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晓:【不阻止的话,你就会死。】
时觅星耸耸肩,“不是还有三年,急什么?”
百晓:【?】
时觅星想了想昨日那个看起来温和的男人,他……是会造反的人?她倒是有些好奇。
百晓:【万一玩脱了怎么办?】
时觅星:“那先把婚退了,这样就连累不到我了。”
百晓:【……】
时觅星:“怎么,觉得我冷血?”
【有点。】
百晓:【星星,你是在军旗下立过守护誓言的。】
“誓言?”时觅星冷笑一声,视线飘向远方,“我只想守护我想守护的人,但他们都死了……这陌生地方的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
百晓陷入一阵沉默。
“小姐,药好了。”玉书端着药碗,推门走了进来,“大夫昨日说小姐有从小落下的病根,得好好养养。”
时觅星端了药,二话不说便喝了,她向来是听医生的话的。
药一入喉,时觅星整个脸都皱起来了。
好苦!
百晓也没说这里的药这么苦啊!
玉书见状,熟练地递了两颗蜜饯给她,“小姐既受不得寒,怎么还要请旨去北境?这才二月,北境那地方,可冷的很。”
些许甜味掩盖了药的苦味,时觅星闻言咽下蜜饯,一手托腮,看向玉书:“是我自己要去北境的?”
玉书点头:“是啊,小姐就算喜欢穆小将军,圣上赐婚,穆小将军难道还能悔婚不成?小姐又何苦去北境受那些苦。”
她自己要去北境的,但却在去路上有人想要杀她,看来是有人不想她去北境,就像当初有人不想让她回到帝星一样。
从玉书之前的说法来看,她该是未与人结仇,她去北境是因为穆同泽,那杀她的人冲着穆同泽来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想到此处,时觅星顺口问道:“穆同泽呢?”
“这会应该在榆州府衙吧。”玉书答道,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补充道,“对了,穆小将军说,若小姐醒了,便去榆州府衙寻他,他有事要与小姐商量。”
“找我?”时觅星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略一沉吟,站起身道:“走,去找穆同泽。”
驿站离榆州府衙也不远,只隔了一条街,出京城时侯府的马车昨夜遭遇山匪时毁了,因为还要继续往北境走,玉书一早便又去买了辆马车。
两人出驿站上了马车,径直往榆州府衙去。
忽然,时觅星听到一阵破空声。
时觅星感觉到不对经,从车里伸出手,猛地拉了玉书一把。
动作间,一道箭矢,“嗖”地一声,箭矢钉入马车内壁之中。
若不是时觅星反应快,这会儿那箭矢刺穿的就不是车壁,而是玉书的身体了。
“小姐,小心!有刺客!”
玉书反应也很快,迅速抽出了腰间的软鞭,将时觅星护在身后。
不断有箭矢与车壁碰撞,发出一道道闷闷的响声,如雨般落在马车上,有不少箭矢,已经将马车射穿,一时间,两人站立的空间都变得有限起来。
马车里不能待了。
时觅星果断拉着玉书,一把掀开车帘,跳下了车。
集市上本来热闹的人群,见了这情景,正乱哄哄地,纷纷远离了马车,也顾不得看热闹,自己便去找地方躲了起来。
马车周围霎时间就没什么人了。
箭矢还在不断地涌来。
玉书一边挥着软鞭,打落射来的箭矢。
时觅星循着箭矢射来的方向,双眸冰冷的扫过不远处的两处地方,一个在左前方那家店的二楼,另一个在右边屋顶上。
不用精神力,凭着经验和计算,时觅星十分确定,刺客就藏在这些地方。
但她现在没有武器,如此远的距离,玉书的鞭子也是鞭长莫及。
时觅星带着玉书躲道马车后,接着马车的遮挡,获得了片刻喘息,“玉书,鞭子给我。”
玉书不疑有他,直接将鞭子递给了时觅星。
时觅星接过鞭子,卷起散落在地上一支还算完好箭矢,手中鞭子使了个巧劲儿,箭矢边直直地朝前方二楼的方向飞了过去。
片刻后,那个方向便没有箭矢再过来。
一边的玉书像是头一回认识她一样,眼睛直愣愣盯着她,一脸不可置信,难怪侯爷送小姐去北境只派了八个护卫,原来小姐这么厉害吗?
