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莎的心中,时常感受到无所依托的空洞感,这感觉在吞噬她,让她想要愤怒中发出质疑:是只有我是这样,还是你们都是这样?
那从遥远的过去剥夺了我爱人能力的是谁?那带走我深爱之人的人又是谁?
亲情,友情,爱情,为何揭开虚假轻浮的伪装后发现都不过是赤·裸·的剥削和利用?世事万物,为何总是打着毫无意义的美好旗号彼此间却施行着残忍的行径进行着永恒的斗争?
而到最后,她为何也成为了其中的一员,与她们毫无差异?
还是说一切都是她的咎由自取,是当初的选择给自己最亲近的人带去了最无法被原谅的死亡与毁灭。
玩火之人,终被火焚,又或者不过是诞生于火焰的余炭在高温中重新化为烈火。
阿莱莎并不想要否认,因为在她心底最深处她清晰地知道:事实就是如此。
我们生而如此,本就如此,所谓文明,不过是附和那所谓主流概念而将真实苦苦隐藏。她人欺骗她们那是她人的事,但倘若面对自己时都要进行虚伪的欺骗的话,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即便是到最后,阿莱莎也没有接受家庭聚餐邀请,而是选择无视了阿福的挽留扭头就走,哪怕她曾经想要的东西分明正在以其它形式出现在她面前。
因为这不过是聊以慰藉的虚假盛宴。
人是被矛盾支配的动物,称之为任性也好自我为中心也罢,都无所谓,阿莱莎清楚她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更重要的事情,便是想办法填充这无法排解的空洞。
琼其实根本不需要用报纸来威胁阿莱莎,因为后者会自动找上门去。而那张被做了标记的报纸,与其说是“犯罪预告”不如说是两人之间的信息传递。
被口红压住的几个单词和数字就是如此恰到好处,刚好包含了一组完整的经纬度数据。而这个数据同样恰到好处地指向了哥谭的某个街区。
所谓巧合的事物就是如此频频出现。
如经纬度这般宽泛的数据却能恰好出现一组直指哥谭某地的数字,而阿莱莎的照片也能如此恰到好处地同时出镜。
巧合如此之多仿佛盗梦空间中无法停下来的陀螺,在limbo与现实频频交错,盒子未被打开前永远无人知晓猫是否早已死亡。
这种偶然激发的锐利洞察总是会疯狂地撩起阿莱莎背后的寒毛,让她感觉自己仿佛在刀尖上行走,又或者深深陷入无法挣脱的黑洞之中。
狂人的认知。
不可被认知,不可被观测,所以还是闭上眼吧。闭上眼,任由这些洞察远去,再睁眼时世界又会回到正轨,好似什么都没有改变。
大雨滂沱,心却好似被不知名的东西撕咬,抵达目的地后阿莱莎用自己最后的自制力按捺住暴力突破防守的冲动,最终选择如一片羽毛般绕过封锁轻飘飘地落在窗外。
好似没有形体的幽灵,在夜雨中金色的眼睛在微卷的黑色短发下燃烧,阿莱莎蹲在外面和屋内面露诧异的琼对视。
琼的脸上还画着浮夸的小丑妆容,然而不等阿莱莎曲起指节敲在玻璃上,细小的诧异就消失地无影无踪,反而变成了得意而又充满知晓意味的大笑。
在推开窗户玻璃的瞬间她一把将阿莱莎拉了进来。
但并没有拉动,手指边缘扣在窗楣上,盯着与记忆中毫无两样的深绿色乱发与苍白的脸,阿莱莎低头面无表情地发问:“想要做_吗?”
