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见血的锦瑟剑威力不减,抬手挥舞间,婉若游龙。来去自如地步伐,逼的易侯嫣节节后退。
能当上将军,她易侯嫣注定不简单。死后更是强势,挥掌抬手皆是猛烈攻势,两人打的不分上下。
“够了没有!”
宁沅实在看不下去,毕竟易侯嫣用的是自己身体,受伤的也会是自己,再这样下去得不偿失。
最后一刻未清狂收回剑,两人算是比较了一回。
“还以为死后能安息,没想到这年头,连死人都当得不安稳。”
易侯嫣此刻占用着宁沅的身体,艳丽的脸庞与那率直的说话语气,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知晓他们的目的,易侯嫣神情倨傲。“寮国与大越向来不和,魏教主又同景王爷沆瀣一气,我凭什么要帮你们?”
“易侯将军戎马一生,为寮国更是鞠躬尽瘁,死后却不得善终,实属让人有些惋惜。”
未清狂言语戏弄,让易侯嫣很是不满:“你想说什么?魏教主求人就这等诚意?”
未清狂低眉摇头。“诚意只对需要的人,将军若是没有那心,我们又何必多花心思去讨好!”
他话说是如此,看似则拿捏了易侯嫣,果不其然——
“教主脾性高洁,自是不会自降身份去做那种讨好之事,但我也不是迂腐之人……”易侯嫣神情涣散,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只要教主给本将军个理由,说不定本将军我还可以稍作考虑考虑!”
江湖恩怨波诡云谲,易侯嫣也是略有耳闻。
她还活着的时候,魔教教主还不是未清狂,后面在外游魂数年,好不容易逮到“机会”重回。
也是通过宁沅,她才对之后的事情有些了解。
未清狂刚上位,就闭关修炼当甩手掌柜,对魔教做的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借宁沅的身体,易侯嫣见过未清狂几面。
表面对谁都是一副歉然之样,实则活得比谁都要来得透彻,注定和她一样无法善终。
纤长玉指上染着蔻丹,她漫无目地扣弄着桌子边缘,发出一道道刺耳的“吱吱”声。
那边的对峙还没出结果,京城里的将军府里平静异常。
“你说皇上最近身边出现个女子?可查清楚了什么来历?”顾瑨正在为沈彦卿操心。“皇上若是不知……,就找人偷偷传过去。”
“暂时查不到,可以说是来历不明……”下属察言观色:“可要属下偷偷解决?”
顾瑨挥手示意不必:“做掉倒不至于,消息皇上知道就成,其余我们就不必插手过多……”
外头只有微弱的风声,屋内却有人在讨论其他。
……
当初燕安一战让易侯嫣名震天下,一举成名。
寮国能攻下燕安之地,易侯嫣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初出茅庐就能取得如此之成就,易侯嫣无疑是巾帼不让须眉。
世人对她的议论多的是野蛮,但更多的却都是对她的认同。
自古常说女子不如男,可偏偏易侯嫣就是那个例外。
本以为她可以长战沙场扬眉吐气,最后却因为自己的轻敌功败垂成。
易侯嫣到现在,脑海里还清晰的记得顾瑨那发指眦裂的模样,以及那种死亡的感觉——
咚 ! 咚 ! 咚 !
远处一下接一下的击鼓声,由远及近在耳畔萦绕,她仿佛置身看到了过去。
广阔无垠的沙地上只有一女子躺在那,离这里的不远处就是大越士兵地驻扎阵营。
身旁马儿低头推着她的臂膀,像是在叫她起来,天上有鸟类飞来停在她面前,女子一个鲤鱼打挺起身。
仔细看可以看见远远那微弱的烽火光,沙地前时不时刮起的风沙怪迷人眼。
飞鸽乖巧停在她的手上,看完信上传来的消息,手里紧握信纸,拍掉身上的沙粒转身上马回营。
马上爽朗的笑声传开,风沙刮过她有些粗糙的脸。
女子的喜悦挥洒在整片天空,身后马蹄留下的脚印贯彻整片沙地。
一回营地,就有传令兵来通传。
“元帅!前方探子来报,明日大战大越主将顾瑨要亲自领兵,叫我们定要多加防范,这城关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拿下。”
顾瑨此人易侯嫣也是有所耳闻。
当初能在将兵严防下的晋城里苟活下来,后又仅凭孤身一人走到现在的位置,未知底细但此人断断不容她小觑。
燕安一战中没能斩草除根,一直是易侯嫣心里一道过不去的坎。
顾瑨战场青涩,对易侯嫣也是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以报杀亲之仇。虽说是孤子不易,但她也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易侯嫣下马,拴马之间地动作一气呵成,转身有条不紊的下令。
“传令下去叫骑兵今夜好好休息,夜间防范与巡逻更是不得松懈,明天这城关咋们必须势在必得,不容差错!”
