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行预言并非小事,需要提前三日沐浴焚香,虔诚念诵,中间绝不可断。
在这三日期间,西楼不能外出上课,于是以抱病为由让其他教授替自己上课,一边继续照顾小月亮,一边准备卜卦的相关事宜。
当天哈利三人组刚下课就急忙跑到办公室,一心探望传言里病歪歪的教授。
他们风风火火的冲进来,担忧的话还没说出口,首先看到的是小月亮正撅着屁股趴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啃自己的鞋头。
眨巴眨巴的湿润大眼睛,短短软软的小手小脚,还有坠满蕾丝的蓝色公主裙,成功勾起三小只的泛滥母爱,嗷嗷叫着就扑了上去,跟饿狼扑食一样。
知道她也是西楼教授的学生后,他们激动的围在小月亮身边,铆足了劲想和她互动。
只要她伸一下小舌头,晃一晃脚丫子,三小只就叫的跟山上养的猴似得,完全没见过什么大场面。
三人都想和小月亮玩,各自用尽手段的讨好才两岁的娃娃,最后还是机智聪明的赫敏成功抱得佳人归。
她用一把怪味豆的糖果把小月亮哄到了自己的怀里抱着狂吸。
罗恩羡慕的围在她身边,时不时伸手偷偷捏一下小月亮的脚丫子勉强慰藉。
在争夺战中同样失败的哈利不甘心的蹲在旁边,小脸难掩失望。
赫敏的右手抱着小月亮,就用左手笨拙的把糖果喂给她,转头好奇的询问:“教授,她是你的学生,怎么我们之前一直没见过她呀?”
“小月亮的父母早亡,没有人能照顾,所以从小她就一直养在我身边。”
坐在对面的西楼低眉喝着咖啡,淡淡的说:“我平时上课忙,她的身体也不太好,就很少会让她出来。”
“她长得真可爱,教授。”嘴笨的罗恩发出诚恳的称赞。
“像对角巷橱窗里摆着的那个最贵的洋娃娃!”
西楼教授就笑了,洁□□致的脸庞浮现出一种作为长辈的宠溺与自豪。
他坐在靠窗边的位置,深秋的浅淡阳光落在他的脚边,让他这抹笑容更显的柔软且温暖。
哈利蹲在他身边,抬头看到他的这抹笑容时,心里就起了一点惊艳,一点嫉妒,以及更多的羡慕。
“教授,你为什么会把她当成学生养在身边呢?”
他有些局促,有些紧张的抓了抓自己的长袍,言不由衷的说。
“她这么小,又长的这么可爱,你完全可以收养她的,我想她一定很高兴你能成为她的父亲。”
就像他,好几次做梦都想着西楼教授能成为他的教父。
西楼侧眸看向这个小心试探的翠眼男孩,眼里骄傲的笑意渐渐褪去了。
“哈利,无论她是我的学生还是我的孩子,身份和外表都是无关紧要的。”
他伸出手轻轻落在他的头顶,掌心干燥而温暖。
西楼温声细语的对他说着:“最重要的是我看重她的心,和看重你都是一样的,你们都是我最疼爱最看重的好孩子,不是吗?”
听完,哈利稍稍的红了脸颊,点头羞涩的笑了起来。
他转头望向赫敏怀里的小月亮,认真的看了好一会儿,到底没有把心里的太多疑问说出来。
至于那一晚长廊里发光的人,脚边拿着拨浪鼓的小女孩,他不想再去追究西楼教授身上故意藏着的秘密。
反正西楼教授是在乎他的,他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哈利三人很是照顾小月亮,小月亮也高兴有了新的玩伴,倒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
于是三小只每次下课就会跑来办公室和她玩耍,把整个办公室闹得鸡飞狗跳,不可开交,连最无辜的植物们都惨遭了毒手。
西楼并不在乎这几个堪比脱了缰绳的哈士奇的顽劣孩子。
只要他们不把小月亮抱离视线范围外,西楼直接无视了他们频频对小月亮发动的争夺大战。
在他们来和小月亮玩耍的期间,西楼都不会打扰,有学生免费帮他照顾孩子,倒是还乐得自在。
他多了闲暇时光能看看书养植物,偶尔再给孩子们做些糕点补充一下能量,事后处理遗留的战场也不过小事一桩。
在办公室的吵吵闹闹中,三日的时间转瞬即过。
当日定下最后的预言如期而至。
清晨的朝露落在霍格沃兹的屋顶上时,西楼准时出现在了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就在宽桌后等着他。
为斯内普进行的卜卦预言,和为当年的夏弦月预言是不同的。
他根据名字和沾染被卜者的气息的事物而进行卜卦。
知道的东西越多,能得到的消息就越多。
当年他的预测在前,夏弦月的出生在后,所以只预测出了夏弦月的出生地点与天生责任。
后来他阴差阳错的把夏弦月收做徒弟,还亲自给她取了名字后,数次再想为她占卜未来,只能得到一片空白的结果。
修为深厚,寿命漫长,单单一个小举动就可撼天动地的卜卦者,便不可测有血亲牵连的亲密之人。
