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王朝叫苍傲,前朝叫凤临。
凤临国还没被灭时有一富可敌国的奸商姓江,靠与奸臣合谋,干着倒/卖/军/火/的黑心生意,垒砌了一大批财宝。
但当凤临国君下旨去抄他的家时,却只缴获了一万两银票,其它的财宝连根毛都没有见着。富商的家人还早就收到消息潜逃,凤临国君震怒,他对富商言:“只要你交出所有钱财,朕便留你一命。”
那富商闻之大笑,竟直接一头撞死在了太和殿的金柱上。
他宁可死也不说出家财在哪里,肯定是为了他潜逃的家人藏匿。
凤临国君当然不甘心,连连下旨要将富商的家人全都抓回来。
但时运不济,苍傲国初任南阳侯带领的铁骑,就是在那年踏平的凤临国土。
改朝换代对于百姓而言也只不过是头顶的天换了一片,依旧是被压迫的存在,影响并不大。
随着王朝的更迭,富商的家人也一直没有跳脱出来,刚开始还有人惦记着这偌大的宝藏,但时间久了,自然就慢慢淡漠了。
眨眼间就过去了一百多年,来到了李淮安担任武林盟盟主的第二年,这时的他二十一岁。
银月湖姜家被灭门的时候,李淮安是最先赶到的,却也只救下了一个女孩。
但这也只是江湖传言,真实的情况是还有一个藏在井底的弟弟。
九岁的姐姐叫姜姒鱼,五岁的弟弟叫姜姒墨。
姜姒墨被姐姐牵着走出来时,看着满地的死尸哇哇痛哭,李淮安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姜姒鱼已经记事,李淮安便问她是否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杀他们?姜姒鱼点头,道出是因为前朝那消失的宝藏,他们姜家就是前朝富商江家的后人。
李淮安只觉得头大,他问姜姒鱼:“如果我说,要你把宝藏交出去,你会愿意吗?”
姜姒鱼点头,“当然愿意,但问题是,我爹娘还没来得及把宝藏的下落告诉我,就被他们抓住了,后面全全咬舌自尽。”
“若不是李叔你来的及时,恐怕我也会没命,到时候没人记得弟弟还在井里,弟弟也会死。”
李淮安明白了,只觉得头更大了。
因为如果他敢说姐弟俩并不知道宝藏的下落,估计也没什么人信,到时候今日这一幕还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再次上演,最好的解决办法是——死盾。
他一把火烧了姜家,并将姐弟俩悄摸带走,问他们可还有去的地方。
姜姒鱼摇头,“我爹是个孤儿,后来娶了我娘做上门女婿,他们已经全死了。李叔,我跟弟弟已无处可去。”
李淮安不是没过动恻隐之心,实在是他救人的身份一定会被指认,到时候又会有接连而至的麻烦,所以他才想让两个小孩儿死盾。
但他们又没有去的地方,实在是.....
姜姒鱼比较懂事,她带着弟弟给李淮安磕头,“李叔,谢谢你,就帮到这里吧,剩下的全看老天怎么安排我们姐弟了。”
李淮安揪心的疼啊,他拿出身上的全部银两递给姜姒鱼,并问她:“你爹姓什么?”
姜姒鱼道:“海。”
李淮安点头,“好,那现在我给你们重新换个名字,你以后就叫海...海棠,你弟弟就叫海毅,你今年九岁,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叔叔我告诉你一个地方,你们往那里去,但不要跟人说是我叫你们去的。”
“你们只是两个无父无母孤苦无依的乞丐罢了,听闻那家主人心善,去寻个活路。”
姜姒鱼明白了,她带着弟弟姜姒墨再次给李淮安磕头,然后离开。
天下之大,单凭这两个孩童想安全的到达李淮安说的地方有些困难,但索性有李淮安拜托的密交好友暗中相护,姜姒鱼发现了,也很聪明的没有挑破。
一个月后,李淮安疲惫的回到武林盟,他道:“没有什么宝藏,那个女孩是个骗人精,已经被我杀了。”
“尸体就葬在......”
后来有人去寻,果真翻到了一具女尸,死状还挺残忍,死前一定遭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江湖众人一片哗然,李淮安光明磊落的形象霎时蒙尘。
(闻钟鱼不信:“不可能,我师父绝不是贪恋宝藏就滥杀无辜之人,师叔,你在骗我吧!”)
(李淮南摇头,“句句属实,李淮安为了私吞宝藏,带着那个姜家仅剩的女儿奔波一月,最后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恼怒杀童的事情在当时可谓是引起了轩然大波,那女孩的尸体都是我后来去安葬的,我骗你干什么?”)
(闻钟鱼坚持:“反正我就是不信。”)
(李淮南恨铁不成钢,他道:“小鱼儿,人性在什么时候都是两面性的。我那个时候也不信,一直到那女孩的尸体被发现。”)
(“但我又跟你不同,我那时很尊敬他,他的正面形象也好,阴暗一面也罢,他总归还是我最尊敬的师兄。”)
(“但后来,他抛弃了我。”,李淮南说到这里表情很痛苦。)
虽然李淮安来了个死无对证,并有把凑热闹的江湖侠士给带到宝藏的藏身所,供他们切切实实地观赏,但在有心人眼里他还是没有说实话。
毕竟时间都过去一个月了,完全足够李淮安找到宝藏并悄悄转移宝藏。
什么?你说当时的路况根本就没有出现押送宝藏的车轱辘压痕?那又怎么,那可是李淮安,谁说就一定得用车搬,他运起轻功多来回几趟不行吗?
