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那什么。”陈维比来餐厅之前还要回头回的次数多。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江慈韵,虽然也是闭着眼,表情淡然,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是他脑海里自动开始脑补狗血剧。
这是什么修罗场,在餐厅看到老公和别人女生一起吃饭。
“什么?”江慈韵睁开眼,看他一脸欲言又止。
“你想问我为什么直接走了?没上去质问他?”
这可不是他问的,他也没这么八卦:“也不是。”
她瞥了陈维一眼,缓缓说出:“那个女生我也认识。”
那就说的过了,不过为什么没上前打招呼啊:“熟人?”
“不算。”
“啊?”陈维想不通,并且更震惊了:“你两不会是形婚吧?”
江慈韵:“我又不是同性恋。”
“那他是?”
“也不是。”
吃个饭而已,不过那个女生是秦岁和,是向见清的前女友,她不想多说,自己家里事情,自己知道就好。
还有就是,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看到两个人在交谈,她只说一句走,转身抢先洪新逸和陈维一步走出餐厅。
到达录音棚,她没有进去,直接道别去停车场找自己的车回家。
小区的停车场分abcd四个区域,她走错了区域,错过去往自家车库那个区域的路口后她毫无察觉,直到把车开到尽头,才反应过来。
本应该刹车打方向盘掉头,但江慈韵却熄了火,车灯照在水泥墙上,地下车库阴凉,飞虫掠过车灯前,愣神之际后面传来两声短促喇叭响。
挡住别人的车位了,后视镜一辆白色奥迪与她距离不远,她重新启动引擎开始掉头。
与白色奥迪擦肩而过,仔细看清柱子上的标识,回到自己那个单元楼下,她思绪还是发懵,带着这样的的心绪一直到傍晚门口的电子锁响起。
屋内没开灯,落日余晖照亮了半室,电视上是动漫,声音很大,盖过符白给江慈韵发的信息。
门被合上,她才反应过来。
向见清把手上的菜放进厨房洗手台边上,顺便把手洗干净,再出来,他也没开灯,站在一片黑暗里,电视机光线闪烁,折射在木质茶几上的玻璃花瓶上。
除了动漫的声音,房子里很安静,有那么一刻动漫间白,更安静了。
餐桌上放下个大红色皮质盒子,厨房的灯被打开,水流声传来,江慈韵看到他埋头在水池前洗菜的背影,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饭菜香味传来,油烟机滴滴两声关闭,不再嗡嗡响,她不擅长在僵局里先说话。
于是借着向见清呼唤她吃饭,她说了声好,电视没关,进厕所洗手。
坐下之前,那个大红色的首饰盒比饭菜更先映入眼帘,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飞快地又略过,向见清把汤放在她面前,转身又去盛饭。
都落座后,向见清先把盒子推到她面前,示意她打开。
烫金的cartier英文字样印在红色盒子上,江慈韵打开,是一枚戒指,玫瑰金素戒,卡地亚经典的戒面一排螺钉印圈口。
向见清拉起她的手,把戒指推进无名指,尺寸刚好:“我们结婚太匆忙,什么都没有准备,这个戒指是婚戒,但是我这两个月的工资加上之前剩下的积蓄只能买起素圈。”
他没抬头,摩挲着江慈韵的指关节,声音又小又低:“我原本想再等等,再等几个月,把工资都存下来,买满钻的那个版,我想来想去,又不想让你等那么久,那个可以明年一周年买给你,婚戒不能再拖那么久。”
江慈韵手很白,玫瑰金在白皙的指间质感十足,love婚戒系列窄版型很耐看,简约又大气。
她笑着说:“很好看,这个我很喜欢。”不带钻石她也喜欢,按照她的审美来说,她甚至可能会更喜欢没有钻石的。
许久,向见清执她的手没有放开,也没有抬头,把脖颈埋得很低,头顶的碎发随着身体惯性的微微颤动而摇晃。
看不见他的眼眸,江慈韵不明所以:“怎么了?”
似缓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眼神里是直白的求知欲:“你没有什么话想问我吗?”
江慈韵愣住,她应该先问吗?问什么呢?问你为什么跟前女友见面?她不想问:“如果你想说,不用我问,自然会说。”
“为什么?”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带了一些颤音。
不想问还有为什么吗?她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可能是不想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事情,再或许是她习惯了这样,不想亲手去打破这样的生活,但是如果是他先提出来。。。。
那她也会让他如愿的。
“什么为什么?”
