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旅游吧?”
“旅游?”向见清在收拾自己的行李,在G市待了三天,今天是小年。
吃完小年饭两人就回酒店里,说明天回议平,拒绝了江勇升明天送去机场的要求。
“嗯,我没买回宜江的机票。”
江慈韵知道如果回了议平,那么这个年很有可能像骗张玉秀那样去向见清家过了。
她不想去。
“好,那我们去哪旅游?”向见清都随她。
“去长白山看雪。”一下从最南边到最北,两人说走就走,行李收拾好,没跟任何人说。
北方城市的年味比南方更足,下飞机后那股雪的味道涌入鼻腔。
好大的雪,在南方从未有过。
度假村的接送服务很到位,一下飞机,就有工作人员的电话。
住处江慈韵选了一处别墅区,看评分说环境最好的住处就是这片区域。
车在欧式庄园风格的独栋前停下,暖色路灯和檐下灯带在大雪映衬下更为柔和。
不远处的雪地前有不惧严寒穿着单薄为了出片的美女网红,也有捂得严实打算出酒店的几群闲散游客。
江慈韵幸好自己穿的一直都是长羽绒服,在这北方也能抗住。
但确实南北方温度的冷,压根不是一个级别的,工作人员帮忙把行李拿进屋里。
向见清和她短暂的在室外站了一会儿都冷到手脚冰凉。
屋内就是另外一番风景,温暖舒适,落地窗前能看到屋外的雪松,纯色的内饰不张扬,线条也极简,让人感觉温馨。
江慈韵一直很想尝试滑雪,这里最常见的项目。
温泉和看天池虽然也被列入必去环节之内,但是她都不为所动。
在教练的检查设备和科普安全知识下,江慈韵已经心底有些迫不及待了。
向见清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劝意:“这个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
滑雪出意外的情况太多了,骨折都算是轻伤。
“这不是有你吗?”摔了又怎么样,极限运动会摔跤正常,这次有人陪,她丝毫不畏惧,没有人收尾。
有很多想去的地方,和想干的事情,主要都是没人陪着,现在有人陪着做善后的事情,她肯定要把这些事情都提上日程。
很幸运,她没有大碍,不摔倒是不可能的,但是护具保护的很好,除了有点疼,没出现大问题。
白茫茫的一片雪,不带墨镜压根睁不开眼睛。
向见清的手机后面贴了两块暖宝宝贴,防止关机,可触手套在手上显得有点笨重。
江慈韵很勇敢,他尝试了几次后就不敢再进行下去,站在一边帮越战越勇的她拍照。
直到卸下滑板的那一刻,向见清的心才算放下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上前帮她拆身上的护膝,语气里掺杂了点无奈。
“没有,好玩。”显然江慈韵开心了。
向见清重新对面前的人有了另一种认知,冷漠话少的性格下,有一颗挑战极限的心。
去吃烤肉的路上,她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雪松,说出一句:“等天气热我们去蹦极吧?”
向见清其实很想说,他恐高。
那就等天气热的时候再说吧。
烤肉店弥漫着肉香和炭火味,把两人从里到外的衣物都染上了,脏衣篓都装不下,联系前台送去干洗。
北方的天气太干燥,江慈韵走在客厅里,鼻血顺着嘴巴就流下来了。
低头看地板,血迹在地板上滴溅开。
她手抹上鼻子,一手的红。
向见清看她走路走着走着突然怔住,放下杯子过来查看,映入眼帘的是地上的血。
他急忙查看江慈韵的脸。
鼻子出血,他立马回想到下午江慈韵在滑雪场摔了一跤又一跤,这会很难不让他以为是摔倒造成的鼻血。
他先抽出两张纸巾放在江慈韵手里:“你先擦一擦手里的血,别仰头,也别用纸堵住鼻子。”
说完立马去厕所用毛巾淋上冷水拧干,敷在江慈韵的额头,让她维持头部前倾。
“你捏住自己的鼻子,先止止血。”得先止住血再去医院。
江慈韵:“捏住?”
怎么捏?她犹豫着把手举起,捏住了自己的鼻翼两侧。
捏是捏住了,但怎么感觉这么难受。
向见清见她把鼻子捏住了,嘴巴却丝毫没有张开的意识,她这是要把自己憋死吗。
“笨,要张嘴啊。”他无奈,把手里已经不再冰冷的毛巾从她额头取下。
然后
捏住江慈韵的下巴,指引她张嘴。
嘴张开了,江慈韵已经忘了呼吸这回事,现在两人的动作,有点过于负距离了。
向见清一只手还扣在脑后,刚才敷毛巾的时候,她的头因为额头前盖上毛巾的惯性,朝后倒,他手疾眼快,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现在是他一手扣住自己的后脑勺,一手捏住自己的下巴,这很难让人不愣住。
于是乎,在两人几秒对视下,房间里的暖气似乎上升了几度。
江慈韵先反应过来,因为自己的呼吸停滞太久,再不呼吸要晕倒了。
重获氧气下,她呼吸声杂乱,两人同时松开手,拉开距离。
“我再去把毛巾打湿一下。”向见清眼神闪躲,拿起毛巾再次进了厕所。
冰冷的水浇在毛巾上,再穿透到他手上,这才让他思绪拉回。
刚才那个动作。。。。
“还在流吗?”从厕所里出来,江慈韵在沙发上坐下,依旧维持着捏鼻子的那个动作。
“好像,不流了。”她松开手,摸了几下,没有新鲜血液流出。
“那把脸擦干净去医院吧。”
人中和下巴上都是血迹,还有一些流向了脖子,向见清把毛巾给她擦脸。
“去医院干什么?”江慈韵接过毛巾反问,太干燥了去医院还能有药开?
