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他的手穿过中衣,落在了她的细腰上。

唇被他堵着,云翘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唯恐被小禾听到什么声响。

身体极度紧绷,以致于过了片刻,她面色涨红,呼吸都有些不畅。

“怎么又忘记喘气?”

陆英东贴在她耳边低语,薄唇若有似无地拂过细软的耳垂,使得云翘不禁身子一软,颤声道:“别这样……英东哥哥……”

“云翘。”

陆英东低声叫她,嗓音沉烈,似是蕴着一团火。

云翘眼圈微红,小声哀求:“英东哥哥,你不是说不会勉强我么?”

手掌游走,指尖的粗茧磨得她肌肤生疼,却不敢言语,一双乌黑杏眸泛着水雾,楚楚可怜地凝望着他。

陆英东喉骨微动,喉间一阵干渴,骨子里那股燥热越发沸腾,他掌下不自禁地收紧,怀中少女低低叫了一声。

虽无意,却勾人至极。

眸光愈暗,他面色露出几分急躁,下巴抵在了少女颈窝处,灼热呼吸间,皆是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曲洲苦寒,帐中并无什么皂角、香胰可用,可云翘身上却一直有股让他沉迷的香味,不是胭脂,更不是熏香,十分清淡怡人。

“别怕,我只是想离你近一些。”

他紧紧抱着她,薄唇翕动时,一下下触到她的锁骨。

……些微的痒,更多的却是紧张。

云翘舔了舔唇,小声问:“你生病了么?怎么身上这么烫?”

陆英东深深嗅了一口,在她唇上啄吻一口,低声道:“没什么,只是在外面时猎到了一头鹿,天气寒冷,喝了些鹿血,体内有些燥热罢了。”

“我去给你倒杯茶。”云翘想要起身,却被他给按住,“不用,过一会儿就好了。”

天气虽冷,可每当云翘与陆英东睡在一起时,她都觉得衾被过厚,只因他的身子过于火热,贴着他睡,她甚至还会出些薄汗。

平日里尚且如此,今夜他饮了鹿血,身体更是滚烫,云翘想躲开些却无处可去,只得半边身子伏在他胸膛上。

他呼吸微沉,还时不时地亲她一口,使得三更天时,云翘仍毫无睡意。

而孟小禾已睡得极为香甜,发出轻微的鼾声。

腰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硌着,云翘很不舒服,她扭了扭腰想避开,却听到陆英东的呼吸声倏地粗重了几分。

嗯?

她脑海中倏地想到了什么,腾地僵直了身子,再也不敢动分毫。

“翘翘,再动一下。”

“……”

云翘红着脸装作没听到,却没想到下一瞬陆英东侧过身,从背后揽住了她。

炽热的呼吸吹拂过耳,她尚未反应过来,便觉腰间一紧,他的手掌钳住了她。

“帮帮我,翘翘。”

他的声音急促而充满哀求。

云翘耳垂滚烫,小声说:“怎么帮?”

陆英东亲了亲她耳后细嫩的肌肤,哑声道:“你别动就好。”

……那她还怎么帮?

之后发生的事,让云翘每每想起来便面红耳赤。

直到天色将明,陆英东才抱着她睡去,衣衫狼藉不说,她腰上又多了几道醒目的红痕。

雪霁天晴,孟小禾一大早醒来没看到义兄,她暗暗松了口气,很不好意思地说起昨天的事,“没有英东哥的允许,我不敢带姐姐出去……”

云翘面色微红:“他那是与你说笑的,过两日他得闲了,他会带我出去逛逛,到时候我去找你也是一样。”

孟小禾面露喜色:“当真?那太好了!”

略用了几口早饭,趁着雪停,她便没有多留,戴上毡帽离开了。

云翘刚收拾好桌子,正准备去打些水烧了洗衣裳,就见有人打起帘子,两名士兵抬了两桶热水进来,话也不说一句便走了。

大白天的总不是他要沐浴……难不成是给她洗衣用的?

云翘将热水倒进木盆中洗起衣服来,在看到衣衫上的秽物时,她腾地红了脸。

虽未出阁,但娘亲很早之前便曾教导过她此事,为的是怕她因懵懂无知而被人欺负了去。

只是娘亲说得含糊不清,她又没放在心上,是以对那事总是懵懵懂懂不甚了解。

脑海中闪过昨夜的零星片段,云翘微微咬唇,将衣衫晾在衣架上,坐在火炉边烤了烤手。

她盯着发红的指尖出神,从前纤细白嫩的手指如今变得粗糙了许多,精心养护的指甲也剪短了。

“这样也好,事事亲为,才能更好地在这个世上活下去。”

