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鹦鹉洲死解

这个药长得很特别,气味微微发苦…”他从腰间布包拿出一片花瓣示人,花瓣殷红,众人一见花蕊中间猖狂肆虐的笑纹,神色错愕。池子溪:“这是,含笑花。”“没错,七年前便被沈离门主剿灭的五毒派的毒派之花,含笑九泉花。众所周知,这是毒物,想想用此物佐药,用人血作药引,也说的过去。”

“等等…难道说…”池子溪双眸闪烁,惊骇道:“难道所谓的…生辰宴,便是让江湖之人来做这独孤冷娥的药引子?”

他这番话语出惊人,才有人想起昨日与之同来的一些江湖之人突然凭空消失不见,今日迎月殿内也不见些人。沈伏吟接话:“没错,他们已做了药引子。”众人皆是冷汗淋淋。沈伏吟道:“不过…他们已被我所救,你们快去迎月殿内找找吧。”

大堂内听闻此事也紧忙离开一些人,池子溪愤慨:“你这独孤信,你竟敢骗我们来岛上,你就不怕我们知道此事,杀了你?”独孤信泰然道:“怕?我可是背靠朝廷,在江湖中树立威信的四大家族之一的独孤信,多少门派与我交好,你杀我,便是断自己的后路。”宋算子:“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拿别人的血做药引呀!而且,你还用了禁花,你…你难道不知那花会令人癫狂疯笑,肝脏剧裂,七窍流血而死?!”独孤信只冷笑不语。

池子溪道:“可是,为何要用这种药给独孤小姐服用。还有这药,不是早就灭迹江湖了吗?怎么会重新出现在鹦鹉洲?”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望向沈伏吟。他歪头对独孤信道:“这恐怕就要问独孤家主了。”

独孤信眼神阴沉,一句话不说。沈伏吟叹口气道:“既然你不说,我代你讲。我猜呐,是你以为这独孤冷娥病入膏肓,所以为他寻了药,想治好独孤冷娥对吧。可惜可叹…”他笑笑,摇头,似乎在惋惜什么,“可惜啊,独孤信,你知道么?你的女儿原本没有得病。你却让他十年如一日地喝着刚猛毒药。”池子溪道:“沈公子你是何意?”宋算子:“这独孤冷娥身子虚弱不堪,独孤信为其千金求药,此事我很早就有所耳闻。可你说,独孤冷娥没有生病?”“是的…这个姑娘没有生病。”沈伏吟第一次眼神暗淡下,“起先我也以为这是什么父爱深沉的故事…可惜,这个所谓的绝症,是他父亲,亲手让她‘病’了。”

他推推赵小刀,赵小刀努努嘴,不情愿道:“从前有一个天真烂漫的姑娘,她有父亲送她的一座大岛,一座四面有坚不可摧高墙的大岛。她以为她是全天下最幸福最快乐的女子,可这种日子一如十年,她忽然向往海鸟飞过的地方,那是海的岸边,她意识到她从未靠岸,如这浮岛凭靠无依。她是勇敢的姑娘,她想翻越高墙如鸟儿般遨游,她告诉父亲她想登岸,可这堵护她周全的高墙,却成了囚牢,最爱他的父亲,却成了她的枷锁。她出不去,一日复一日哀叹惋惜,渐渐身子病了,她告诉父亲只要让他靠岸,她便会好。而他的父亲却宁可找来名医令她终日喝药,也不愿放她离去。”

“真可笑,你的女儿明明没有病,她只是气恼又无力反抗你这个专横的父亲。”赵小刀眼神忽明忽暗:“真正病入膏肓之人并非是你的女儿,而是你独孤信!”

独孤信站在原地,不知该怒该笑,“你懂什么?!我独孤的女儿我想怎样便怎样,这是我的家事谁敢管我?!”

玉露道:“可是…可是老爷不会害死小姐的,小姐究竟是谁害死…”

“这自然也与独孤家主有关。若是没猜错,家主杀了一个人,一个见不得光的人吧。此人便是给你送来禁花的人。”沈伏吟瞥一眼赵小刀,对方会意,出门,进来时手中一甩,一具包住的枯扁干尸落在地上。

“这具干尸便是见不得光之人。”沈伏吟举起手来,那是一叠书信,“这些书信中记载了往来钱银与花的数量用处,以及他们在秘密制药,一种真的能令人长生不老,武功大增的丹药。”沈伏吟从衣侧拿出一只簪子,“刚才晚到三刻,是去检验了独孤小姐的尸首。我本以为独孤小姐是含笑花毒发身亡,可一查结果并非。因我发现她平躺时,后脑勺微微右侧,似乎头靠不平,于是我在她的后脑勺摸找出一只簪子,簪子深入头骨,她是被一击所杀。有人用簪子杀了她。后来我想,独孤小姐身子弱喝着药却能活十几年想必这药配的很是绝妙,每一味药刚刚好能挥发药性,含笑花的毒辣想必各位是知道,此花用量多则致死,少则无效,血引子多则融化毒物,少则压制不住,两者剂量需互恰才可与其相阴相辅。至于…他的父亲为何将其关在岛内,其实…这很像一种…囚禁。一种别有目的的…软禁。独孤信,你是在让你的女儿为你试药吧。不管怎样,你的女儿为你试药,那你绝不会杀她。”

沈伏吟道:“我常想世上真有神药么?起初我也不信,可见到独孤小姐病时虚弱,喝药后又恍如健康正常之人。我想,你的药,成了。至于你试药后,你的买家是谁,我还需要再说么?”

