
小满要做的就是趁赵泽余在兴头上推他一把，防止他临阵脱逃。
“写完啦，让我听听最近的八卦。”小满整理完原稿，搂住已经习惯了亲密接触的侍女。
“好像有人说四殿下和他的近臣关系不一般。”
“那就对了。”
为了防止她手中这本《脔俘记》比起四皇子传过于逊色，她特地加了些让人欲罢不能的桥段。
只是苦了范小将军了，回去该让太子给他点优待。
野史不愧是野史，《脔俘记》的尺度比《白虎黑狼沙丘狐》大了不少，而且没有拖拉的心理描写，每章都是直入主题，不一定深入人心但一定传播够快。
太子带了很多人来为此书增加销量，顺便自己也拿了本来看。
三流话本的风格，配上不同于正传的露骨言语，他好像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野史了。
而此书的关键在于对范小将军的塑造，坚韧不屈，誓死不从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我一定能回去的，总有一天我会回到我的家乡！”是本书出现多次的台词。
其实只是小满懒得换一种说法，所以每次都用这句。
这样的作品往往比正史更有感染力，范小将军刚正不阿的形象也在大家心目中立住了。
虽然立住的也可能是其他形象。
而真正的范小将军被太子以休整心态的名义邀去出游了，并不知道此事。
直到太傅软磨硬泡才成功把赵泽余请去上一次早朝，太子也带着范小将军去了。
结果如他所料，恰好在研究话本的皇帝也看到那本书了。
赵泽余听不懂那些累赘般的修辞，他只能简单地明白皇帝赞扬了范小将军在敌国坚持两年的精神，尤其是他受了此等奇耻大辱，回归后一声不吭的坚强。
什么玩意儿？
但凡己方国力强一些，范小将军都不需要受这两年的苦。
而皇帝作为一国之首，居然在赞扬战败的牺牲品。
大臣们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给范小将军加官进爵是太子提出的，总好过皇帝长篇大论的夸奖，大臣们都站累了。
赵泽余走到哪里听见的都是范小将军，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上街闲游，耳边却还是范小将军。
听下人说皇帝最近有去找太子做什么仪式，要了一堆蜡烛和朱砂。
赵泽余不想知道这俩人怎么搞到一块了，他现在只想赶紧解决这烦躁的心情。
这时候他需要纯粹的快乐。
赵泽余掏出名单，找了几个最贪最坏的，准备增加他们的中招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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