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我怕你会因我强抢了你，你会心生怨恨。”胤黎握住瞑天的小手。
“胤黎哥哥，我们要变得更强，凌驾于妖界之上，这样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们了。”瞑天的金色龙目熠熠生辉，在构想美好的未来。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让你成为众妖之首，不再被任何人欺负。”胤黎发誓道。
“我要和胤黎哥哥一起，成为魔君，成为妖界最厉害的妖怪。”瞑天高兴得变成巨大的黑龙，在天上盘旋。
胤黎道：“神挡杀神，妖挡杀妖，往后我们不再过亡命之徒的生活。”
瞑天从天上俯冲到胤黎身边，不慎过于高兴得摔落在地上，磕掉了一颗门牙。
门牙的体积比半人高些许，上面还残余了一些龙血。
瞑天化作人形，捂着门牙哭道：“好痛，好痛。”
胤黎上前查看道：“没事，牙齿还会长出来的。瞑天，下次别这么粗心了，粗心是没法当上魔君的。”
“呜呜呜。”瞑天钻在胤黎的怀中哭泣，听不进任何安慰。
“哥哥给你雕像，好不好？”胤黎安抚地拍着瞑天的后背。
“雕像是什么？”瞑天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
“就是用你这颗门牙，给你雕一座龙像。”胤黎伸出利爪。
“好啊好啊，我想要雕像。”瞑天的注意力被转移，不再嘤嘤哭泣。
胤黎将法力汇聚在指尖，把瞑天掉落的龙牙雕成了一座栩栩如生的龙像。
“哇，和我一模一样，胤黎哥哥你真是太厉害了。”瞑天端详龙像的每一个细节，都和他龙形的模样一模一样。
“你喜欢就好。”胤黎笑着看着孩子气的瞑天。
瞑天将龙牙缩小成挂坠那般大小，道：“胤黎哥哥送我的东西，我要做成项链随身带在身上。”
很久之后，在瞑天被谢长旬夺去性命的那天，这个龙像不知所踪，和瞑天一同消失了。
记忆凌乱而破碎，龙清川勉强梳理出个前因后果来，关于瞑天的些许记忆就到此为止了。
君好山上的黑龙正是这颗龙牙雕像所化，不过是瞑天的残影。
一颗三千多年的龙牙都有如此强的威力，龙清川想象不出巅峰时期的瞑天实力有多强。
龙牙带来的记忆并不多，但龙清川与龙牙之间强烈的链接感让龙清川明白他就是瞑天。
“这下我不用纠结谢长旬是喜欢瞑天还是喜欢我了。”龙清川没出息地想道。
龙清川的外貌发生了些许变化，眉宇间的怯弱气息被张扬的少年感所替代。
龙清川明白，因为龙牙回归到体内，他变得更像瞑天了。
“清川师兄，到底怎么回事？”空春和南礼回到龙清川的身侧。
“师弟们，我好像成了前代魔君，啊不，我就是前代魔君，不过我失去了很多记忆。”龙清川对师弟们坦白。
“太厉害了吧，清川师兄，天上那么大的龙你能变出来？”南礼赞叹道。
龙清川疑惑道：“你们不害怕吗？不害怕我是可怕的魔君吗？”
南礼勾住龙清川的肩膀，笑道：“清川师兄就是清川师兄，没什么可怕的。如果你是残暴的魔君，你早就大开杀戒了，还同我们费时间解释你的身份做什么。”
南礼看得通透，他与胤黎以君臣身份相处过一阵子，龙清川远远没有胤黎那般阴鸷可怕。
“我有个疑惑，铃音村的宁音曾经获得过龙骨，但龙骨在瞑天死的时候消失了，为什么龙牙没消失？”空春问道。
“龙的一生会掉很多很多牙，没有龙会回收龙牙。龙骨可回收至龙体，龙牙掉落了就毫无用处了，因此瞑天的龙牙还尚在。”龙清川猜测道。
“我从未听说过哪条龙的龙牙能有这么强的威力，做成龙像还能遮云蔽日。”空春啧啧称奇。
“所以瞑天能成为魔君。”南礼道，“清川师兄，你现在还能算是魔君吗？”
“有了龙牙，我的法力长进一些，但与魔君仍旧差了个天南地北的距离。我从曾经的回忆中了解到，是胤黎一直扶持着瞑天坐上魔君的位置。三千年前，胤黎的实力与瞑天就不相上下，不过他因爱戴弟弟瞑天，所以心甘情愿地让出魔君之位。”龙清川道。
龙清川透过记忆了解到瞑天曾经的实力，一颗龙牙带来的法力不及瞑天的千万分之一。
“魔君的事暂放一边，眼下我们得解决神龙教的作俑者。”空春的指关节捏得咔嚓作响，他可不会轻饶让他陷入窘迫之地的人。
“空春说得对，我们要去解决陈不凡。”龙清川瞄准陈不凡的位置，带领师弟们和小鱼前去收拾他。
没了龙牙雕像，陈不凡不过是一位资质平平的修士，完全不是龙清川等人的对手。
君好山山顶的宿岑观内，陈不凡跪在宿岑仙君的雕像下大气都不敢出。
“各位神仙，行行好，放小的一马。”陈不凡央求道。
“你当初派人追杀我们的时候可不是这幅态度。”空春一脚踩在陈不凡贴在地面的头颅上。
陈不凡瑟瑟发抖，完全不敢答话。