相较于身陷囹圄的父兄,她的境况已然算好。

不禁又想起母亲,云翘眼圈通红,低声哭了一会儿,听到外面巡逻的士兵声响,连忙又擦干眼泪。

哭顶什么用?她得想着回金陵去,想法子将父亲与哥哥救出来才是。

可父亲涉及皇子纷争,罪名不小,若想脱罪并非易事。

“即便再难,我也总要想法子试一试。”云翘低声自语,思绪翻飞间,将偌大的主帐收拾齐整。

晌午时分,陆英东并未回来,她便一个人用了些饭,身子十分乏倦,便躺在榻上歇息。

火盆内炭火旺盛,衾被虽厚,云翘却总觉不如夜里暖和。睡得迷蒙间,忽觉小腹一阵坠痛,手足发冷,她披衣下床倒了杯热茶喝下,这种境况却并未好转。

熟悉的腹痛感让她猛然想起一件事来——自从被抄家后,她好像就没来过月信。

这是陆英东的主帐,堂堂大将军怎么会有女子用的东西?

无奈之下,云翘只好找出一件旧衣裳,匆忙间做了两条月经带出来。粗陋至极,勉强能用而已。

后半日浑身便突然没了气力,蜷缩在床上十分难捱,头脑昏沉,不知过了多久,额上忽地探上了一只大手。

“着凉了么?怎么身体这么烫?”

云翘迷迷糊糊睁开眼,见陆英东一身玄色盔甲,头戴兜鍪,似是刚从演练场回来,她有气无力道:“身体有些不舒服。”

陆英东给她紧了紧被子,走到帐外传了军医,复又回到床榻边望着她,向来冷淡的脸上流露出几分焦色。

“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舒服?”他握住她的手摸了摸,发觉一片冰凉,找出汤婆子灌了热水,塞到云翘手中。

云翘脸色发白,垂下眼眸:“没什么,只是那个来了而已……”

“谁来了?”陆英东长眉微蹙,“有人来找你?”

云翘:“……”

她抿了抿唇,不再言语。

见她病着,陆英东也收敛了几分,没再追问她,不多时军医挎着药箱进来了,诊脉过后,提笔写了方子。

陆英东蹙眉问:“她这是染了什么病?怎么发作起来如此厉害?”

来的军医是个年过六旬的老者,须发皆白,笑吟吟道:“将军勿要担心,只不过是女子的月信罢了,吃两剂止疼的药舒缓舒缓便好了。”

月信?陆英东怔了怔,看了眼背过身去的云翘,登时反应过来,不禁面色一热,咳了咳,道:“可有什么法子根治?”

“并无什么好方,只能平日里多注意保暖,少食些辛辣冰冷之物。”

送走军医,陆英东命亲随跟着去取煎汤药,他则褪去盔甲兜鍪,只着中衣上了床榻。

云翘星眼圆睁,满是惊讶:“你……你要睡觉么?”

“不睡。”说着,陆英东便将她整个人包入了怀中,霎时间,云翘便觉得周身都暖了起来。

她眨了眨眼,隐隐明白了什么,心头涌上一股热流,眼角微微湿润。

“英东哥哥。”云翘依偎在他胸口,轻声叫他,“你怎么没问过我,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今日?”

陆英东摩挲着她发顶的乌发,淡声道:“不管因为什么,总不会是你的错。”

云翘鼻子微酸,涩声道:“我娘死了,我爹与哥哥都被关进了大牢……要不是遇见你,我可能也已经……”

陆英东心口微疼,抬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的水眸,低声道:“翘翘,不要想这些,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

眼角滑下一滴泪,云翘垂眸掩去满眼哀戚,“嗯。”

他确实能护她周全,可以后呢?父兄仍在受苦,她不能心安理得地在他身边做一只笼中鸟,当他闲暇时逗弄一番,出卖色相以求得一时的安稳。

人心易变,一往情深的爱侣尚会反目成仇,更何况是他们。

于陆英东而言,她只不过是曾经救他一命,却也险些害死他的骄纵落魄千金,云翘不敢奢望他会真心爱护她。

他或许是喜欢她的,但这种喜欢浅薄且轻易,像是在对待一朵花、一只漂亮的金丝雀。

云翘不敢赌,可眼下却也别无选择。

若是想救父兄,她必须攀附住一株大树,借着他的势力达成所愿。

心思既定,云翘便将身段放柔,没骨头一样依在他怀中,仰起头望着他,吐气如兰:“英东哥哥,我这样压着你,会弄疼你的伤口么?”

陆英东愣了一下,他……从未听过云翘如此温柔的声音。

心口突突跳了两下,他开口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来两个你也不碍事。”

云翘轻声笑道:“一个我便已然够重了,两个岂不是要压死人?”

少女喉音娇嫩,尾音含笑,如带着小勾子一般,撩得人心里发痒。

陆英东喉骨微动,身体微微燥热,颇像昨夜饮过鹿血的境况,他往床边挪了挪,“你轻得像羽毛,一点也不重。”

云翘却忽地抬起头,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少女面容仍带有几分病态,可一双乌黑杏眸仿若秋水,樱唇微启:“英东哥哥,你喜欢羽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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