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姜江又揣着那本画了双橘子的笔记本，踩着晨光往图书馆走。不知怎么，他最近很喜欢揣着那个笔记本。远远就看见江姜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便利店的袋子，白色的水汽从袋口冒出来——是热乎的全麦三明治。
“刚热好，趁热吃。”江姜把袋子递过来，指尖碰到姜江的手背，又飞快收回，“里面夹了煎蛋，比你之前啃的干面包顶饿。”
姜江接过袋子，指尖触到温热的三明治包装，拆开咬了一口。蛋黄的香气混着面包的麦香在嘴里散开，他忽然想起昨晚姜文摔在桌上的酒瓶，心里那点压抑瞬间被冲淡了。“谢了，”他含糊地说，“下午的模拟考，我肯定能比你快。”
江姜笑了笑，从书包里拿出竞赛真题册，挑了挑眉：“是吗？拭目以待。”
下午的模拟考设在阶梯教室，试卷刚发下来，姜江就盯着最后一道压轴题——是道结合了数论和几何的综合题，题干绕得厉害。他刚在草稿纸上画好辅助线，就瞥见江姜已经在写解题步骤，银灰色钢笔在纸上划过的速度快得惊人。
姜江压下心里的急躁，强迫自己沉下心。他想起江姜说的“步骤稳比速度快”，慢慢梳理题干里的隐藏条件，突然灵光一闪——用同余定理简化数论部分，再结合辅助圆的几何性质，说不定能省一半步骤。
笔尖在纸上飞快移动，当他写下最后一个推导公式时，抬头正好对上江姜的目光。江姜已经停笔检查了，见他看过来，挑了挑眉，用口型说了句“挺快”。
收卷后，两人凑在一起对答案。最后一道题的结果完全一致，解法却各有侧重——姜江用了更简洁的跨考点思路，江姜则用了更稳妥的分步推导。“你的方法更巧，”江姜看着姜江的草稿纸，“不过这里的同余分类可以再细化，避免漏解。”
姜江接过草稿纸，看见江姜用红笔圈出的细节，心里服了气：“知道了，下次注意。”
傍晚走在回家的路上，江姜忽然从书包里拿出一颗橘子味的硬糖，递到姜江面前：“上次你给我的水果糖，我没吃，这次换我给你。”糖纸是透明的，能看见里面橘色的糖块，和姜江之前给的那颗很像。
姜江接过糖，指尖捏着皱巴巴的糖纸，没立刻拆开。“你不是不爱吃甜的吗？”
“这个不一样，”江姜的耳尖有点红，别开脸看向路边的梧桐，“橘子味的，不腻。”
姜江看着他的侧脸，忽然笑了，拆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甜味慢慢在舌尖散开，比他吃过的任何糖都甜。他悄悄往江姜身边靠了靠，两人的肩膀偶尔碰到一起，带着点温热的触感。
快到姜江家的巷口时，江姜停下脚步：“明天我早点来图书馆，给你带金枪鱼三明治。”
“好。”姜江点点头，转身走进：巷子。他回头时，看见江姜还站在原地，路灯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姜江摸了摸口袋里的橘子糖，又想起笔记本上那两个并排的橘子，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回到家，姜文没在家，桌上却放着一碗没动过的面条，旁边压着张纸条：“楼下张婶送的，趁热吃。”姜江愣了愣，把面条倒进锅里热了热。吃着温热的面条，他忽然觉得，生活好像没那么糟——有能一起较劲的对手，有会记得他口味的朋友，还有偶尔冒出来的小温暖，就像那颗橘子糖，甜得让人心里发暖。
日更，以后每天更两章，时间不固定吖[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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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给你的橘子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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