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柏姑娘嫁的确实好,秦府果然是家大业大。”我骑着马,看着路边已经准备好的挂着红绸子的架子,一路直通将军府,“还没到结婚的日子呢就这么大排场。”
“可不是嘛,当年秦将军迎娶他现在这个正妻的时候,那典礼都只是办的中规中矩而已,哪像现在这么张扬。”鲍嘉跟在我身边小声附和道,“我听人说,秦将军为了表现对柏姑娘的重视,还特地派了禁军中最快的人马,快马加鞭把柏姑娘的父母从北部接了过来。”
“还有这等事?”我皱起眉头。
“千真万确,今日已经入府了。”鲍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罢了罢了。柏姑娘‘自幼清苦’,自然值得秦大将军倾尽所有,弥补一番。”我阴阳怪气地说道,双腿一夹马肚子,加快了回府的脚步。
明日就到秦景臣与柏如烟的大婚了,而我直到今天才从宫里把要送给秦景臣的大礼搬了回来。希望明日去赴宴的时候能不负所望。
“我也很期待你明天的表现。”系统兴趣缺缺地说道,“按照原文的剧情,柏如烟会在喜宴上当场劝关山雁喝下烈酒,只为了看其出丑的模样。”
“那就看她明天还有没有这个兴致了。”我乐呵呵地一抖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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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红妆,从早晨开始就把东京城的天色染成了祭仪般的朱红,从五更时刻,赶早市的人群就已经把街道挤得像一根绷紧的弦,鼓乐声像齿轮一般在东京城里最繁华的街口碾过,震得路两边的窗棂也跟着微颤。早起的孩子们在一旁吆喝,老人们在台阶上评头论足,秦景臣迎娶平妻的典礼像是把整个城都改成了一座临时搭建的戏台。
系统在我耳朵里先笑了两声,声音像个老滑头:“你今日可是应邀去参加婚礼,又不是你自己结婚,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
它说这话时,我正拿着我这张英俊的脸对着铜镜,而巧娘则正拿着篦子跟我的发冠较劲。今天我给她下的命令是:“卯足了劲儿,玩儿了命的把我往好看里打扮,越漂亮越好。务必要让那位新晋的柏大娘子打眼一看,就觉着在‘男色’这一项上,还是妥妥地输了。”
我端起下巴,故作斯文地点点头:“我知道我在干嘛。”
巧娘果然没让我失望,把我打扮得无可挑剔。一身簇新的绯色云锦官袍,腰束玉带,头戴嵌翡翠金冠。脸上被她扑了点薄粉,遮了熬夜看奏章的憔悴,把本来看上去跟丧尸的我更衬得眉目俊朗,唇红齿白。腰间一条细长玉带,恰到好处地分割出上半身的纤瘦与下身的厚重。显得长身玉立,贵气逼人,连我自己看了都忍不住挑了挑眉。她完美地满足了我这个甲方的要求:不仅要那种天生的威仪,还需要那种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锋利。我要的是那种走进厅堂就能让人记住的气场,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要帅。
“嗯,不错。”我看了又看,满意的不得了。在巧娘得意的眼神中,打发林七把两个包装华丽的沉甸甸的锦盒带人拿出去,大步流星地出了门。鲍嘉早已备好马车等在门外,见我出来,眼中也掠过一丝惊艳。
“大人,您今日……”他挠挠头,憋出一句,“真精神!”
“那是自然。”我哼笑一声,迈着四方步学着戏曲里的小生神气地撩袍上车,“走,去会会咱们今日的新郎新娘。”
出发前我把脑袋探出马车车窗,只见门前的仆人下人们挤在门口,像是在看一头披金挂银的狮子华丽登场。我恨不得给他们飞个吻。
秦府比我想象的还要张扬,那喧天的锣鼓声、鞭炮声、人声鼎沸便已扑面而来。红绸从府门口一路铺开,几乎望不到头,宾客如云,车马盈门。厅里花团锦簇,红绸垂落,案头摆着的器皿全都发出亮光,像是整座厅堂都在往外冒光。
我下了车,无视周围投来的或好奇、或探究、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径直向府内走去。鲍嘉抱着两个锦盒紧随其后,如同我忠诚的影子。我们踏入其中,每一步都像踩着节拍走进一个布置好的戏码中心。
宾客不少,脸孔熟悉也不熟。有人拱手笑着来道喜,有人只是冷冷扫我一眼。我回礼礼数周全,嘴里念的每一句都像是既定的台词,看来我对古代的官僚主义愈加的得心应手了。
“子翊老弟!”身后的亭台楼榭间有人唤我,我回头看去,只见是那位上朝时一直站在我身后拉着我聊闲话的山羊胡官员。此刻他正热情地冲我招着手走过来。
“啊……”我下意识想打招呼。
“他叫任钺,字载衡,太原府少尹。说真的,你除了完成主线任务之外偶尔也应该关心关心自己的同事之类的。”系统提醒道。
“……载衡兄!”我拱手向他行礼,“你也来啦。”
“可不得来吗?”任钺笑嘻嘻地靠近我,他虽然身为太原府少尹和我同样是正四品官员,但是他看上去至少得有三十五岁往上了。没办法,我们这种被系统偏爱的人就是这样有恃无恐,“听说今天摄政王也会前来捧场,我可不能错过这个。”
我哑然失笑,我几乎快忘了他身为保皇派极其厌恶顾澹宁,这次顾澹宁身为秦景臣的私交好友前来喝喜酒他可不得过来看着顾澹宁是否又在拉拢朝中大臣的人心。
我和顾澹宁一路闲聊着,慢悠悠向秦府里走去。虽然之前已经来了很多次,但基本上要么是从侧门沿着游廊溜进后院,要么就是翻墙翻进后院,还从没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进来过。
逐渐走到了待客宴宾的正厅,红烛高燃,喜气洋洋。秦景臣一身大红喜服,衬得他身姿挺拔,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他身侧的柏如烟已行完却扇礼,跟着他出来迎宾。身着五重染绛大袖衫,头戴八宝紫金攒珠冠,下披一条深青螭纹绸裙,画着时兴的珍珠麟面妆,身段婀娜,被一群骷髅打金服侍女簇拥着。在她的座位附近,安排了两个椅子,坐着她那从怀云镇远道而来的父母,两位老人穿着和他们气质不符的华贵服饰,显得局促不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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