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女的住处在老式危楼顶层,两人坐电梯时电梯非常应景地出了故障,然后猫女,赛琳娜本人略显尴尬地飞出一脚踹向控制屏,解释道:“太久没维护,接触不良。”
阿莱莎没吭声,只转了转眼珠瞥了她一眼。
电梯发出嘎吱的响声,依旧没有动弹。被困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不知为何猫女并不紧张,反而是尴尬的情绪占了上风,她气恼地又对着盘表连踹了两脚好似在泄愤。
阿莱莎=_=
她终于还是看不下去了,将瑟琳娜拉到边上:“算了,还是我来吧。”
早已无需隐形眼镜作为辅助,电路板的链接在眨眼间尽数在阿莱莎眼前展开。在非常礼貌地向猫女借了块指甲后她果断卸掉了电路板外壳,对围绕老化线路的纤细且黏连的室内灰尘稍作清理,下一刻电梯就开始在嘎吱作响声中重新复位。
铰链开始做工的声音让人稍微有些毛骨悚然,电梯里两人各自分占一角,旁边被卸掉的表盘躺在角落里等待清晨被负责修理的工人发现并完成安装。
两秒后老式电梯抖了下开始平稳上升,瑟琳娜双手环抱胸前站立。
尔后突然侧头看了下阿莱莎,接着再若无其事地回头,就在阿莱莎以为这就结束后很快又看了下。
这行为对她们这般对周围环境感知敏锐的人来说不亚于骚扰了,终于在后者开始不耐烦前瑟琳娜晃了下右手说道:“谢谢你。”
阿莱莎不明所以地抬眼,发现瑟琳娜正不自在地偏头看向跳动的数字好像那里有什么格外吸引人的东西。
瑟琳娜紧接着做出了进一步的补充:“为修理好这些。”梳起来的短马尾在脑后晃了下,这声道谢听上去好似并不只是指面前的老旧的电梯。
Emmm——沉吟片刻后阿莱莎状似反问般迟疑开口:“我的荣幸?”
平时嘴巴花花的她有些招架不了现在这古怪的社交气氛,但若是真的随着内心的想法狐疑地看向猫女岂不是显得很奇怪啊。
阿莱莎,不要整得像社交恐怖分子一样。
然而她还是没来得及控制自己的行为,心中拉锯的同时忍不住微微眯起金色的眼睛看向了依旧拿侧脸对着自己的瑟琳娜。
幸好这时提示音叮地一声响起,电梯门也同步敞开,向外走出时两人在不同程度上松了口气。
借着低头用手背扫过自己西装外衬的动作,阿莱莎皱起了眉:好怪。
她已经换回了在晚会上穿的那身衣服,猫女同样换了身衣服。鞋底接触老旧破损的瓷砖地面带出轻微的磕碰声,两人就这般一前一后走在狭小的走廊里。
这就是哥谭的廉价公寓楼,阿莱莎的注意力时不时就会捕捉到阴影中残留的真菌和苔藓侵蚀的痕迹,连带着不远处随意堆砌的垃圾,也不知道被谁丢在角落里也不知道依旧停留了多久了。
此处的空气似乎被狭小的空间挤压着变厚重粘稠了些,四面墙好似不断接近的陷阱要将行走在其中的人挤压成肉饼。
空气中弥漫着难以形容的味道,不知道有多少气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这古怪难闻的味道,让阿莱莎联想起从焚烧厂烟囱里散发出的呛人气味,但并不是死亡的气味,也不是血腥这样干净单纯的气味。
这或许就是活着生物艰难求生的气息。
终于,瑟琳娜在一面画着骷髅海盗的门边停下来,看着阿莱莎:“到了。”
旁边有扇门处于半开状态,阿莱莎在走向瑟琳娜时侧头看了一眼,意外发现狭小的三十平米里居然挤着七八个人,而她们此刻几乎是沉默地抬头凝视着她从门口经过。
盘腿坐在地上和同伴打牌的女人抬头,她头发剃掉只余半边长发,此刻伸手摆弄了下蓝色的头发勾起单边唇歪头向瑟琳娜发问:“你又从哪里骗来了个小白脸?”
语气颇有些挑衅的意味在,然而瑟琳娜根本不打算花精力搭理这些话语。径自打开了门,她看问阿莱莎:“还要我说请吗?”
“如果你想的话,”视线落在瑟琳娜挑起的眉边和稍微下撇的唇边,作为“小白脸”的阿莱莎步伐无停顿地走到了她身边,然后稍低头和她对视:“我想我确实可以尝试着感受一些较为文明的用语。”
瑟琳娜哼了声,猛然甩上门阻隔了邻居后续的话语。
门后的向房间布局似乎挺温馨的,不等阿莱莎仔细观察陈设就突然听到一声惊呼:
“啊,是你!”不远处传来小孩子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和瑟琳娜拥有截然相反发型的小女孩几乎像只兔子般瞬间弹射到了门的位置,堪堪在撞到阿莱莎之前止住了冲劲。
“停停停,注意你的动作和语言。”瑟琳娜赶忙用胳膊制止住了小孩,虽然在话语中指责对方的莽撞但行为上所做的却是将对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也就是肩膀下,彻底与阿莱莎隔离了开来。
果然无论见多少次都感觉很有趣啊,阿莱莎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欣赏一些看似温情的亲情喜剧的,至于这亲情喜剧到底会走向何方就不知道。
视线从瑟琳娜身上移开,阿莱莎弯腰冲着小女孩微笑着打招呼:“海伦娜。”精准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而在这之前,在猫女不在场的情况下,其实阿莱莎早就已经和海伦娜见过面了。
当时她正在挨个张贴海报讲解救助金的领取方式,正好碰到了猫女的另一个邻居,一个60岁的中老年女人,同时对方也是海伦娜的临时照料者。
后者因为警惕性不足对陌生人太过友善了,在得知了阿莱莎所策划活动的内容后,立刻欣然乃至热情地邀请她去自己家做客,希望阿莱莎能顺便讲解下领取方式。
这位60岁还没有退休的女人原本在钢铁厂打工,最近因为被辞退后待在家中无所事事,便自告奋勇地承担起了照料同楼道里3个母父没时间照顾的孩子的“责任”。海伦娜就是这些小孩中的一个,不过也只有瑟琳娜有给钱让她帮忙照看。
回忆结束,面前,瑟琳娜正捏着手里尚未彻底拆开的老式锁教育海伦娜:“我从来没有给你买过这种玩具,你从哪里哪来的,还是说偷的?”
额,倒也不至于这么严厉指责吧,万一是别人送的呢?(送锁?)阿莱莎尝试向前走一步,接着很快就被瑟琳娜的眼神喝退(?)了?
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她没法在面对瑟琳娜时拿出那面对她人时的冷漠,此刻颇有些骑虎难下之感。
骑虎难下的同时又担心被瑟琳娜发现自己的犹豫迟疑,反过来利用这近乎消失匿迹的情感掣肘自己。
在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失态后阿莱莎的眉心愈发聚拢了,她久违地感到些许疲惫。经此一遭,待会儿回去后她必须要重新矫正下面对这些故人时的态度,免得在未来造成连锁反应,但还是等过了眼下这关卡后再说吧。
面前,爆炸头好似随着主人炸裂的情绪变得愈发张牙舞爪。
愤怒地向后退一步,双腿岔立双臂张开好似暴怒的母狮幼崽,海伦娜未到变声期的声音尖锐地发出质疑:“你与我之间又有什么区别?你又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
不要问我为什么阿莱莎和瑟琳娜呆在同一个空间时会“变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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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叛逆的臭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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