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靠窗的位置总透着股恰到好处的安静，姜江刚把竞赛真题摊开，江姜就递来一杯温豆浆，杯壁还带着点热意。“楼下早餐店买的，三分糖。”江姜的指尖蹭过杯沿，避开了姜江的手，却还是让空气里多了点细微的暖意。
姜江接过豆浆，指尖碰着温热的杯身，低头瞥见江姜桌角的真题册——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考点，显然早就预习过。“你什么时候看的这些？”他忍不住问，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惊讶。
“上周六。”江姜把银灰色钢笔转了个圈，笔尖落在一道数论题上，“这道题的同余解法有漏洞，你试试用费马小定理补全。”他说话时没抬头，目光还锁在试卷上，却精准地戳中了姜江昨晚卡住的地方。
姜江握着笔的手顿了顿，顺着费马小定理的思路往下推，果然很快填补了逻辑缺口。他抬头时，正好看见江姜垂眼解题的模样——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连握笔的姿势都透着股利落劲儿。“你怎么知道我卡在这了？”
“你昨晚刷题时，在这道题旁边画了三个问号。”江姜抬眼，眼底藏着点笑意，“而且你解数论时，一卡壳就会无意识地转笔，刚才转了不下十次。”
姜江的耳尖瞬间热了，赶紧低头翻试卷：“少观察这些有的没的，赶紧看题，下午还要跟老师过模拟题。”话虽这么说，却悄悄把那道题的解法抄在错题本上，连江姜标注的细节都没落下。
下午的模拟题讲解课上，老师刚把题目投影在屏幕上，姜江就举起了手：“用构造函数的方法，能更快求极值。”他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飞快书写，思路清晰得让台下的同学频频点头。
可刚写完最后一步，江姜就出声了：“这里的定义域没限定，x=0时函数无意义，得补充排除条件。”他的声音不大，却让姜江握着粉笔的手顿住——刚才光顾着赶速度，竟真的漏了关键的定义域问题。
姜江回头，看见江姜站在第一排，手里拿着草稿纸，上面已经写好了完整的步骤，连定义域的排除理由都标注得清清楚楚。他深吸一口气，在黑板上补充完条件，走下台时，江姜递来一块橡皮：“下次别这么急，步骤稳比速度快更重要。”
“知道了。”姜江接过橡皮，指尖碰到江姜的指腹，又飞快缩了回去。他看着橡皮上印的小橘子图案，忽然想起那天给江姜的水果糖，心里泛起点甜丝丝的暖意。
放学后，天空下起了小雨。江姜刚要冲进雨里，就被江姜叫住：“等等。”他回头，看见江姜撑开那把黑色的伞，快步走到他身边，把伞往他这边倾了倾：“一起走，正好顺路。”
两人并肩走在雨里，伞面下的空间很小，肩膀偶尔会碰到一起。姜江看着江姜被雨水打湿的发梢，忽然说：“上次的糖醋排骨，很好吃。”
江姜的脚步顿了顿，嘴角弯了弯：“喜欢的话，下次再给你带。”他转头看姜江，眼底的笑意比雨后天晴的阳光还暖，“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别总啃面包，对胃不好。”
姜江没说话，却悄悄往江姜那边靠了靠，让伞能更多地遮住他。雨丝落在伞面上，发出“哒哒”的声响，混着两人的脚步声，像一首温柔的歌。
回到家时，姜文难得没出去赌博，却坐在沙发上喝酒，看见姜江回来，把酒瓶往桌上一摔：“考第几？嗯？说话！我是你妈！回答我！”
姜江攥紧了手里的伞，刚想开口，手机却响了——是江姜发来的消息：“明天带了你爱吃的全麦三明治，记得早点去图书馆。”后面还附了个橘子的表情包。（昨晚两小只互加了联系方式）
看着那条消息，姜江紧绷的肩膀忽然放松了。他走进房间，将房门反锁，听着门外不堪入目的咒骂，把伞靠在墙角，拿出江姜给的笔记本，在最后一页画了一个爱心形状的橘子，与另一个小橘子紧紧挨在一起。窗外的雨还在下，可他的心里，却好像已经放晴了。
这个同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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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橘子橡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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