“陈不凡，你老实交代，这座龙牙雕像你是哪里来的？”龙清川手中是变成挂坠大小的龙牙雕像。
“是我在几百年前的妖界黑市上获得的邪神雕像，我当初以为是普通的雕像，后面我慢慢发现了其中的力量。平安盛世的时候我不敢太招摇，拿着邪神雕像偷偷成立了一个神龙教。现今三界大乱，我才敢来君好山招收教徒。”陈不凡额头抵着地面道。
空春收回自己踩在陈不凡头上的脚，“看来不过是个狐假虎威的修士。”
当初捡到龙牙雕像的人可能以为它不过是个雕像，因此一直没被别人所注意，直到陈不凡发现了其中的力量。
“神仙们饶命，我再也不做这种事情了。”陈不凡道。
空春拖着陈不凡离开宿岑观，道：“这个老东西没什么价值了，就交给我解决吧。”
“空春不会杀了他吧？”龙清川随口问道。
“空春大人可不会便宜陈不凡那个老东西，他会废了陈不凡几百年的修为，叫陈不凡生不如死。”小鱼对空春很是了解。
天上的神龙消失，神龙教的教徒们额头神龙标记的红光都不见了，教徒们茫然四顾。
龙清川吸收了龙牙之力，能感受到他与教徒们的感应，他抹去那些感应，恢复君好山上人们的自由。
君好山上原本都是宿岑仙君的信徒，心中各有所求。
人们都未见过宿岑仙君显灵，可见了龙清川的一身“神力”，纷纷到山顶的宿岑观围堵龙清川，恳求龙清川完成他们的愿求。
龙清川心想君好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仙界肯定会派人来探查究竟。
龙清川怕暴露自己，本打算一走了之，可他放不下君好山上的“苦命人”。
三界大乱，会仙术或妖术的人都能在乱世中获得一席生存之地，最苦的是什么都不会的凡人。
凡人们自身没有法力，所以把很多希望寄托在有法力者身上。
“清川师兄，我们正好借这个机会扩展一下师门，招收一些天子观的弟子。”南礼道。
“我有这个打算，不过我们在宿岑观和仙官‘抢生意’不太好吧？何况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万一仙界发现瞑天复活，三界又是一场腥风血雨。”龙清川担忧道。
“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做生意’。”南礼带着龙清川离开宿岑观，站在山顶看向周遭，“离开君好山，还有这么大的地方。我们不在君好山上开设天子观，我们去君好山隔壁的山头，虽然那座山没有君好山这么高……”
“山高不高不是重点。”龙清川道，“听你的，就去隔壁的山头。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我们也能开设天子观，传承师训，发扬天子观。”
山上清风拂面，多日不见的阳光照在脸上，龙清川心情激动道。
南礼转身冲凡人们大喊：“我身边的公子是神龙转世，大家有愿求就去隔壁山头的天子观。”
说完，南礼拉着龙清川化作两道光飞至隔壁的山头，留下目瞪口呆的凡人们。
“清川大人，南礼大人，你们等等空春大人和我。”小鱼道。
凡人们反应过来之后，转身下山拥至隔壁的山头。
“明明就是前代魔君，我们打着‘神龙’的称号真的好吗？”龙清川心虚道。
“清川师兄，你就是想太多了，名号是噱头，你只要专注于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了，我们都会支持你的。”南礼笑道。
曾经跟在龙清川屁股后面的小师弟，如今已经成了天子观可靠的靠山了。
南礼用山上的树给龙清川做了几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又在山头插了一块刻着“天子观”的木牌，天子观便“建成”了。
“我们好像第一次，在别的地方建立天子观。”龙清川感叹道。
“以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更多次。”南礼道。
“天子观”的木牌外，凡人们排气的长龙都快到山脚下了。
“开始吧。”龙清川坐下，第一次亲身接待凡人们。
在玉淮宫做仙官之时，龙清川大多是通过祈愿文书来了解信徒们的愿求。
“神龙大人，天下大乱，请保佑我在外出征的儿子平安。”第一位天子观的信徒是一位老婆婆。
龙清川当场用木头做了一块平安符，交给老婆婆，道：“送你一块平安符，见此符犹如见你儿子。”
老婆婆连声道谢，离开时在桌子上留下几枚碎银。
“老婆婆，天子观不收钱。”龙清川想要把碎银还给老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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