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清川不明所以地回到玉淮宫,桑祈笑盈盈地捧着一个雕花小木盒。
龙清川问道:“这是什么?”
桑祈打开雕花小木盒,里面放了十个金元宝,金元宝上暗刻着仙文。
桑祈捏死一个金元宝,“这是你这一次诛妖之战功绩换来的元宝。”
龙清川之前登记了诛妖之战斩妖的数目,奖赏竟先他一步派发了下来。
“一个金元宝相当于十两黄金,一两黄金相当于十万仙文,也就是说,我现在有百万仙文啦。”龙清川端过雕花小木盒,兴奋地举过头顶。
龙清川的月俸不过五千仙文,现在已不需要仰仗仙文过活了。
“恭喜明疏真君拿下锋骨城城主的头颅。”桑祈道贺道。
天庭的消息传得很快,诛妖一战的风头龙清川占了大半。
“嗡——”龙清川的拜仙石震动。
龙清川拿起拜仙石看了一眼,当即气得想把拜仙石扔在地上。
想到拜仙石是谢长旬给的,龙清川忍住摔东西的冲动。
“天庭小报:明疏真君色/诱锋骨城城主,砍下其项上妖头。此前宿岑仙君曾与明疏真君并肩同行至凤环殿,明疏真君是否对宿岑仙君用了色/诱术?”
拜仙石上的天庭小报接到风声没多久,就推出了具有话题性的小报。
在凤环殿的仙官们认出了龙清川就是那日与谢长旬同行的人。那是龙清川第一次去天庭,谢长旬来接他去凤环殿。
仙官们不断回复天庭小报的报道,尽显嚼舌根的八卦本色。
“不做上仙六百六十六年:从没见过宿岑仙君与谁同行过呢。”
“我从赫北州来:新来的明疏真君颜值色/诱宿岑仙君也不是不可以。”
“一百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明疏真君,教教我。”
“仙女只喝露水:好羡慕,我也想和宿岑仙君并肩同行。”
龙清川蹙眉,“这些奇怪的名字是哪些仙官的?”
桑祈透过拜仙石,看到了仙官们的回复,“是仙官们的代号,你也可以给自己取一个,如此便不会发现回复消息的人是谁。”
龙清川在拜仙石中输入一点法力,为自己取了代号“给点仙文花花”,回复道:“色/诱你全家。”
骂完之后,龙清川把拜仙石揣在兜里,不再看那些乌烟瘴气的消息。
“明疏真君,诛妖之战的战果你可以透过梦境告诉信徒。”桑祈建议道。
“信徒们知道了会怎么样?”龙清川不解。
“增加明疏真君在信徒中的威望,让信徒对你更虔诚。顺便还能增加香火,说不定还会引来更多信徒。”桑祈的提议颇具诱惑性。
龙清川当夜照着桑祈的说法给信徒们施展了梦境,在梦境里把自己吹得神乎其神,同时还感谢信徒们对自己的支持,让自己的神力日渐提升。
玉淮宫的香火在之后变得更加旺盛,信徒们多了好几成,龙清川在信徒中有了“神力盖天,大杀四方”的评价。
经诛妖一战过去已有多日,龙清川需要批答的祈愿文书比以往翻了好几倍,信徒们希望明疏真君分一些神力和法力照顾他们。
龙清川处理完祈愿文书,站在玉淮宫的前殿傻乐,日趋增多的信徒代表他把玉淮宫主持得很好,离成为真的仙官近了些。
一位慈眉善目、扮相华贵的青衣中年男子,领着一位神色疏离的白衣少年跨进了玉淮宫。
两人气质出众,吸引了玉淮宫内大部分的目光。
“好漂亮的人儿。”龙清川啧嘴称赞少年郎的容貌。
“哪里漂亮得过明疏真君。”桑祈淡笑。
“总觉得有些眼熟呢,桑祈你觉得呢?”龙清川看少年郎顺眼得很。
“可惜我看不出来他像谁。”桑祈道。
青衣中年男子出手阔绰,买了两把把最大最粗的吉祥香,将其中一把递给了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身形挺拔,稳稳地接过一大把吉祥香。
青衣男子虔诚地供香,白衣少年学着他的模样拜身。
龙清川细细打量少年郎,星眉剑目,看得龙清川赏心悦目。
青衣男子口中念道:“愿明疏真君保我浮笙苑人才辈出,生意兴隆。”
白衣少年道:“愿浮笙苑在南梨州扎稳脚跟,福德相随,善缘常在。”
青衣男子求的是财,白衣少年求的是心。
“浮笙苑是最近在南梨州新开的梨园,听说从京城搬来,花了重金造了浮笙苑,前去听曲的人排到了十条街开外。”桑祈听闻过浮笙苑的事情。
龙清川若有所思,“在京城办得不好吗?要搬到南梨州来。”
“就是办得太好了,招人嫉恨,浮笙苑里的伶人们都被下了妖咒,夜夜梦魇缠身,于是逃离了京城。”桑祈道。
“来了南梨州便没有梦魇了?”龙清川问道。
“不知道呢。”桑祈不了解浮笙苑里具体的情况,“待我再探几日。”
“桑祈,你是什么妖怪的化身,怎么玉淮宫内外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龙清川冷不丁发问,这个问题在他心里憋了许久,一直找不到机会问桑祈。
“花妖。”桑祈笑颜如花,“我在南梨州洒满了种子,等种子开出花,我透过花能知晓周围发生的一切。”
“好厉害。”龙清川嘴上称赞,眼神不自觉地瞄向了玉淮宫内各色的花朵,“哪种是你结的花?”
