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慎，你当初在网上爆火好歹跟我也有关系，怎么还恩将仇报啊？”
女人笑弯了眼，她好整以暇的抱着胳膊斜斜靠在门框上，话虽是对着裴慎说的，目光却直直盯着裴槿。
裴槿听不见，只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人。
她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于是出手比划着：[怎么了？]
[没什么，跟小舅子打个招呼。]
女人笑着挤到裴槿身边坐下。
[你乱说什么！什么小舅子？]
工装裤，头发高高盘起，她身上带着一股果香味儿让裴槿微微红了脸。
一旁的祁言看着女人有些面熟，他打开手机点进社交软件，按照记忆去搜索。
戚黎。
他微微扬眉。
裴慎那张火出圈的异国街头照就是她拍的。
裴慎抿了抿唇。
他没有反驳女人的话，而是对着裴槿比划着。
[很晚了，我先带小言去休息了。]
看裴槿点头后他就起身拉着祁言出去了。
……
看着默默铺床的裴慎，祁言开口问到：“你跟姐姐说的有危险是什么意思？”
裴慎动作没停。
“……只是觉得姐姐行动不便，这里连个医院都没有，万一出什么事……”
祁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不及他再问什么，裴慎就把他按到床上。
他的手有些不老实的贴了上去。
祁言一激灵，但那双手却是欲拒还迎：“……我……我还没洗澡……”
他晾了裴慎好几天，裴慎此刻像个炮仗一般一点就着。
他眸中的欲色压制不住的涌出来。
“一起洗。”
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洗澡的设施。
“……”
裴慎也是第一次来这里，虽然知道这边条件艰难，但是显然他没有做足准备。
电话那头的戚黎颇有些幸灾乐祸：“忘了告诉你镇里才有这些，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不然你就烧水凑合凑合吧。”
裴慎挂了电话。
他合了合眼。
“我去给你烧水。”
戚黎最后还是给了他们一个没用过的折叠浴盆，裴慎试好了水温，然后对祁言招了招手。
“来吧。”
祁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蜷着腿坐在里面，温度适宜的水温让他渐渐放松下来。
赶一天路的疲倦感侵袭而来，祁言的眼皮疲倦的垂着，裴慎看在眼里。
水汽弥漫，氤氲了祁言的双眼。
等祁言快洗完之后，裴慎拿了个脸盆和新毛巾去了隔壁空房间。
“哎——，你去哪儿？”
“我去隔壁清洗一下。”
“你等我洗完给你烧水。”祁言仰头看他。
“不用了，你洗完先睡吧。”
祁言微微挑眉。
他擦干了发，换了身干净的睡衣，却不急着睡觉。
这个小院子里没有其他人。
隔壁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勾的人心痒痒的。
或许是裴慎没关紧门。
祁言从缝隙之中借着月色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每一寸肌肤。
像是被造物者各位偏爱，他的每一寸肌肤都格外好看。
包括……昂扬的……
祁言倏尔红了脸，虽然看了无数次，但是……
他的呼吸失去了秩序，喉结微微滚动着。
感受到攀升的温度，他微微移开了眼去。
等视线转回，却猝不及防对上裴慎微微泛凉的目光。
他的视线好像一只大手。
将祁言玩弄于股掌之间。
裴慎站在原地，只用目光肆意侵袭着他。
他知道什么动作最能让祁言情动。
“……小言……小言……”
祁言的身子随着裴慎喉间溢出的断断续续的靡靡之音不住颤栗着。
“……嗯……”
双腿止不住的发软，祁言头一次承受这样的视听冲击。
他呜咽一声，脱力一般似要瘫软到地上。
一双大手稳稳将他托住。
祁言却是笑了。
“你之前偷/窥我的时候，也像我这个样子吗？”
“……还要……更煎熬……”裴慎低低笑了：“怎么还记仇？”
祁言满意的轻哼一声。
“好吧，那我原谅你了。”
“你想要什么奖励？”
他被抱了起来，裴慎似乎很急，但是他尚存的几分理智让他的动作很轻柔，祁言被放在了床上，裴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回应他的是啧啧作响的声音。
真是疯了。
祁言的手指穿插在裴慎挂着水珠的发丝中。
目光一晃一晃的，又被水汽浸满。
裴慎之前说的“学习”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咕咚——”
裴慎沾染了泡沫的喉结一滚。
祁言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意识。
他微微有些发抖，看向裴慎湿漉漉的带着笑意的眼睛。
“你就这么……”
咽下去了。
话还来不及说完，裴慎的指尖深入他半干的发，回给了祁言一个绵长的吻。
“味道怎么样？”
“你自己的。”
这个吻让祁言险些喘不上气来：“……你真变｜态。”
“还有更变｜态的。”
他俯下身去。
不由祁言反抗，或者说他也没力气反抗了。
但察觉到对方的意图，他还是扭过上半身去，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他的头。
“脏。”
“我看见你清理过了。”
“那也……”
“……不行……！”祁言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声音。
“嘘——”裴慎笑着用牙轻轻咬他：“别叫了。”
“会被人听见的。”
