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在我的房间?”
由于近视,沈焰秋半眯着眼睛,试图看清床上的人是不是许期欢。
打开房门,发现房间里有人,她被吓了一跳。
她走近一些,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她是万万没想到,许期欢还在她床上。
虽然说许期欢经常在她床上,但这时候在她床上还是让她感到意外。
“不是你把房卡留给我的吗。”
许期欢一副睡得好好的被吵醒的姿态,完全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你…”
你没有自己的房间吗。沈焰秋想说。
许期欢的房间是套房,比沈焰秋所住的标间要好得多。她偏偏要赖在她这里。
极限二十四小时往返海城之后,沈焰秋不由得有些恍惚。房间已经被保洁收拾过了,其余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她的行李依然堆放在地上,许期欢依然睡在她的床上。
“我太困了,我要继续睡了。”
许期欢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喃喃道。
“周以珊得奖了吗?”
“嗯。”
“你开心吗。”
“我没什么感觉。”
沈焰秋脱下外套和T恤,走进浴室去洗澡。
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一直以来都对许期欢有问必答。
听到浴室传来流水的声音,许期欢爬起来,跑去椅子上,拿起沈焰秋脱下的衣服,深深地闻了闻。
沈焰秋的身上散发着烟味儿和淡淡的香味,她像给自己充电一样,贪婪地汲取。
沈焰秋没有吹头发。
她不想吵到已经睡着的人,湿漉漉地走出浴室,头发还在滴水。
“你今天还要睡沙发吗
许期欢占据着房间里的小沙发,看上去清醒得很。
“跟我一起睡床上吧。”
“我去吹个头发。”
既然人醒着,沈焰秋就打开吹风机。她的头发很长,不吹一下一时半会儿根本干不了。
她忽然想起那个笑话,小猫把手枪递给盲人,骗他说是的吹风机。
她感觉许期欢从身后抱住了自己。
许期欢在睡衣里没有穿别的,沈焰秋感受到柔软的触感,心里颤了颤。
“你头发什么时候长这么长了。”
许期欢闷闷地说。
沈焰秋放下吹风机的时候,感觉身后的人像只小考拉,很黏腻地攀附在自己的身上,甩都甩不掉。
她就背起她往床上走去,小心地把她放下。
许期欢还是没有松手。
“快下来。”
“不要。”
“许期欢,我忙了一天,现在很困,很需要休息。”
许期欢这才松了手。
沈焰秋把她按在床上,狠狠地亲吻她,像是一种惩罚。手指也不客气地捏了不该捏的气球,故意加大了力度。
嘭。
许期欢被吻得舒服到想要咬人的地步。
她耐心地等到沈焰秋一口气到头,看她安静地倒在床上,她凑进她的怀里,轻轻啃了沈焰秋口口上的一小块胎记,留下了牙印。她一直都喜欢啃咬这个部位,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周以珊说你是一条小蛇。”
沈焰秋被许期欢冰冷的身体缠绕着,忽然想到周以珊的那句话。现在她被她咬得隐隐作痛,她觉得自己需要去照下镜子,检查看看有没有出血。
“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你觉得呢。”
“那我是小蛇,你是什么?”
“我是农夫?”
“你是农夫山泉。”
沈焰秋都要睡着了,听到这里,把头埋在被子里笑了一下。
天快要亮了。
和许期欢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很快,哪怕两人已经分开这么久,她还是觉得和她在一起很开心。做什么,或是什么都不做,都很开心,很安心。
学姐和学妹的爱情故事只拍到一半,许期欢的另一部剧就提前开机了。
许期欢每天白天在这个剧组拍戏,晚上坐高铁去另一个剧组接着拍戏,为了不耽误第二天早上继续开工,需要在深夜赶回来。
许期欢没想到自己会忙成这样,她坐在高铁上都在看剧本,明天早上要拍的几场戏已经被圈了出来,她愤怒地看着大段大段的台词,顺便狠狠踹了一脚在一旁看短视频的木木。
“咋了姐姐?”
木木连忙放下手机坐好,等候她下达指令。
“王志滨呢?怎么就我一个人两头跑?他怎么不一起?”
这个家伙一定是在偷懒。
“我也不知道。他好像是在那个剧组陪那个男孩,你知道吧,就是,咱们公司之前新签了一个水灵灵的小鲜肉,王志滨见到他之后眼睛都移不开了,疯狂给他强上各种杂志资源,宣传了一波之后,现在也开始拍戏了。”
木木帮她把奶茶插好吸管,恭敬地递给她。
“气死我了,你说他是怎么想的,这破剧又不是什么非拍不可得的戏,给我多少钱啊这么非接不可?”
