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池羽的话在我心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整个人似乎像一根渐渐松开的琴弦,感到久违的神清气爽。
下午化介来到我的庭院,与我闲谈了一会儿,讲珍珠如何同他炫耀身上的宝石,讲我回琼山后没人打搅他休息多惬意,讲容与被池羽一通操作刺激到闭关。
与上次在苍生殿见面时不同,这次见他像是重新注入了活力,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临走前问我上次的仙果哪来的,吃着不错。我没有说话,伸出食指向上指了指。化介露出个了然的表情,没再追问,只说下次再有记得给他留一些。
我点点头,心中却想应该不会再有了。只是没想到,晚间便收到了青鸟送来的一大包仙果。
穹环留了张字条:离襄上仙,近来可好?上次一别,已近一月。最近西园角落的果树结的果子成熟了,口感清甜,略微带酸,我猜你应该会喜欢,便摘了一些托青鸟送给你,愿合你口味!
读完后,字条自行消散。
我拎着手里的一大包仙果,心中难得有些迷茫,难不成我与穹环很久之前便见过,只是我忘记了?又或是我无意间给她行过方便?她这般热情倒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心中疑惑不解,随手捏了个仙果塞到嘴里,汁水四溢,清甜无核,果肉细腻柔软,当真不错!
我看着还未离开的青鸟,伸手喂了它两颗仙果。它吃完仙果后仍立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我思索一番,取出落祈给我的烤鱼,香气扑鼻,一共八条。我拿出四条包裹严实,交给了青鸟,它一声清鸣,展翅飞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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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我同宿弥便被传到苍生殿,听刑苍上神叮嘱。
我昨日睡得晚,今日起得早,现在仍有些迷迷糊糊。偷偷瞥了一眼宿弥,衣冠楚楚,仪表堂堂,并无半分早起的凌乱。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衣服系带系的不太规整,显得有些杂乱。
我微微侧身,遮掩着打了个哈欠,引得宿弥偏头看了我一眼,默默挡在了我前面。
我有些不好意思,侧开身子,从宿弥身后移了出来。
下一刻,殿内空间扭曲,空气凝结,如瀑威压出现又瞬间消失,仿佛从未来过。
再看时,殿中已经出现个人。月白长袍,银丝掐边,金莲纹路熠熠闪光。墨发长垂,眉目清冷。当真光彩夺目,灿若星辰。是天池中显露出来的那位,是元御上神。
刑苍上神从高位闪下,拱手行了一礼。“不知尊驾降临,有失远迎。”
我和宿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片刻后跟着刑苍上神行了个礼,只是腰弯的更低。
“不必拘礼。我今日无事,来此是想同你商议黑水地牢封印强化事宜。”
“元御上神请上座。”
骤然感到一阵清风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托起我和宿弥站直身。
元御上神闪身上座,目光扫过我二人,沉声发问。
“这是?”
刑苍上神回到:“近日有地仙来报,人界似乎出现了魔的气息,我特遣他二人去一探究竟。”
“如此......”他没再讲话,苍生殿一时间静了下来。
我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没成想眼神对个正着,只看见元御上神眸光微动,我竟隐约从那双深邃的黑眸中看出些许期待。
没来由地一股被看重的责任感油然而生,我挺直腰杆,后退半步站定,拱手弯腰行礼:“小仙必查清此事,定不负上神所望!”
宿弥似乎被我激到,迷茫又僵硬地跟着我一起行了个礼。
再起身时,刑苍上神满意地点头。元御上神却垂下眼眸,似在思索,沉吟不语,似乎心情有些不爽,我内心嘀咕:刚才不是还挺好,难不成是我行礼不对,应该再尊重点?
思即此处,我没再犹豫,跪地行了个大礼。心中暗想,这下总该满意了吧!
再起身时却感觉气氛更阴沉了,我小心翼翼地抬头,可巧又正对上元御上神的视线,其中不满几乎要溢出来。难不成我哪里犯了上神忌讳?这个眼神我甚至怀疑若不是刑苍上神还在,他会一甩衣袖把我扔到天牢里。
啧,上神的心思真难猜。我低下头,内心吐槽但面上却非常恭敬。
此时刑苍上神开口,声音依旧冷硬但于此刻的我而言犹如天籁。
“你二人去吧。切记,如遇难事,不必勉强!”
“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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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太阳毒辣,空气炙热。阳淮镇最大的酒楼里,我和宿弥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吃着两文钱买来的饮子。我俩装成下山游历的道士,方便起见,他是师兄,我做师弟。
正赶上饭点,酒楼客人络绎不绝。上菜、打扫......几个侍者忙的脚不沾地。小二的迎客声响亮,如同响哨,笑嘻嘻地迎客送客,看着极其喜庆。
我从小二身上移开视线,看向宿弥,一身道袍,衬得他原本温润的气质中透出些许清冷出尘的感觉。他端着茶水饮了一口,放下青花瓷杯。
“来了。”
顺着他的视线,只见一位三十来岁的微胖男子,正从二楼下来,身着铜钱纹暗棕长袍,一副富商打扮,同他身边男子有说有笑。
我清了清嗓子,“师兄,此次师傅让你我二人下山历练,说是除够十个妖怪才能回山,现下,我们已经收了......九个了,还差一个便齐了。”我故作激动兴奋之态,果然吸引了那男子的注意。余光见那男子顿足片刻,又旁若无事地走了出去。
“鱼上钩了。饮子喝完我们便走吧!”
我闻言端起碗一饮而尽后看向宿弥。只见他眉毛微挑,神情略带惊讶,复又轻笑。
“那便......有劳离襄师弟,等我饮完这杯茶吧!”
走出酒楼,阳光陡然泻下,刺得我眯眼低头。刚走两步便听见一苍老声音在前方响起,声音不大但听的清晰。
“二位仙家可有空,我家老爷有事想与二位商量。”
在我与宿弥一番配合加忽悠下,我们住进了江府。江府主人便是今日酒楼遇见的那个男子,江员外。
今早刚到阳淮镇,那地仙便把他所知所晓通通告诉了我和宿弥。
据他所言,此前阳淮镇有一对姚姓夫妻,二人恩爱非常,丈夫在给江员外家做护卫,妻子自制脂粉香膏,做些小买卖,日子过得极为美满。
可两个月前,他家夜间开始偶尔传出男子的惊恐尖叫,吵得街坊邻居夜不安眠,但夫妇二人平日待人和善,街坊们能忍便忍了,只当是他们夫妻二人夜有摩擦,没多在意。
可谁知那丈夫竟日益消瘦,姚氏整日以泪洗面,请了许多道士仙师各种画符施法,却不曾见效,那丈夫短短一月便气断身绝。姚氏给她丈夫办完丧事后便离开了,听闻是到颍州投靠亲戚去了。
阳淮镇安稳了半个月,便风波又起。这次是江员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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