太子殿下玉叶金枝亲自传信而来,上头对他们更是下了最后通牒。
她为求仁自愿立下军令状,此战若是没有攻下城关,拿下顾瑨的项上人头,自己的人头就要不保。
而那位太子殿下心里自是清楚,倘若损失易侯嫣这个清君侧,对他以后登上皇位没有半点好处,他自然担心此战。
大战前夜之夕。
大越统帅帐子内,烛火久久还未熄灭,微弱光线下的顾瑨正仔细磨弄着刀刃,即使它已经锋利无比发出银光。
“易 ! 侯 ! 嫣 ! ”
他咬着牙,嘴里一字一字的狠嚼着那个名字想要把他咬的稀碎般。
明日他定会用那易侯嫣的血,来祭晋城数万无辜百姓的亡魂 !
更是为他泉下死去的父母报仇 !
长风来猎猎,城墙上的烽火被再次点燃,下面厚重的城门慢慢推开。
数千,甚至更多的金戈铁骑已经在不远处随时准备迎战,最中心的领兵位上女子轻拍身下白龙驹的马甲。
身着皮革甲,略显清秀的面庞有着远不同于寻常女子的沉着冷静,眉目英气却有些煞人的杀气,让人不敢再窥视不分。
两方人马对峙,好生壮观!
此女子正是被顾瑨怀恨在心的易侯嫣。
手握钩鎌枪拽紧手上青筋微起,一开口就是出言不逊的挑衅。
“顾将军还真是英姿焕发年少有为,想来当年顾城主的牺牲可真没白费!”易侯嫣明知顾瑨恨她的原因,却还是剥开他的伤疤让它重新鲜血淋漓。
“今天这城门我们是拿定了,顾将军若是早点求饶,我倒可以让你死的痛快。”
顾瑨冷哼一声,他知晓自己现在越生气越是顺了那个女人的意。
“想进这城关大门,那要看你有没有那条命活着进去!”
顾瑨语气嘲笑,说话间还特意加重“活着”两个字,显然知道易侯嫣立下军令状的事。
易侯嫣猛的大笑几声,响彻天空。
“顾城主当年不也没活着护下那晋城,你可别学你那便宜爹如出一辙啊!”
顾瑨屡次三番被戳到痛处,即使自己心再大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尊敬的父亲被他人那样诬陷,更何况对方还是被自己的仇人。
“空出狂言 ! 罗刹鬼 ! 有本事你就同我一决高下 !”说着双腿夹紧马肚,提刀踏马就向她劈去。
银刀在空中锋利的劈开,挥舞出嗖嗖风响,地上的风沙卷起,身下的烈马跟随主人踏步追来,马蹄声“哒哒”的落下。
刀刃在易侯嫣脸上一指处被拦下,倘若她不做出反抗,那把刀会毫无疑问地把她劈成两半。
猛的抬手用力推开枪体,脚踏马甲同顾瑨打斗起来。
“杀啊——”
双方士兵见状被武动士气,如潮海相撞般打斗袭来。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响彻云霄。
刹那间尸骸遍野,人体残肢在马蹄下被踩成碎渣,血腥味四散开这里化成了炼狱,鲜血在空中挥洒沾到了每个人的身上铠甲上。
今日之景宛如当日的燕安城,生息残杀……
长枪如银龙挥舞,顾瑨因为来不及躲闪,枪头直接扎进他的右臂,枪头坚硬冰冷重重划开,右臂顿时血肉横飞。
“大越竟无能人之辈,顾将军也只是徒有虚名罢了哈哈哈……”她肆意嘲笑道。
刺痛感袭击了顾瑨的身体,让他的动作稍微滞停,一次接一次的受伤……,已经让他遍体鳞伤。
他用力举起的刀,奋力抗住易侯嫣的不断攻击。
顾瑨眼神杀意四溢,出其不意间抬刀掀掉她身上的皮革:“你休要多言,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战局眼看一下扭转过来,这对易侯嫣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威胁。
果然,袭来的刀刃砍中她的肩头,镶进肉里的感觉仿佛要把她的骨头给砍断。
疼的汗水顺着额头滑下。
“啊——”
易侯嫣下方一脚偷袭,顾瑨捂着胸口后退一步,马儿双蹄被打到发出嘶叫声摔倒在地。
她一把抹去脸上的血,下马和顾瑨贴身对打。手上的枪拨开刺来的刀,双膝跪地反身扎去。
渐渐过去的时间让两个人开始有些疲惫,受伤,谁也不让谁。
“顾将军要是怕输不起,现在撤兵还来得及!”
她此话一出又是铁器的碰撞,缠头躲避的顾瑨虚步进攻。
两人都不能输,易侯嫣不能,顾瑨也易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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