向见清有些委婉,没直接指出来你是不是摔到脑子了:“你这都流鼻血了,要去检查一下是不是摔伤了哪。”
他抽出几张湿巾把刚才地板上的血迹擦干净。
原来如此,他以为自己是磕到头了:“不是,是因为太干燥了,我没有摔到头。”
“我包里有海盐水喷雾,等会喷一喷就好了。”
他擦完地站起,听完有点尴尬,不过还好,不是磕到头:“我帮你拿过来。”
她没有用手里的毛巾,抽出几张湿巾把脸上擦干净,再进厕所洗了把脸,下巴那块被揉的很红,血液染上皮肤有点难擦洗。
出厕所后茶几上立着一瓶喷雾,不见人。
这家酒店的年夜饭做的不错,大厅里挺多旅游过年的家庭。
昨天雪岭看麋鹿碰到的一家三口,今天坐在他们隔壁桌。
年夜饭套餐里菜最少的也有八道菜,摆在两人面前,实在显得多到夸张,两人尽力多吃了些,但看上去还是像没怎么动过筷子。
离场前工作人员还给有小孩的餐桌送了醒狮小玩偶,江慈韵多看了两眼,向见清上前去找阿姨要了一只。
玩偶塞进江慈韵口袋里,两人走回独栋。
“看春晚吗?”
雪地靴在已经被压实的雪上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两人的手一直插在兜里,不敢取出。
口罩和帽子把脸遮的严实,戴眼镜的不便处在此体现了,雾气爬满了镜片,一呼一吸之间眼前白茫茫一片。
她走在前面突然停下。
“我跟你换个位置。”
实在看不清路,地上很滑,对于南方人来说,真的没有走过这么滑的路,每一步都在趔趄的边缘。
让他走在前面,自己只要跟随他的脚步就好。
“你拉着我的胳膊走吧。”向见清看她的眼镜上布满雾气,从口袋里取出自己的手套,给她带上。
手插在兜里,但是扬起臂弯,让她牵上。
酒店宴会厅离独栋不远,路太难走才走了这么久。
江慈韵手抓住他的胳膊,与他并排走,有了着力点,脚下终于不用那么用力扣住地面了。
走过两边都是雪松的小道,马上就要到他们住的那栋。
兴许是有人扶着,江慈韵忽略了脚下,路过一块不那么平整的雪面,脚底打滑,眼看就要向前摔倒。
疼痛没有袭来,她被稳稳接住,腰间被强劲有力的手揽住。
她就这么摔进了他的怀里。
不远处有情侣在拥吻,雪地里接吻,忽略前面举着手机拍照的同行人还是很浪漫。
还分成了好几个机位,不知是不是在拍情感小短剧。
“没事吧?”向见清稳住江慈韵的脚步,还好他反应快,夹住她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然后快速抽出右手接到她。
“没事,我看不清。”她很气恼,干脆要把眼镜摘掉。
他把眼镜推回去,提出要背她:“我背你吧。”
“那我还是看不清。”这是句牢骚话,向见清已经蹲下,蹲在她跟前。
他都要背着她了,她还想看清什么,嘴边露出笑意:“你想要看清什么,我讲给你听。”
“上来。”
一呼一吸间,江慈韵隐约在一片雪地和路灯下看到蹲在面前的人,犹豫下,她攀上他的肩。
失重感传来,他很高,背起后她闻到了不属于自己海拔的空气。
“那我跟你说一说前面有什么。”
“有雪,有枯灌木,灯,路标,还有情侣在雪地里接吻。”
天空又开始飘零碎的小雪花。
“下雪了。”
头靠得很近,呼吸声真切,他一边说,一边稳步在雪地里走,雪花飘在帽子上不散去。
江慈韵一把抓下眼镜,刺眼的雪映入眼帘,亮度发炸的路灯下一双情侣笑声爽朗。
也说下雪了。
下雪了好拍照。
注意到两人靠近,拿手机帮情侣拍照的女生对他们喊道:“新年快乐,好浪漫啊!”
这个城市的人都很热情,来这旅游好像也会变得入乡随俗。
“新年快乐。”江慈韵声音不大,抬手对她们挥了挥。
雪花从眼前飘落:“快到了。”
“新年快乐。”向见清也开口,很小声,是对江慈韵一个人说的。
“你可以明天起床说的。”现在没到零点呢。
“我能听你唱歌吗?”
他突然提出的要求,江慈韵不知道怎么开口。
“如果不行就算了。”他也只是好奇,她到底是谁,朋友圈空白,没有分享过自己的音乐人账号。
她说:“你肯定听过我的歌。”
“是吗?”
“嗯。”
已经到门口,向见清把她放下,远处烟花在雪夜高空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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