听了木木的解释,许期欢就更生气了。王志滨把她这边安排得忙得团团转,然后自己去泡男人去了。天杀的,她就知道,男同没一个好东西。
“姐姐,既然他给你接了,那应该还挺多的。”
“可是我很累,你看我每天回去都几点了,再这么熬夜我都要变丑了,多少钱都修复不了熬夜造成的衰老。”
许期欢愤怒地把奶茶放下,又埋头愤怒地继续看剧本。这是谁写的剧本,有这么写人物对话的吗?这么一大段谁能记得住!
沈焰秋恢复了正常作息,依然坚持去健身房健身。周以珊似乎是放弃了,这些天没有跟她一起,她也乐得清闲,给自己每天加练几组,累到最后连抽烟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发现自己养成了一些不太好的习惯。
每次回到房间,她都下意识地认为推开门就会看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她总觉得许期欢可能在等她。
结果都让她失望了。
她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她现在只有白天在片场才能见到许期欢。
许期欢肉眼可见的疲惫,身上完全丧失了以往那种慵懒随意愉悦自在的氛围。她知道她在轧戏,很忙碌,很紧绷。
学姐和学妹在林荫小道散步,学妹从书包里拿出给学姐买的牛奶,递给她。
“怎么又给我买东西?你自己生活费够吗?”
学姐接过牛奶,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够的啊,不够我还可以去兼职。”
“你以后不要再送任何东西给我了,不要再乱花钱。”
“那不行,万一我就是想给你买怎么办。”
“等你以后自己赚了钱再给我买吧。”
学姐开始拒绝学妹给她买的早餐,零食,以及礼物。她开始抗拒学妹的亲近,这种感情让她觉得很不对劲。
为什么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为什么别的女生一起讨论年级里哪个男生更帅的时候,她无法参与其中?她完全get不到他们的魅力。
那么学妹呢?
学妹也和她一样吗?也会有这些想不开的顾虑吗。
她是发生在她身上最奇怪的事情,就好比一个人,好端端地爱上了学习,她不敢面对自己内心的情感,她无法和任何人诉说:我好像爱上一个女孩,而她也刚好喜欢我。
每结束一场戏份,许期欢就要在椅子上躺一下,立刻休息。
沈焰秋有一瞬间觉得,她好像快要累哭了。
她看着她蜷缩在露营椅上,裹着一件那天从沈焰秋的箱子里拿走的卫衣外套,眉头紧皱,天上飘着小雨,兮兮疏疏地落在她的脸上,她有些烦躁地把脸用一整条围巾遮住,避免被淋湿。
她真懒。
宁肯淋雨也懒得挪动地方。
幸好,考虑到天气的原因,下一场戏换到了室内。工作人员们忙忙碌碌地搬着东西往教学楼走去,沈焰秋也拿好东西带着周以珊往下一个拍摄地走。
“这几天经常这样,时不时就下太阳雨。”
周以珊摇了摇手中的雨伞,把上面的雨水甩掉。她现在天天都带伞,还有保温杯。
春天依旧有些寒冷,她感觉树上刚长出的花苞都要被冻坏了。
沈焰秋在教学楼门口等了很久,还是不见许期欢挪过来。
她都有点儿生气了。
“你先进去吧,我出去看看。”
“你忘带东西了吗?需要伞吗?”
周以珊看着沈焰秋的背影,自从上次颁奖礼回来,她就有意无意地疏远沈焰秋。可沈焰秋好像毫不在意,每天照样工作、吃饭、健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许期欢身上的围巾都快被淋湿了,沈焰秋伸手摸了摸,一把扯掉了。
“?”
许期欢睡得好好的,忽然被子被人掀了,她刚想说你是不是有病啊,一睁眼发现是沈焰秋。
“你是不是有病啊?”她还是说了。
“许期欢。你没发现在下雨吗?”沈焰秋照着她的露营椅的下部踢了一脚。
“所以我把围巾盖在头上了!你给我掀开干什么!”
许期欢一把扯回她的围巾,一摸,已经湿了,又塞回到沈焰秋的手里。
“你看你,跟个没人要的小孩儿一样。你没发现其他人都走了吗?”
“换景了?”
“对。起来吧,下一场戏去教学楼里拍,其他人都过去了。”
沈焰秋好心地拉了她一把,帮她站起来。
然后又把露营椅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她收起来,装进一旁的包里,再把露营椅折叠起来。
许期欢就站在一旁特别自然地看着她忙活。
“沈焰秋,你好像妈妈。”
她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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