好似再正经不过,好似寻常问候。
要么现在开始撕裂衣服若发疯似做_,要么掀起残暴的争端无情地摧毁一切。
好似从最开初的时候阿莱莎就只有这两个选择,好似她曾经有过选择,好似她实际上别无选择。
琥珀色的眼睛迎上酸绿色的双目,这深沉的绿色此刻正闪烁着专注的神色,仿佛长久的观察,长久的研究。不知道对方到底在看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这似乎是两人独处时非常容易出现的场景。
互相凝望,凝望进虚无之中。
在长久对视中,恍惚间感觉好似颅中蜷缩的大脑分别从彼此的观察口外望出去,大脑肉团与□□之间彼此凝视,神经突触和突触之间互相张开须爪,稍微有点儿诡异。
“好啊。”
就在阿莱莎以为她会拒绝时琼语气平和地应了下来,拉着前者的胳膊将她从窗子上摘下来(这一次完全没有遭遇抵抗),尔后关上了帘子隔绝了已经被吸引过来的守卫的视线。
旗帜鲜明的互相攻击总是披着最温馨甜美的外衣,甚至被碰上神坛接受信徒的顶礼膜拜。
此时此刻,清楚知道自己正在施行这攻击的阿莱莎在困惑中低头吻住了琼的唇,而后者毫不犹豫地咬伤她唇角后又充满热情地用舌尖彼此追逐的行为则更让她迷惑不解。
阿莱莎长长的手指分开,像梳子般缓慢埋进深绿色的短发之中,有一搭没一搭地安抚着琼。就这般在有如爱抚的亲昵动作中将对方深深拉入自己怀中,仿佛要通过紧密拥抱的动作驱散心中不定的情绪。
与此同时,背后亦感受到来自琼的双臂回抱。
力气大到惊人,层层禁箍,仿佛孤注一掷的绝望。让阿莱莎产生一种错觉,好似生命的烈焰正不管不顾地在琼的胸膛中剧烈燃烧,誓要在今日彻底焚毁成余烬。
可如果这么绝望的话,为何又要在同时刻将尖锐的十指指尖狠狠陷入到后背的皮肤之下呢?
她们互相攻击,但这攻击又在不知什么时刻起变成连绵不绝深入骨髓的爱意与亲昵。莫名所以,莫名悲痛,都是莫名其妙。
‘你到底是爱我还是恨我?’
‘你到底是想要推开我还是想要留下我?’
正是因为阿莱莎无法搞清楚自己的想法,所以她在过去曾经试图观察琼来了解自己,然而这尝试不过是让事情变得愈发复杂化罢了。
因为阿莱莎早在这之前就已清晰地认知到,其实她,什么都没有想,也什么都想了。
就像现在,只因为对方脖颈距离太近,克制不住的死亡幻象开始在大脑中反复闪回。
爱怜地含住对方的皮肤用牙齿剐蹭,大脑想象的却是: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发力撕开这层皮肤的屏障,撕裂颈动脉让温暖乃至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直到全身浸染在赤红之中。
杀意激发了q欲,忽轻忽重的吻留下斑驳痕迹仿佛在验证幻想的可操作性,当意识到自己只要稍微过点线就会杀死对方时.......
层层叠叠的幻想已经无法被约束,在刀锋上行走的感觉轻而易举地挑起了无穷无尽的**。齿尖在理智涣散的片刻已然咬下,并不爽口的血腥味在口中绽放。
血腥味之所以迷人,并不在于口感的好坏而是在于认知。那种明确知道自己可以伤害她人,同时可以杀死她人的认知——
阿莱莎的大脑中仿佛存在着一根长长的弦,当被这认知反复激发后琴弦开始不住地抖动起来,巨大的共鸣声如深谷回音般被反复传递出去。
或许琼和阿莱莎持有同样的感觉,这就是为什么她们的X爱从来和情感上的爱无关。
可是在边界逡巡太久的话,总有一天,她们之中有一人会被另一人杀死。这好像是已经被谱写在命运石上的清晰未来。
垂下眼帘舔掉琼肩膀上的血珠,赶在无法逃脱的空洞再度追上来前阿莱莎吻住了前者,倘若硬要用浪漫的话语伪装形容的话,以吻封缄。
这烂文把我trigger地死去活来。
另外阿莱莎的动物求生本能和人类的社会属性真的是完美对半开,有时候我都搞不懂她为啥那么坚持人类社会属性,这种坚持有意义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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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章:回归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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