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程大人失控啦

从官宦人家体面的侍从到青竹舫里肮脏的小倌,白前刚来了青竹舫的前三年过得极为糟糕。

他寻过死,可每想到那个还在为了给他赎身而没日没夜做绣活的妹妹,他就不敢死。

他心里清楚,若是自己死了,妹妹也不会独活。

他也有过抗争,可青竹舫是什么地方?老板是开门做这男色生意的,当然不是什么大善人,但凡有个不听话的,老板养的打手便会打到你服为止。

若是死也不从?那便死了算了,都是些没有家人的穷苦人家的男孩子,死了也没什么人在意。

正如别人所说,某种程度上他确实算命好,青竹舫常来的几个有钱的寡妇就好他这一口。

他越是冷淡,那几个寡妇越是喜欢,喜欢他身上那股书卷气,也喜欢他不折腰的青松气质。

“都到了这船上当了小倌,还装什么高洁,不过是个玩物,花名叫个白公子,还真当自己是公子了?”

这样的嘲笑他已经听到麻木,他想着等到妹妹嫁了人,有人能够照顾他,自己便也能了无牵挂的离开这个世界。

而今晚夏言贞的出现,让他万念俱焚的心又重新燃起活下去的希望。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着匪夷所思的事,可当你承受过这个世界的痛苦,任何一点希望的光芒都不会放过,哪怕是饮鸩止渴。

白前哭了许久,哭到夏言贞的胳膊都有些麻木,他才收拾好情绪,低声道:“对不起,是我失礼了,我不该......”

夏言贞摇摇头,打断他的话:“不必在意这些,我也不是从前的夏言贞了。我还活着这事蹊跷,也说来话长,我现下是太医院的医官夏贞贞。今晚不是说话的时候,你若能下这画舫去别的地方,三日后我休沐,白日里寻个隐秘处,我与你细细说来。”

白前点点头,认真道:“小姐的吩咐,我一定照做。三日后中午,你可去城南东裕巷寻我,我和妹妹住在那里第七户。”

“好,那就三日后中午,我......”

夏言贞话还没说完,便被屋内人的惊叫打断,二人对视了一眼,赶忙收敛好情绪准备进去一探究竟。

谁知二人刚走到门边,只听得哗啦一声,门被人用力从里面打开。

程越之黑着一张脸就这么站在夏言贞眼前,浑身散发着令人生畏的寒气。

夏言贞想都没想就把白前护在身后,眼里满是警惕。

这动作看得程越之把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一步一步逼近夏言贞,紧紧抿起的嘴唇是他生气时惯有的动作。

房间内,原本来找自己老婆的那个官差也被程越之这幅模样吓到了,他早就收起了原先的怒火,坐在老婆塌鼻子医女身旁,和她一起嗑起了瓜子看热闹了。

夏言贞心道不好,程越之这家伙原先就是个醋坛子,眼下虽然自己不愿和他过多纠缠,可这么多人看着万一他做出什么事来,自己以后还怎么以夏贞贞的身份好好过下去?

她赶紧把白前拉到有光亮的地方,手指了指他的脸,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你还记得他吧?我哥哥身边的小厮,我是来寻人的。”

程越之瞥了白前一样,又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夏言贞抓着男子胳膊的手,当即伸手把夏言贞拽到自己身旁,冷冷地开口道:“我到处寻你不见,没想你跑到青竹舫来了”

屋里人嗑瓜子的动作一滞,一个二个都瞪大了双眼,想要看名震京城的最年轻宰相和开朝以来最年轻的一等女医官之间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程越之说话却是故意大喘气,过了半晌才把后面那句说完:“你可让我好找啊,白公子。”

白公子?屋里的人齐齐叹了口气,声音之大让夏言贞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白前看着程越之,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他知道这位大人和自家小姐之间感情甚笃,眼下他如此说,定是在保护小姐。

他双手抱拳对着程越之行礼并说道:“让宰相大人亲自寻来,是我的不是,请大人责罚。”

“责罚谈不上,不过是有些话要问你罢了,三日后我会再寻你。”程越之显然听到了他们刚在在门外约定的时间。

“我明白了,三日后静待大人差遣。”

程越之收回眼神,不再理他,而是转头看向了夏言贞,笑着说:“夏医官好雅兴,刚升了官就到这青竹舫来寻乐子,也不知你夫君作何感想。”

他虽然笑着,可那表情比发怒还要恐怖,甚至说话时都咬着牙,让人胆寒。

夏言贞也不由得瑟缩一下,闷声道:“我......我没有夫君。”

