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人仿佛一场梦,谷谷睡醒爬起,首先看看自己有没有变。
身材圆滚,火柴棍保持原样。
软趴趴的手支棱,谷谷好奇,又甩了下胳臂。
注意床头的喷雾,他迈开小短腿。
关理放的?
难不成,是在向他示好。
谷谷顺着床单下来,慢吞吞开门,结果一头撞在关理的小腿。宛若击倒的保龄球,要不是关理眼疾手快,谷谷都要滚回床边。
见他站不稳一屁股坐下,雌虫差点没忍住笑意,他故意严肃低声:“疼?”
谷谷抬头,那冰青色眼里的担忧,就如……
——不,清醒点,那是对王室小雄虫的喜欢,不是你。
伤心欲绝倒算不上,这么顶绿帽扣在头,谷谷还得表现出正宫大气?
没必要。
他晃动胳膊,示意关理松开。
“你拽得我疼。”谷谷没好气,看清对方身上的围裙,他仰头:“干嘛。”
小虫蛋的声音一直都是软绵腔调,就算生气也听不出多大变化。
再加他是连眉毛都没有的蛋,让关理凭豆豆眼去读懂谷谷的喜怒哀乐,未免过于难为他。
“不开心的,吃过早饭再说好吗?”
语气平和,无法拒绝,想到这样的温柔曾经落在别人身上,谷谷率先别开目光。
他想他的关关哥了。
要是对方的话,肯定不会在做早饭的时候,回忆其他雄虫。谷谷越想越委屈,手臂晃动的幅度也越大。
怕伤到他,关理赶忙收手,结果谷谷本来就没站稳,一个跟斗滚到床边。
地上毛毯给了缓冲机会,不至于撞到好不容易修好的壳。
“谷谷!”
没等谷谷从头晕目眩中清醒,下秒他整个身子落在雌虫怀里。
“疼不疼?”
对方手落下,夹杂烤面包的香气。
没由得,谷谷眼睛发酸。
因为这种温柔,并不是他专享。
“关理。”
昨晚无故发烧,谷谷像颗散发热气的暖手蛋,原本圆溜溜的眼,此刻变成情绪低落时的眯眯眼。
“我在。”
“关理……”
“在。”
无论重复多少遍,永远都是关理不疾不徐的回应,对于谷谷来说,却是一种没有底线的恐惧。
再怎么相像,谷谷都不会将他跟关关哥混淆,为什么对方通过他,来怀念那只小雄虫。
他想不明白的,只会直接了当向对方挑明,就好比是现在。
起初,关理还以听觉出了问题。
直到他耳边垂落的发被拽住,才堪堪回神对上了谷谷的眼睛。
“什么?”
关理下意识开口,猝不及防说到当年,哪怕是他都反应不过来。
“我说,王室小雄虫,他在哪?”
——在我怀里。
几十年前签订的保密契约,令关理无法开口说出真相,就算是林将军,他也用含糊不清的态度搪塞过去。
他对虫王发过誓,会将上一代秘密压下,没确定研究所内部是否叛变前,他不能说。
“早餐有你喜欢的巧克力土司,还有没放任何调料的白面包。”
“关理。”
话被打断,小虫蛋先一步落地。
关理无措收回手。
“你在回避我的问题?”
小时候的谷谷也是这么白白软软,看到喜欢的事情会露出白净小牙。
关理眨眼:“怎么突然问这个?”
不为什么。
谷谷别别扭扭扭头,他这种单身二十几年的纯情男,近距离看关理,小心脏险些受不住。
对方微压嘴角,目光透出委屈。
谷谷泄气,再次别开脑袋。
先前关理做的小包包还挂身上,谷谷抬手就能感应到小罐重量,雌虫先前穿着指挥部的制服,看起来像不近人情的指挥官。
那一瞬间,他以为关关哥在另外一个时空复活。
可惜不是。
关关哥的眼如浩瀚黑夜,关理则是无穷尽的寒光透过冰川。
就是因为太像,他才会觉得愤怒。
不止对关理,还有自己。
僵持间,厨房飘来牛奶巧克力面包的香气,他压不住越来越强的饥饿感。
谷谷,你不可以这么没骨气。
要是这时肚子叫了,不就代表——
“咕。”
“谷!”
关理挑眉。
“我说,谷谷。”
谷谷轻咳,肚子叫伪装成自称,清清嗓子开口:“你用我当替身,我只不过是个赝品,对吗?”
“……?”
“你不用解释,我明白。”
关理无奈,看着小虫蛋手背身后原地绕圈。因为手短,甚至无法并起,像游动的小鱼,翅膀贴在身侧,都不肯听人好好解释。
“谷谷。”
“嘛?”
声音轻柔,谷谷一肚子火不知往哪发。结果就在他行动的下秒,身子落入更为温暖的怀抱,以及关理的笑意。
“我用帝国指挥部训练长、第一军团团长兼指挥官的荣誉发誓,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仅有你一只小雄虫。”
“若有二心,数十个小行星,和足够买首都星的财产,都会抹去我的名字。”
“我只有你,谷谷。”
“……”
等下,什么叫数十个小行星?
我的妈呀,行星还能当私虫财产。
听到这,谷谷本就不存在的大脑瞬间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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