“不告诉你。”桑祈侧腰道:“告诉你,你一定会把我的花全部拔光。”
龙清川被桑祈看出了目的,手指摸了摸鼻子,掩饰道:“我们时常在一起,我想我们两个应该更深入了解彼此,所以才问问你的原型长什么样。”
“呵呵。”桑祈斜眼看着龙清川。
龙清川转移话题,“你是怎么和段星津在一起的。”
“很久很久以前,段星津折了我一朵花,我就突然开智了,修炼百年才得以服侍在他的身边。”桑祈回忆道。
“你不想成仙吗?”龙清川问。
“成仙有什么意思,还是待在段星津身边有意思,成仙了就有别的事情要做了。”桑祈眨眨眼。
“但你现在不在段星津的身边,而是在我身边,你没有想法吗?”龙清川说道。
“什么想法?玉淮宫内没有段星津,可有着明疏真君的雕像。是段星津把雕像变成了你的模样,他让我好好待在你的身边,我听他的话便是了。”桑祈的神色坚定,却掩饰不住落寞,“我相信有一天段星津会回来的。”
闲谈之间,青衣男子和白衣少年已祈愿完毕,离开了玉淮宫。
龙清川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让桑祈想起伤心事。
“今夜浮笙苑开门吗?”龙清川问道。
“浮笙苑日日都开门。”桑祈说。
“走,我们今夜去浮笙苑听曲,饱饱耳福。”顺便让桑祈转换郁郁的心情。
“浮笙苑座无虚席,我们坐哪?”桑祈问道。
“我们是神仙,神仙有神仙的办法,大不了附身在订了佳席的财主身上。”龙清川狡黠一笑。
夜色渐染,南梨州中的灯火零星亮起。
浮笙苑不愧是花重金打造的梨园,五层楼高的建筑远远就瞧见了。
浮笙苑红墙黑瓦,门窗上雕着千姿百态的唱曲伶人,身姿绰绰。
每一层楼的上弯檐角上挂满了红黄相串的灯笼串,气派无比。
龙清川和桑祈隐了身形,凡人看不见他们,他们两个奋力穿过层层人群,来到了浮笙苑内。
浮笙苑有散座和包厢,包厢的位置都是极好的,能看清戏台上的一举一动。
龙清川随意挑了间包厢,包厢内有两三凡人,龙清川并不介意,寻了个靠窗的位置落座。
龙清川单手支着下巴,手臂撑在窗沿边,长发垂在两侧,自成风景。
包厢外,楼下人声鼎沸,人潮拥挤。
龙清川在人潮中注意到了一抹熟悉的白色,不染凡尘的白色,是谢长旬。
谢长旬不似龙清川隐了身形,以凡人之姿在人流中。
就算在人流中,周围的人不自觉地与谢长旬空出一段距离,因此在楼上望去特别显眼。
谢长旬身后不远处跟随了几个面熟的人,龙清川在凤环殿见过他们,是仙官们。
仙官们簇拥着谢长旬,却无人敢与谢长旬并肩而行。
龙清川不由得想起天庭小报里的内容,想起无人与宿岑仙君并肩同行的说法。
龙清川甩甩头,把天庭小报这脏东西甩出脑海。
“桑祈,你看,是宿岑仙君。”龙清川指着谢长旬的方向。
“其他仙官们也来了。”桑祈也认出了谢长旬身后的仙官们。
“浮笙苑这么有名,竟然招来了神仙们?”龙清川挑眉。
谢长旬前方有带路的小厮,小厮鞠躬哈腰地领着一群仙官没入了上楼的楼梯中。
“仙官们有时会凑人间的热闹。”桑祈说道。
“是吗?”龙清川的半个身子几乎要探出窗外,“你猜宿岑仙君他们会在哪个包厢?”
“这里有几十间包厢,不得而知呢。”桑祈并不在意。
过了一会,龙清川看到隔着戏台,在对面的窗户中望见了谢长旬的身影。
“宿岑仙君他们在我们对面呢。”龙清川朝谢长旬挥挥手。
谢长旬侧目,对龙清川和桑祈微笑,笑起来温润如玉,龙清川的心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
谢长旬打完招呼,便把注意力移向了戏台。
戏开场了。
上场的伶人身穿大红袍,袍子上各色交织,冠须坠坠,气宇轩昂,腰间配了一把无相剑的仿剑。
龙清川从身姿认出来这位伶人是白天的白衣少年。
龙清川指着伶人抽出的仿剑,“桑祈,我们今天听的是什么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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