什么?你说那富可敌国的宝藏一定得用车搬?那你能保证这个地方就一定是宝藏的藏身所吗?万一是李淮安为了转移注意故意随便挖的呢!
但不管别有用心之人怎么想,他们到底是不敢去找李淮安麻烦的。
直到朝廷官员登临武林盟。
宣读圣旨的旨意有两个意思:一,告知朝廷宝藏的具体下落,二,带着武林盟归顺朝廷。
那段时间苍傲国正在征战版图,已经在跟邻国的桑南国对战,正是既需要钱财,又需要人才的时候。
朝廷的旨意不容拒绝,但江湖自古就跟朝堂是两个世界,李淮安绝不能成为江湖历史上的罪人,所以他拒绝了。
李淮安的形象再一次在江湖众侠士的眼里得到升华,可是他落下的是朝廷的面子,他李淮安是天下第一,但他的师弟可不是天下第一。
为了争口气,那宣读圣旨的太监命人将李淮南给绑了,打的个半死才被李淮安找到。
李淮南当时正在跟心爱的姑娘请期,他们武林盟马上就要举办一桩喜事,朝廷此举,简直不把武林盟当回事,不把李淮安放在眼里。
看着那毁了他师弟还洋洋得意的太监,李淮安生气了,一剑便结果了他。
李淮安此举是告诉朝廷,他不虚他们。
同时,当时的江湖众侠士也纷纷支持他的做法,还直言真要打起来他们会来相助。
朝廷后来有派兵前来,但天子念及此事是那名太监之过,天下人皆知,又还在打仗,内部决不能乱。所以,朝廷妥协了,并跟武林盟签订了江湖与朝廷互不干系的契约。
(闻钟鱼:“我师父不是去救你了吗?”)
(谢栩安附和:“对啊,李盟主,李淮安不是救你了吗?只是去迟了罢了。”)
(李淮南摇头,“还没到我说的那件事?我问你们,你们当真觉得关于宝藏的事情李淮安说的是真的吗?”)
(闻钟鱼自然点头,谢栩安停顿了一秒,也点头。)
(李云栀忍不了了,他道:“是假的,那只是李淮安骗天下人的借口罢了。真正的宝藏他一直都知道在哪。”)
李淮安犯了一个错误,他的尸体是买来的。他在黑市上悄悄托人问哪里有刚死的女尸,最好是**岁,他要买。
本来以江湖中不大聪明的侠士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层的,但偏偏朝廷也对这前朝的宝藏感兴趣,且他们也是觉得李淮安是说谎的那批人。
着重调查,抽丝剥茧,还真给查出了什么。
他们再一次抓到了李淮南,而这次还专门请了李淮安上鸿门宴里详谈。
那官员先是把李淮安带到一个无比庄严的地方,并将他之前所做的事情推演了一遍(基本不差),敲开一点他的心理防线。
看李淮安还死不承认,又吩咐道:“带进来吧!”
来人是一个嬷嬷,闻钟鱼本来不认识她,但却听到她说:“是的,那家人见钱眼开,为了给他们的大儿子凑彩礼,直接就把那八岁的女儿给捂死了。”
官员让人带这个嬷嬷下去领赏,端起茶杯慢梭梭的饮用,咔嚓咔嚓,杯盖拂过杯壁发出碰撞声,在这庄严无比的地方显得格外刺耳。
“李盟主,若不是人性足够贪婪,我们可能真的被你骗了。”
那官员瞅李淮安眼底隐隐有些他自己无法察觉的动容,摇头唏嘘:“李盟主,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初心是好的,但为了救一个女童而间接害死另一个女童,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朝廷此次下达的命令很简单,只要宝藏,不伤及她的性命,你完全可以放心。”
李淮安桌子下的手掐得死紧,面上却笑,“大人好机锋,随便拉个嬷嬷就想混淆视听,我李淮安的良心当然不会痛,我也没有说谎,那姜家女儿已经死了,宝藏的藏身所我也带人去看了,为什么你们就是不相信。”
“我不想说废话了,把我师弟放了,否则,仔细你的小命。”
噌的一声,李淮安的佩剑出鞘两寸,露出了银白的剑身。
那官员啪啪啪的开始鼓掌,“都到这个时候,李盟主的心态还真是稳,你以为没查出点什么,我们会上门吗?”
“那姜家当初还有一个儿子吧......”
李淮安的心态是真的绷不住了,他强装镇定,问那官员:“你什么意思?”
官员回了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你知道的。”
李淮安摇头,坦言:“那姐弟确实没死,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他们也确实不知道宝藏的下落,朝廷既然以仁爱治国,为什么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呢!”
官员点头,“噢,原来还真有个弟弟?”
李淮安蹙眉:“你炸我?找死。”
“师兄。”
正当李淮安要出手时,被押进来的李淮南开口了,他已经受过了一些折磨,刀还架在他的脖颈处。
“李盟主,你可以杀我,但我敢保证,你的师弟也一定会下去陪我。我记得他才刚刚当爹吧,你忍心他的孩子从此没有父亲?”
李淮安止步了,李淮南道:“师兄,原来你真的没杀他们,我就知道我的师兄不会杀无辜之人。”
“师兄,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告诉阿月,我不能回去陪她跟云栀了。”
才说完,李淮南就被打晕了。
李淮安看着他的睡颜,心中呐喊:你知道什么,有一个女孩已经间接被我害死了。
李淮安叹气道:“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对姐弟的下落,当时我们离别时我就忙着做帮他们死盾的后续了,我是真不知道。”
那官员推了一盏茶到李淮安面前,“李盟主,请。”
李淮安喝了,然后就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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