“好一个没有夫君。原来夏医官好这一口,也不知道未来什么男子能入你的眼。”

程越之气的七窍生烟,偏得此刻房间里都是人,他不能发作,只得咬牙切齿说些酸话。

房间里的其他人见状以为程越之和夏言贞有什么过节,这宰相大人说话夹枪带棒的针对一个医官,着实令人想不通。

夏言贞听到这话心里觉得不痛快,说话的语气也生硬起来:“我自然是喜欢生的好看的。”

“生的好看的?”程越之嗤笑一声,眼睛扫过屋子里其他的小倌。

这些个庸脂俗粉,顶多说得上一句五官端正,但是一个个搔首弄姿着实令人恶心。

就这也算生的好看?能和他比?

“都说医者不自医,看来这话不假,夏医官你还是寻个太医好好治治你的眼疾,免得明月在怀你不见,偏寻那山野磷火图新鲜。”

程越之说完,一撩袍子便离开了包间,其他人见状也一溜烟跑了出去,只留夏言贞一个人站在屋子里生闷气。

夏言贞结了账,刚走出青竹舫大门,便被一双强健有力的胳膊拦腰抱起,一把塞进马车里。

路边的人也都见怪不怪,夫君来青竹舫寻妻子的,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有些夫妻吵了架玩些奇怪的情趣,倒也便宜他们青竹舫做生意了。

夏言贞被程越之塞进马车里,刚想起身往外跑,却被男人紧紧地逼在角落里,呼吸之间皆是他的气息,炽热的让她喘不过气。

“你......你想干什么?”夏言贞有些害怕这样的程越之,此刻的他好像一头野兽,盯着势在必得的猎物,眼里是即将享受盛宴的贪婪。

“我想干什么?我想看看你的眼睛还有没有的治。”程越之说话间露出讥讽的笑,看的夏言贞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我眼睛没毛病,好得很。”

“哦?是吗?那你告诉我,是我生的好看,还是那些东西好看?”

夏言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能说出这么荒唐的话来?当即叹道:“程越之你疯了吗?你和那些小倌比什么?”

“呵,我可不就是疯了,你的眼睛要是再长在别的男人身上,我早晚会被你彻底逼疯。我这么小心翼翼地接近你,就是怕伤害到你,可你呢?你不仅跑到青竹舫来找小倌,还说你没有夫君,那我是什么?嗯?”

程越之说话间身子一直在往夏言贞身上贴近,等到他说话尾音上扬,他的冰凉的鼻尖已经和夏言贞抵在了一起,惹得她浑身发软。

“我没有找小倌,你也看到了,我今天是来找白前的。再说了,我们早就退亲了,不管我是夏言贞还是夏贞贞,我都没有夫君。”夏言贞别过头,避开他的目光。

“退亲也需要两个人同意吧?我从未同意过退亲。你是夏言贞,那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你是夏贞贞,也没关系,我早晚会八抬大轿把你娶回家。牌位我都娶了,你真人在这里,我还会让你逃走吗?”

“你真是疯了!放我下去,我要回家!”

夏言贞真的有些怕了,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如此执着的程越之。

每当她想往前走一步,脑海里便总是会想起爷爷、父亲和兄长惨死的模样,然后......然后那在地上滚动的头颅猛然间变成程越之。

不能再靠近了,你会害死他!

心里的恐惧不断地往她脑子里钻,她越害怕,挣扎的越狠,挣扎到整个马车都在不停地晃动。

程越之不知道她心里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只知道怀里的人颤抖的厉害,他用力抱紧她,在她耳边安抚着:“你冷静些,冷静些。”

夏言贞根本听不进他说什么,低头在他抱着自己的胳膊上狠狠咬了下去,疼的程越之脸都变了形,最终吃痛松了力道。

这一松劲,夏言贞逮着空推开他就往外跑。

程越之哪里肯让她就这么逃走,他忍着痛长臂一伸把人拦腰捞回自己身边,用力别过她的脸,猩红着双眼狠狠吻了下去。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吻。

他们经历过青涩、经历过甜蜜、经历过缠绵,可如此凶狠的亲吻确是第一次。

夏言贞觉得程越之好像真的疯了,他的唇齿疯狂掠夺自己的呼吸,他吮吸、他撕咬,他用力撬开她的防备,搅碎她的声音,贪婪地吞噬她细碎的呜咽。

过了许久,等到两个人都快要窒息了,程越之终是放开了她。

“啪”

夏言贞想也没想伸手给了程越之一记响亮的耳光,随后快速逃离这个会让人沦陷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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