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会晓得她的身份,就连父皇都不知她正在此地,究竟是何人。
燕寄北见她神色有异,以为她在思索刚才那匈奴所言,扬眉问道:“步姑娘,你似有心事?莫要被那匈奴胡言乱语乱了心神。”
步听雪微微摇头,却不知从何说起,忽而提起另一件事,道:“将军,今日我在山谷寻你之时,路上看到不少匈奴死尸。据那两人所言,似乎是另一方势力击杀,将军可有头绪?”
燕寄北闻言摇头,他不知。
他收到纸条后便知晓山谷有匈奴伏击,便将计就计带了两个暗地里查明为叛徒的小将去山谷,将他们当做挡箭牌用了,其余一概不知。怪不得他一路行去,竟没遇见几个匈奴兵,想来是已被处置了。
此时,诸葛云匆匆进帐,脸色凝重:“将军,那两名失踪的士兵找到了,却都已横死。死状凄惨,似是被灭口。”
燕寄北轻挫下巴,问道:“可曾发现什么线索?”
诸葛云摇头:“并无,周围并无打斗痕迹,想必是被熟人所害。”
步听雪心头微动,忙道:“难道是那军中叛徒所为?他知晓这二人可能被查,故而先下手为强。”
燕寄北点头:“不无可能。如今军中人心惶惶,叛徒未除,如芒在背。”
正说着,帐外传来一阵喧哗。一小将奔入:“将军,不好了!粮草营起火了!”燕寄北大惊,起身奔出。只见粮草营方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士兵们正在奋力扑救,可火势凶猛,杯水车薪。
“什么!”几人感到意外非常。
众人正忙乱间,又有士兵来报:“将军,西边营帐也起火了!”燕寄北心中一沉,西边营帐乃是士兵休息之所,若火势蔓延,后果不堪设想。他当下指挥士兵分拨救火,同时加强戒备,以防敌军突袭。
折腾了大半宿,火势终于得到控制。可粮草损失大半,西边营帐也烧毁不少。燕寄北面色阴沉,这一连串的打击,让军中士气低落。
回到主帐,燕寄北召集众将议事。他沉声道:“此次事件,定是内奸与匈奴勾结所为。我们必须尽快揪出内奸,否则我军危矣。”诸葛云道:“将军,如今当从那纸条之事重新查起。能知晓将军行踪,又能在营帐周围安排人手传递纸条之人,定在军中地位不低。”
步听雪接道:“还有那两名匈奴所言,虽有扰乱军心之嫌,但也不可全当假话。将军身边之人,都需细细排查。”
燕寄北点头:“就依二位所言。诸葛军师,你负责调查纸条来源。步姑娘,你协助我排查身边之人。”
众人领命而去。步听雪随燕寄北先从亲卫队查起。亲卫队皆是燕寄北亲信,跟随多年。可如今形势危急,不得不防。
同时,步听雪亦记起白日里要与燕寄北说的事,“对了,将军,我觉得江土根此人可疑。”接着将她的怀疑一一跟燕寄北讲清。
言罢,燕寄北未思考多久便直言否定,“江土根是好人,不必疑他。”
步听雪诧异问道:“为何?难道他嫌疑还不够大吗?”
燕寄北抿了抿唇,似乎不愿多说。
步听雪眉头紧皱,满脸不悦,“看来将军终究未曾将信任交付于我。罢了,亏得我一心一意为将军分忧。”话落,置气般地转身对着营帐里头。
燕寄北见状,毫无办法,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有些事现在还不能说。他走上前,轻声道:“步姑娘,并非我不信你,只是江土根之事,其中另有隐情,待时机成熟,我定会告知于你。”
步听雪冷哼一声,并未回应,可心的怒火却也平息了几分,却也不愿意与燕寄北搭话,自顾自地拿起了花名册排查人员。
忽然一声熟悉的步姐姐传来。
她抬眼望去,长相平平的江土根莫名闯进了营帐中,手里拿着一包桃花酥,好似刚出锅,上头还冒着热气。
“步姐姐,我终于找着你了!今日闲暇逛了会儿集市,这桃花酥看着不错,便买来给你尝尝!”说着便将桃花酥递到步听雪面前。
步听雪有些诧异,她没想到江土根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还带着桃花酥。她下意识地看向燕寄北,却见他神色有些复杂。
“江小将军,你怎么来了?”步听雪问道,语气中仍带着一丝疏离。
江土根挠挠头,露出憨厚的笑容:“步姐姐,我听说你在这边忙,就想着给你送点吃的。你最近肯定累坏了吧?”
步听雪没有接桃花酥,只是探究地盯着江土根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江土根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步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桃花酥呀?”