赵小刀声音伶俐:“独孤信背靠朝中,与江湖结缘。这些药到底销去哪里,想必各位有数。”

池子溪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皇城?”

面具人环臂道:“真是疯了!”

“至于杀了独孤小姐,或许,纯属意外。”沈伏吟轻轻抬手,一只鹦鹉飞来站稳在他小臂上,鹦鹉道:“你来了!你来了!”沈伏吟将簪子递给鹦鹉叼住。“这具干尸是一具女尸。我在毒花中往来信件里找到不少情书。若是没猜错,这是独孤小姐的母亲。当年独孤信爱上这为他送药的女子,又为了利益,抢夺了独孤母亲与他共同炼药的秘方,杀了独孤生母,可惜好巧不巧,他们的府邸内有一只会鹦鹉学舌的鸟。”

“鹦鹉是一种很聪明绝顶的鸟类,特别是这种会学舌的鸟儿,它们很会模仿。模仿人说话,语气,甚至手舞足蹈的动作。或许,他也学会了杀人。”“‘你来了’,或许是独孤信的暗语,独孤小姐的母亲被杀时,也许这鹦鹉在一旁,他学会了那几个字,并且一听到你来了,或者大吼大叫便会攻击人,而他攻击人的方式,是模仿的独孤信。”沈伏吟翻开那具尸首,后脑勺虽腐化干枯,可依稀可见一道伤口。

玉露不敢置信:“你得意思是…小姐是被一只鹦鹉害死…”

鹦鹉咂舌,被沈伏吟一扬手飞起来,它很大翅膀得有一米,肌肉肥厚,力气极大,此时脚抓那只素簪。沈伏吟缓缓跪在地上,背对那鹦鹉,手假意拿着什么虚物,大吼一声。

众人皆是不解。可鹦鹉双眼发光,俯身猛冲,利爪的簪子直击沈伏吟身后。一把剑鞘飞去,倏地打飞鹦鹉,还骂了几句:“该死该死!为什么为什么!”飞出窗外。沈伏吟缓缓起身,“我猜,独孤冷娥死前并非只见了我一人。”玉露颤巍巍道:“是…小姐还去了老爷那儿,可是我以为老爷…”“我想,独孤小姐是做了最后一次争取自由的机会。可惜他的父亲顽固不化,依旧不愿放她离去,所以她才拿了这幅字黯然伤神,或者…崩溃哀嚎,最后死的阴差阳错。当然…鹦鹉并没有那么大的力气,簪应当只入脑半寸,不过,独孤冷娥倒地时的位置使得簪子死死扎入。”。”

沈伏吟说完猜想,看那被血污弄脏的词,念:“我自人间漫浪,平生事,南北东西。陶然无喜亦无忧,人生且自由。这是独孤冷娥最喜欢的词,这样一个向往自由的女子,却被曲折命运无情地戏耍了一番。”

“怎会这样……”玉露听完,捂住嘴呜咽。

赵小刀问:“独孤信你别装哑巴,快说!你这禁花从哪得来的!”独孤信依旧不开口,只是静静瞧着屋内的人,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池子溪忽地察觉到什么,大喊:“大家散开!”

刹那间,在独孤信身侧的侍卫一把飞刀朝面具之人,面具人仰头后落,刀尖划破面具,顷刻间碎成两半,一张冷峻阴沉的脸现出,池子溪面色先是一惊,再是一狠,“…沈离!你这忘恩负义之徒!”

沈离退却几步,察觉什么眸底一凛,长剑抬手剑鞘飞出,电光火石间,一身黑袍人破门而入,飞跃而进,一手擒三只长箭,迅猛落弓,三箭如闪电迅速射出,三箭虽一力,却快准狠分别射往不同方向,沈离横刀快挡剑身被“噌”一下发出恼人声音,赵小刀的大刀快斩,另外一箭直奔沈伏吟而去,吓得他踉跄后退,眼看一箭穿胸,赵小刀一劈宽刀飞出,扎进那梁柱上劫住刃箭。射箭之人稳落地,快速提弓冲向沈离,一手将弓甩出,后手拔剑飞刺,两人剑身一横一竖,刀身相砍,发出“锃”的一声,与之两相抵,刀光剑影,寒气逼人。

“轰轰”屋檐上,窗外飞来六个手拿黑剑,着黑袍的健硕飞贼。赵小刀一手拦在沈伏吟身前,逼其退后几步,沈伏吟笨手笨脚的还不小心蹭到了几株带刺的花,赵小刀急道:“你快躲起来!”再一回头,沈伏吟早以溜之大吉。

屋内一片乱斗,其余在场的江湖之人纷纷拔剑相助。沈离的‘惊鸿’刀身如雪,锋利无比,剑气逼人,每一招凌厉至极,直击这似冲他来的黑袍人要害之处。而往常所遇之人皆是败在他恐怖如斯的剑力之下,三招内自见分晓。

只是今日他似遇到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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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惊鸿客
连载中尘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