她反问的理所当然,平静又从容,向见清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和表情:“你为什么不问我,今天为什么出现在那家餐厅。”
他不平静,从进门江慈韵刻意忽略他出现他就已经不平静了。
江慈韵看到他眼底的悲痛?还是不忍?把手抽出坐正,她压下自己心底的难过,等待他说出想走的那句请求。
如果他想离婚,那就离吧,反正这段婚姻原本就是自己花钱才得来的,本来就不可能和正常关系一样,她在结婚之前就想过这个结果,她不怨向见清。
是自己对他伸出援手,没想过要他对自己报恩一辈子。
但人心是肉长的,将近半年的相处,在这分离时刻,她终于也感受到了符白说的失恋时候心痛的感觉。
向见清眼底湿润,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这里是五十万。”
原来他连钱都准备好了,想必是那个女生给的吧,他一下子去哪里能集齐五十万。
江慈韵找了很久,自己的声音,想开口说点什么,想说你既然想好了,那就好聚好散,尝试几次喉咙发紧,完全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低头看了眼刚才向见清亲手为她带上的名为婚戒的戒指。
这戒指还真是买的不巧,要是他再等等,定在今天中午之后买,或许都不用花这一万多。
她不想问,那他就自己说:“这是秦岁和她哥还给我的。”
“前几天秦岁和联系到我,说他哥另一个项目资金回笼,跟她商量把之前我投进去的钱还给我。”
“然后今天她来宜江把钱打给我了,我原本想着用这钱给你买一个钻戒,但是我对你的了解,你对钻戒不感兴趣,而且这五十万本来就是你的,我想把它物归原主。”
江慈韵第一时间想的是,做生意的人哪有这么好的良心,这估计是那个小姑娘的心意,这五十万不知道废了多大的难才从他哥那里拿到吧,又或者压根不是从他哥那里拿回来的。
但这也不是她该操心的,既然已经拿回来,他想还给自己,自己该收还是不收呢。
向见清眼眶微红,她还是心软了:“帮你之前,我就没想过这五十万要拿回来。”
把卡推回去,她声音也带上哽咽:“你今后就拿着它去干你想干的事情吧。”
至于手上这枚戒指,她就留下,铭记她这段短暂的婚姻吧,也算是过了半年很快乐的日子,被人认真照顾的日子。
她能感受到他的用心。
向见清一脸发懵,从生气和伤心变成了疑惑:“我没有要继续创业的想法。”
“那你也留着,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房子什么的。”分开后租房子就是第一笔开支,他这两个月的工资都用来给自己买戒指了,哪租的起房子。
这话听着哪哪都不对劲,向见清捋了捋:“我不是在跟你告别。”
“你想成什么了?”他好像明白了,完蛋了。
他一脸无奈,双眸用力闭紧长叹一口气又睁开,看起来气坏了。
本来是他醋意大发,想问问江慈韵为什么让那个什么录音师叫洪什么逸的帮自己整理裤子,见到他也不说话,转头就走,回家以后也不主动说话,把他当成空气。
次要就是她也不吃醋,先问秦岁和为什么会和自己吃饭。
这下好了,他可看懂了,变成他面见前女友,回家要来跟她离婚,重归旧好了,难怪她推卡那一下好像声音有点变音了,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江慈韵缓缓说出这一句:“不是吗?”
更是让他无奈到极点,救命啊,他要从哪说起。
“你先喝,我慢慢跟你说。”汤快要凉了,冷汤对胃不好。
他开始语速加快给江慈韵解释,再晚一点他怕自己已经在江慈韵心里成了一个前瞻后顾的人渣:“我不是去跟她复合,我就是去取回我的五十万,并且她也没有要跟我复合的想法,她只是对我很愧疚。”
江慈韵听完点点头,想起秦岁和递完银行卡后攀上他胳膊的那一幕:“那她为什么拉你胳膊了?”
“因为我说我没办法原谅秦年安,跟她也当不了普通朋友。”
“她有点着急,觉得我还在痛苦当中,想劝劝我别陷在里面。”
秦岁和其实是无辜的,如果秦年安不是她哥的话,秦年安没有诱导他把给员工发工资的资金都放进去,并且保证下个月就回本的话。
他亏的可不止那五十万。
之前工作室的盈利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所以当后续他自己的工作室出现资金缺口的时候,他压根转不过来。
命大让他只欠了五十万,命好恰好有人出现帮了他,要不然他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成什么样。
向见清先抛下了自己的那瓶醋瓶,来扶正江慈韵这边的醋瓶:“我真的没有想跟她复合,我保证。”
灵魂二问:“那你又为什么回家一声不吭呢?”江慈韵都无语,他不说话,也不解释,扔个戒指,扔个卡,她以为就要开始表演前女友回心转意的戏码了。
想到这,她心底有一种止不住的烦躁开始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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