时觅星正准备放第二支箭,另一边的箭雨却也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时觅星朝另一边望过去,只见一道黑影迅速蹿上屋顶,紧接着一个捆得严严实实的人就被丢在了她面前。
玉书吓了一跳,连忙拉着时觅星往后退了一步。
时觅星还没来得及看清,那黑影又是一跃而起,翻进二楼的窗户。
不过片刻,一个人拿着弓的少年被提溜着从一楼出来,肩上还扎着一支箭,显然是被时觅星刚才用鞭子甩出的箭射中,伤处正往外冒血。
提溜着少年的人,一把将少年甩道时觅星面前,紧接着,对着时觅星抱拳行了个礼。“穆凡久,见过时三小姐。”
时觅星一边将鞭子还给玉书,一边打量着眼前的人。
此人长着一张娃娃脸,眉宇间还有些稚气,看着年纪不大。
姓穆?
“你是穆同泽的人?”时觅星问。
穆凡久点头:“主子担心小姐安全,命属下暗中保护。”
保护?
时觅星抿了抿唇,眸中闪过一抹暗色,穆同泽早就知道有人会对她不利。
穆凡九指了指倒在时觅星身前的两个人问:“这两个刺客如何处置?”
地上两个人,一个已经被穆凡久打晕,并捆得严严实实,另一个就是被时觅星伤了的弓箭少年。
时觅星朝那少年走过去:“你是谁?为什么杀我?”
少年闭上嘴巴,没有说话。
时觅星猛地一伸手,卸了少年的下巴。
“在嘴里□□?不能杀了我就自杀吗?”
少年登时不甘地瞪着时觅星。
穆凡久见状,抬眼看了一眼时觅星,觉得将军让他来保护这个人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知道少年什么也不会说了,时觅星也不再理会,看向穆凡久:“把人带回去给穆同泽吧,这不就是他想要的?”
穆同泽早知有人要杀她,却还是让玉书带话给她去府衙找他,引她出门,不就是想让她做诱饵来引出这些刺客?
穆凡久意外地看了一眼时觅星。
时觅星道:“他应该也很想知道杀我的人是谁吧?”
不然也不会专门派个人过来暗中跟着她。
穆凡久不说话。
时觅星不再理穆凡久,拉了玉书便要走。
玉书哭丧着脸,看着一片狼藉的马车:“我今早刚买的马车啊,又坏了!!”
“……”时觅星默了一瞬,转头看穆凡九:“回头让穆同泽赔。”
穆凡久只能默默地替自家主人应下。
玉书一听有人赔,瞬间也不可惜了,乖乖跟着时觅星走了。
穆凡九将昏迷的刺客弄醒,担心他也和弓箭少年一样服毒自杀,也照着时觅星的样子,卸了他的下巴。
将两人捆了,才带着两人跟上时觅星。
榆州城府衙外,今日聚集了许多百姓,他们不知从何处听到官府抓了一直在城外作恶的山匪,一大早的,就来围观了。
时觅星带着玉书过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副热闹的场景。
一队车马从侧门出来,为首的,几个衙差,身后跟着几辆板车,车上各有一个铁笼,铁笼里关着人,人的背后插着尖尖木牌,上面有一个用红色朱砂圈起来的“斩”字。
路边的百姓,有不少神色激动的,追着车队,用充满痛苦和仇恨的眼睛盯着笼中之人,朝笼子的人扔烂菜叶,扔小石子,嘴里还说着“该死”“罪有应得”。
玉书指着铁笼里的人,惊呼:“小姐,那不是昨日打劫我们的山匪吗?”
时觅星问:“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玉书仔细看了看,“看样子,应该是要去行刑,斩首示众吧。”
“那这些人跟着做什么?”时觅星看一旁的百姓。
“许是去看行刑的。”
时觅星歪了歪头,一脸疑惑:“斩首有什么好看的?”
玉书看了一眼百姓脸上的神情,叹息一声道:“或许这些人中,有些人的亲人曾命丧这些山匪手中,杀人偿命,他们去看看杀人者的下场,既告慰死者在天之灵,也让生者出一口恶气……”
杀人偿命,时觅星不由得想起了林中被他杀死的人,若是被人发现是她杀的人,是不是也这般下场?
时觅星视线从囚车移到衙门旁边的告示牌上,看到上面贴着的画像,忽然停顿了一瞬。
画像上的人正是在城外林中被时觅星反杀的黑衣人。
时觅星收回视线,停住往府衙去的脚步,“穆凡九,你先把这人带去给穆同泽,告诉穆同泽,我和玉书还有点事儿,一会儿就到。”
“可将军让我跟着小姐……”,穆凡九有些顾忌,虽然刺客已经抓到,但他也不能确定不会有下一波刺客。
时觅星却再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把这两人带去给穆同泽,服从命令!”
穆凡九被时觅星的气势压得一怔,心里除了服从,竟然生不出别的什么想法,只能看着时觅星带着玉书离开。
愣了半晌之后,才回神,带着被绑的两个刺客,走进府衙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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