这是天道为了维持世间的稳定,对修术者们的最高限制。
因此夏弦月最后的结局,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而斯内普和夏弦月恰恰相反。
他有名有姓,早被安排好的人生一直有序的进行着,也和西楼没有血亲的牵连,连身份也只是个普通的巫师,要知道他的未来,简直是轻而易举。
甚至只要西楼愿意,他人生从头到尾的细节都可知晓的一清二楚。
邓布利多是提出预言的人,他需要出现在现场,作为中间的媒介,却看不到结果与过程。
当西楼画好阵法盘腿坐在中心后,他跟随要求坐在了对面。
两人同时闭眼屏息,开始正式的卜卦问天。
越是高深准确的预言,越需要较长的时间和复杂的探索,差之分毫就会前功尽弃。
端坐中心的西楼凝心静气,以指做笔悬空写出繁复的符咒,再起势启动阵法,金色的光芒逐渐笼罩了整座办公室。
他闭目沉吸,恍如把自己的灵魂从中抽离出来再投入其中。
这就是预言的真相。
以真眼见证未来,以真耳倾听过去,最后以真体感知当下,唯有如此才可窥见命定的天意。
现代西方和古老东方的预测大有差别,邓布利多还以为他和特里劳尼教授一样,只是能看到最终的结果。
如果他知道西楼能亲眼目睹斯内普未来全部的过程与细节,或许他压根就不会提出预言的要求。
大家都有各自的秘密,尤其他和斯内普的规划之事重之又重,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当世之中,唯有西楼一人能做到全程参与他人的人生,这个预言的技能过于逆天,他无法告诉邓布利多,也是有意不说出来。
许是在这个异国他乡,难得见到一个和故人相似之人,又或是斯内普外表的矛盾与隐藏的故事,以及他对哈利格外特殊的态度,都令他或多或少抱有一些好奇之心。
窥视他人深藏的秘密与往事,西楼一向是不屑去做的,若非几次提出进行卜卦的人是邓布利多,他定然不会答允。
既然答应了邓布利多,虽心中有愧,他还是忍不住的想偷偷多查一些事情。
此次借了这个机会,西楼索性顺势而为,不仅要查探斯内普的未来,还想把斯内普的前尘往事一并了解透彻。
一抹散着白光的透明灵魄从西楼的身体里抽出,再飘入了额头的灵台之中。
他的灵魄飘飘忽忽的没有重量,在五光十色的光影里重重变换视角,以常人不能接受的急速窥见了斯内普的过去,现在,以及将来。
首先他看到的是关于斯内普的过去。
年少青涩的斯内普和一个红色头发的稚嫩少女,两个同样倍受排挤的孩子在山林里初次相遇了。
命运就从两人相遇的那一刻开始转动。
两人从少年相识到进入魔法学校,再到一起学习、思考人生、慢慢长大,他始终爱着这个名叫莉莉的红发女孩,却一直不敢宣之于口。
他有一个性燥家暴的麻瓜父亲,一个瘦小阴暗的女巫母亲,一家三口住在老工业区附近的、垃圾成堆的蜘蛛尾巷。
在这段悲惨灰暗的童年下,斯内普无疑是自卑的。
常年穿着母亲的旧孕妇衫,一脸阴沉、干瘦枯黄的幼年斯内普,让人看了连连摇头叹气,这造成他的性格孤僻,注定与人不能正常相处。
即便这个人是他喜爱的女孩。
在进入学院之后,斯内普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黑魔法,青梅竹马的莉莉却不愿一起,两人开始出现了隔阂。
再后来,独居避人的斯内普受到詹姆等人的恶意欺辱,而心善的莉莉在詹姆将他倒吊起来的时候挺身而出的救下了他,斯内普却恼羞成怒了。
没有人想在心爱的女孩面前暴露出最狼狈的一面。
那一刻,愤怒与羞愧蒙蔽了他全部的理智,张口而出的“泥巴种”也彻底伤了莉莉的心,二人就此决裂。
伤心的莉莉被英勇体贴的詹姆所吸引,并与之相爱结婚,后来生下了两人爱的结晶——哈利波特。
与挚爱分离所带来的失落的痛苦,却将斯内普推入深渊,义无反顾的投入了黑魔王的麾下成为食死徒。
他们因同样的倍受排挤而相识,相知,却因相反的选择而得到无奈相离的结果,到底是老天有意弄人。
偏偏命运是残酷无情的,所有的转折就出现在了那则横空出世的预言上。
在莉莉和詹姆加入凤凰社之后,特里劳妮教授做出预言,说会有一个出生在七月,父母曾三次打败伏地魔的孩子。
这个孩子将会是伏地魔的劲敌。
在猪头酒吧听到了半段预言的斯内普,立刻急着告诉给了黑魔王,却粗心大意的没有听完后面的话。
符合这个条件的男孩,只有哈利和纳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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