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滴、滴、滴。”
“滴、滴、滴。”
二更天的时候凤凰还在下雨。
冯鹤兰的耳边仍响着“滴滴滴”的雨声。
她睡得不熟,很早便醒了,躺在木板床上望天花板。
她身上很软,很虚浮,像在酒精里泡了一天,头脑也不大清醒。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吴翠白。
天花板黑魆魆的,是她擦过的桌上的铁水壶深灰中泛着白光,是她端来的;自己的肚兜,也是洗完澡后她给自己系上的。桌上的那本《边城》也夹着碧笺,夹着她的名字。
“我们有很多属于我们的事物,我有很多的话想对她说,可我没有一件来纪念这些的事物,没有一件来承载我千言万语的事物。”冯鹤兰想。
......
如今是仲夏,天热,冯鹤兰又觉得凤凰的空气很鲜,便把窗子敞了开来。
夏夜的风微燥,吹她的脸,吹她的脖颈,一阵阵的风,吹着她的心潮翻腾了起来。
一下下高起来、澎湃起来。
“或许,诗人该为她的青山写首诗。”
桌上的钢笔闪着白光夹在《边城》的书皮上。
冯鹤兰侧头望着。
......
雨水冲刷过的天很净,挂着一个裹满白光的太阳。
冯鹤兰穿着纯白的丝绸连衣裙坐在床头,望着这窗外的景色。身体的轮廓与白光融到了一起。
她眼下的淡淡乌青在肤色衬托下颇为醒目。
“砰。”
“砰。”
有人轻扣了两下门。
“阿翠?”冯鹤兰转过身去,盯着木板门。
她见我这么晚没下来,来找我?冯鹤兰在心里暗暗地想。
她昨夜醒来好几次,身上没力气,便起得晚些,起了来也静坐在床边,不下去。
“咯吱——”
吴翠白推开门,端着一个托盘进来。
“唔,鹤兰姑娘猜对了,是我没错。”她含笑着把门捎上。
“这是阿翠第二次给我送早饭了呢。”冯鹤兰看着吴翠白手上的托盘轻喃,目光又随即移到她脸上。
吴翠白眨眨眼晴,向前走了两步,“我见鹤兰姑娘没下来,想着鹤兰姑娘可能是肚子疼,身上不爽利,在床上歇着,便做了些吃的送上来。”
“喏,红豆粥、红糖水。”
她把托盘轻轻往前一推。
托盘里仍放着一盒白砂糖,红豆粥向上冒着热气。
“阿翠。”冯鹤兰看着那热气儿,轻轻开口,“我肚子不疼,我昨日没睡好,人没精神,便坐在床上没下去。”
吴翠白走过去,把托盘轻安下,“鹤兰姑娘,我昨日也没睡好。”
她笑着,弯儿眼下有一圈淡淡的乌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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