这时,燕寄北开口道:“江土根,军中现在形势复杂,你不要随意乱跑,以免惹上麻烦。”
江土根应了一声:“将军,我知道了。我就是想来看看步姐姐。”他又看向步听雪,“步姐姐,你要是忙,我就先走了,你记得吃桃花酥哦。”说完,他将桃花酥放在一旁的桌上,转身准备离开。
步听雪突然道:“等等。”江土根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她。“江土根,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步听雪问道。
江土根想了想:“奇怪的事?没有啊,我每天就是正常操练,没什么特别的。”
步听雪微微皱眉,她总觉得江土根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那你有没有和什么不寻常的人接触过?”
江土根摇摇头:“没有啊,步姐姐,我就和队里的兄弟们在一起。”
燕寄北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他知道步听雪还在怀疑江土根,但他现在不能解释,只能希望步听雪不要逼得太紧。
步听雪又问了几个问题,江土根都回答得很自然,没有丝毫破绽。最后,她挥挥手:“好了,你走吧,以后没什么事不要随便来这里。”
江土根有些失落地点点头,离开了营帐。步听雪看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
燕寄北走到她身边,轻笑道:“步姑娘,我知道你对他有怀疑,但相信我,他不会是内奸。”
步听雪看向燕寄北:“将军,希望你的判断准确无误,否则,我们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随后将花名册拍到燕寄北胸前,“拿着,去排查一下。”
燕寄北心中叫苦不迭,只恨那人严令他不得吐露半分,否则他真想即刻向她和盘托出。
他幽幽叹了口气,接过花名册,便与她继续排查亲卫队成员。排查之时,步听雪敏锐地察觉到亲卫队中有一士兵神色慌乱,目光游移不定,似有不可告人之秘。
她不动声色地轻触燕寄北的手,燕寄北会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见那名士兵神情怪异。他在名单上悄然记了一笔。
诸葛云那方,经过对纸条来源的一番深入探查,竟发现传递纸条之人仿若对军中巡逻路线了如指掌,每次都能巧妙地避开巡逻士兵。诸葛云暗自思忖,此内奸大概率参与过军中巡逻安排之事。
恰在此时,又有士兵前来禀报,说是在营地附近发现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符号,瞧着竟似某种暗号。燕寄北与步听雪不敢耽搁,赶忙前往查看。
二人疾步赶到营地附近,但见一片草丛旁的土地之上,刻着几个歪歪斜斜却又颇具规律的符号。这些符号仿若用树枝之类的尖锐之物划成,深浅各异。
步听雪俯身蹲下,秀眉微蹙,细细打量着这些符号:“这些符号瞧着像是某种特定的标识,会不会是内奸与匈奴联络的暗号?”
燕寄北亦蹲下身子查看,微微点头道:“极有可能。只是这暗号所蕴含的深意,却着实难测。”言罢,他举目环顾四周,此地颇为隐蔽,若非士兵偶然发现,只怕很难有人留意此处。
步听雪伸出玉手,轻轻摩挲那些符号,轻声道:“从痕迹来看,应是不久之前才刻下的。咱们需尽快弄明白这暗号的含义,或许能借此揪出内奸。”
燕寄北当即吩咐士兵:“速去将诸葛军师请来,或许他能瞧出些端倪。”
不多时,诸葛云匆匆而至。他瞧见地上的符号,脸色愈发凝重:“将军,这符号我似乎曾在一本古籍中见过类似的,只是记忆有些模糊了。容我些许时间来研究。”
燕寄北沉声道:“事不宜迟,军师还望尽快。”
在诸葛云潜心研究符号之际,步听雪与燕寄北将那神色慌张的士兵揪了出来。一番问询之下,那士兵言辞闪烁,破绽百出。
燕寄北双手抱胸:“你最好从实招来,为何如此慌张?莫不是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士兵额头冷汗如雨下,“扑通”一声跪地求饶:“将军,步姑娘,我……我有罪啊。我前些日子偷偷拿了军饷去赌钱,我是怕被发现,所以才……”
燕寄北脸色微沉,怒斥道:“赌钱本就是大罪,按军法处置。但你若还有其他隐瞒之事,定当罪加一等。”
那士兵磕头如捣蒜,连连呼道:“将军,我真的没有其他事了,我发誓!”
燕寄北与步听雪对视一眼,虽觉这士兵慌张或许只是因赌钱之事,但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此时,诸葛云那边有了消息。他通过查阅古籍,对暗号终有了几分头绪:“将军,这些符号像是一种古老的草原部落暗号,我猜测其中几个符号代表着时间和地点,可能是内奸与匈奴约定见面或者传递信息之所。”
燕寄北眉头蹙起,问道:“那地点和时间是?”
诸葛云指着符号解释道:“这两个符号组合起来,像是指的明日午夜,而这个符号指向的地点,应当是营地后方三里处的那片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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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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