“……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喜欢吗？”裴慎止了动作，委委屈屈的拉过他的手，他故意使坏，往祁言早已红透的耳畔吹气：“老公～”
酥酥麻麻的感觉让祁言忍不住呜咽一声，他对裴慎喊自己老公的反应很大。
……
可因为刚才裴慎的戛然而止，他一时像搁浅的鱼，不上不下的卡在那里，干巴巴的在尚未干涸的沙砾上挣扎着。
“你……”祁言的情绪早已泛滥成灾。
“怎么啦？”
“快……”祁言的眼眶又湿了。
裴慎的双眼也红的不像话，可他仍强撑着：“……你求求我……”
祁言深吸一口气，只觉得今天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求你……”
“……玩我。”
……
醒来不见裴慎的身影，桌子上放着做好的早餐和一张纸条。
祁言感觉自己要死了。
也不知道裴慎发什么疯。
也没饿多久，竟然饥｜渴成那样。
揉了揉酸疼的腰，他艰难起身。
祁言换了件长袖的衣服穿上，而后缓步移到桌边。
“宝宝～我去帮姐姐干活了，乖乖等我回来。”
祁言皱起眉毛。
好肉麻。
感觉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了。
他将纸条放了回去，洗漱完就坐在桌子边慢吞吞的吃着早餐。
裴慎一回来就看见乖乖吃饭的祁言。
“忙完了？”
裴慎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祁言能察觉到他情绪不佳：“嗯，今天再住一天，明天我们就回去了。”
“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有。”
“口是心非。”祁言挑了挑眉：“到底怎么了。”
“真的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姐姐不适合留在这里。”
不对。
裴慎究竟在隐瞒什么呢？
一直到晚上戚黎提议去挖几个红薯烤一烤的时候祁言都有些心不在焉。
不过说实话，被养出一身城市病的祁言对这种活动也提不起什么性质。
裴慎看出他不在状态，就让他留在原地等着他们就行。
祁言坐在床上，摸到手边不知何时关机的手机，拿出充电宝给手机充电。
不过……
他昨天有把手机拿出来吗？
屏幕亮起的那一刻，无数条消息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连着按了三遍开机键，他点开社交软件，里面只有一个好友。
两人上次发消息是一周前，祁言的手指悬在空中，似乎有些犹豫。
可对面像有心灵感应一般，很快就发来一条消息。
[东西准备好了吗。]
祁言顿了顿，下意识将手机熄屏了。
总觉得有人在看他。
肯定是错觉吧。
他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这时他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将手机塞到枕头底下，他就走出了房间。
裴慎正忙着生火，裴槿在他一旁站着，似乎在跟裴慎比划着什么，祁言还没看清裴槿的手语就被一道声音打断。
“你没事吧？”
他对上戚黎善意的目光，有些迷茫：“啊？”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这时裴慎也回过头来。
祁言有些牵强的扯出一抹笑来：“是吗？”
“怎么了？”两人说话的间隙裴慎已经走了过来，他的眼中带着几许探究。
“没什么，我看你对象脸色有些不好，想问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对象那个词一出来，祁言下意识整了一下。
戚黎收回了目光。
裴慎闻言赶忙低头去看祁言的脸。
平时粉雕玉琢的面颊此刻看起来确实少了些血色。
祁言错开他关心的目光，低头扯了扯裴慎的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说到：“昨天……着凉了。”
裴慎的脸一热，对上戚黎莫名其妙的目光：“……没什么，他有点娇气。”
祁言有些不满的掐了他一下，裴慎面上的表情有些僵住了，戚黎看他俩尴尬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懂的。
“哇……小舅子，想不到你……”
“别说了，”裴慎打断了戚黎的话，“”你也不去帮帮我姐。”
“而且你别叫我小舅子，我是不会认你的。”
戚黎轻嗤一声，跑过去跟裴槿告状了。
裴慎拉过祁言有些发凉的手，刚想要说些什么，身后便传来“红薯烤好了”的声音。
戚黎兴致勃勃的给裴槿扒着红薯皮，篝火将她的眼睛照的亮亮的：“不过祁言，我看你总觉得眼熟，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是吗？”祁言笑了笑：“我没什么印象。”
“嗯……”戚黎很认真的想了想，“我是真的觉得你面熟，感觉前段时间……那个……王什么来着的聚会……”
裴慎冷不丁的出声：“戚黎，你烤的鱼要糊了。”
“怎么可能，我刚翻过面……”戚黎一边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架在旁边的鱼果然如裴慎所说一样黑乎乎的：“哎！我的鱼！”
祁言沉默着，低头吃着手里的烤红薯。
裴慎的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他身上。
他却不敢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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