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十三、教你

大理寺去往东宫这段路并不长,只是马车里的二人俱不作声,过于安静倒让此路稍显漫长。

终是萧宁煜没忍住,偏头看向奚尧,“在想什么?”

奚尧没看他,头靠在车厢内壁上,随着马车的前行微微摇晃,“我在想,我上任那日你来军营找过周澹之,那个时候就为了今日之事在做准备吗?”

闻此,萧宁煜失笑,“将军当真是聪慧,竟连那么早的事都能想起来。”

奚尧嗤笑一声,总觉得萧宁煜这话是在嘲讽自己,“比不上殿下深谋远虑。我只好奇殿下这般煞费苦心究竟还为了些什么,总不能是单单为我一人。我自认,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可言。”

“将军切勿妄自菲薄,就算孤还为了别的事,但将军依然是这重中之重。”萧宁煜不太满意奚尧看轻自己的份量,不由得强调了一番。

奚尧并不接他这茬,只冷冷地看着他。

萧宁煜被他看得有些讪讪的,但依旧不愿继续说下去。缘由倒是很简单,他只是并不想自己期盼已久的日子都用来说那些事,未免也太扫兴。

“此事待今夜过后,孤再同你细细说来可好?”萧宁煜别过脸。

奚尧却很坚持,“事已至此,你总该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你能不能别说‘死’?孤都说了,没有想过要你的命。”萧宁煜听得拧眉,到底妥协地松了口,“此事非孤一人所为,换言之,孤并未参与过多。”

这话不假,萧宁煜素来是坐山观虎斗,只不过这回嫌人动作慢稍微扇了扇风。

奚尧并不想让萧宁煜就此糊弄过去,听后以手指沾了一旁杯盏里的茶水,于案几上写下一个“崔”字,而后挑眉看向萧宁煜。

萧宁煜颔首,心中未因奚尧猜中而感到讶异,毕竟奚尧回京后得罪的人总共就那么几个,其中又以崔家为最首。

见萧宁煜并未否认,奚尧讥讽一笑,“萧宁煜,你真无耻。”

萧宁煜知他心中有气,认下这句骂,面不改色地给他重新沏了一杯茶,“将军这又是从何说起?”

“你自己心里清楚。”奚尧不喝他沏的茶,心底郁气越积越多。

萧宁煜先是从中作梗,让他做了京郊四大营的统领,这便得罪了崔家。随后,又将他比武赢过崔士贞的事传遍京都,令崔家面上无光,将人给得罪得更狠。

这桩桩件件都罢了,萧宁煜最可憎的是分明一边促使崔家将自己视为眼中钉,费尽心思想将他拉下马,一边又装作为他好的样子,来寻他索要好处,两头都要占。

这些事虽说都是萧宁煜自己做的,但是奚尧这般依旧让他心里莫名不舒服,皱了皱眉,“孤如若不每一步都想好,你以为孤能走到今日?”

他不这么说,奚尧倒是忘了,眼前这人可是费尽心思弄垮自己手足兄弟,踩着兄弟血淋淋的尸体上位之人,是一头披着人皮的豺狼。

话已至此,奚尧对萧宁煜再无旁的话所说,闭了闭眼,“是我愚蠢,信错了你那些花言巧语。”

莫名的,萧宁煜心里一空,惊觉自己好似有什么东西握不住了,急急地上前抓住奚尧的一截袖袍逼问他,“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奚尧睁眼,又冷又厉地看着他,将自己的袖袍从他手中一点一点抽出来,“没什么。”

他当然不会说,想起萧宁煜幼时遭人残害,他也动过恻隐之心;听得萧宁煜精通政略,他也动过结交之心。只是那些临时起的意,都在今夜被萧宁煜亲自碾碎了,散在这寂夜里的寒风中,再无处可寻。

距上回来东宫也不过月余,可到此地,奚尧竟觉得恍如隔世。

这殿宇同记忆里一般璀璨、刺目,晃得奚尧心生退意,只觉得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虎口。如此一想,奚尧下了马车后站在殿外迟迟没往里进。

“怎么,将军可是要反悔?”萧宁煜看着忽然停滞不前的奚尧,“你若现在想后悔,倒也来得及,只是辛苦将军再自己走回大理寺了。”

莫须有的罪名、屈辱的刑罚都不是奚尧所惧怕的,真正让奚尧顾念的是他的父王、是父辈传下来的荣光、是淮安王府上上下下百余口人。

思及此,奚尧凄凉一笑,“你给过我反悔的余地么?”

他这般落寞的神情是萧宁煜此前从未见过的,不知为何心底竟觉得有些许不畅快,伴有沉闷的痛意。

“奚尧…”萧宁煜望着他的眉眼,呢喃出声。

奚尧却先低下头,收起方才的神情,重新回到素日里的冷淡,“进去吧。”

可这面上的冷静也未能维持多久,在进了寝殿瞧见床塌上那条熟悉的金链时,奚尧的面色骤然一白。

被链条栓住的感觉同狗没什么分别,带给奚尧的屈辱感比萧宁煜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更重。

这东西也令他与萧宁煜的口头交易化为了能看得见摸得着的物件,让他知晓今夜过后他便是萧宁煜锁在东宫的脔宠,再无尊严可言。

“萧宁煜…”奚尧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显而易见的惧怕与难堪。

“怎么?”萧宁煜察觉到奚尧的情绪变化,偏头看向他。

在萧宁煜的注视下,奚尧艰难地将那句话说了出来,“我不想…戴那个…”

“那好吧,你若不喜欢,不戴便是。”萧宁煜这会儿倒是罕见的好说话,牵着奚尧的手来到床榻前坐下,“不过——”

萧宁煜拖长了尾音,意有所指地看向奚尧,目光灼灼,不再掩饰眸底的汹涌欲念,“从今以后你要记得,不可对孤说拒绝的话。什么不想、不愿,今后都不许说。”

“你既已应允日后做孤的人,自然要顺孤的意。”萧宁煜抬手将奚尧束发的玉簪扯下,长发如瀑披散下来,随意拈住其中一缕,“惹恼了孤,对你自己可没什么好处。”

奚尧的身子都是僵硬的,垂头避开萧宁煜的目光,咬着牙应下,“知道了。”

殿内灯火通明,萧宁煜到底顾及奚尧自尊心强,起身去灭掉几盏灯。见奚尧面色稍缓,这才从屉子里拿出来一个小瓷罐,将其放到奚尧手中,“有些事将军今后早晚要学着适应,故今夜这前事便由将军自个来吧。”

瓷罐冰凉,叫奚尧的指尖触及便自心底升起一股寒意,脸色都白了。

他见萧宁煜并不像说笑的样子,内心更是慌乱,将那瓷罐放到一旁,别过脸,目光根本不愿往那看去,“…我做不到。”

“做不到将军更要学,多试几回不就好了?”萧宁煜不见恼意,反倒因奚尧的生涩多出几分兴味,拉着他的手往其下|身摸去,“还是,将军想要孤教你?”

那感觉让奚尧的脊背都泛起凉意,如置冰窟,连忙往后退开。退得太急,后背撞上了床柱,牵扯到背部的伤口,疼得他轻嘶一声,脸色俱变。

奚尧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不必…我自己来就好… ”

见奚尧强忍伤痛的样子,萧宁煜倒有些不是滋味,毕竟奚尧这伤实属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犹疑道,“要不今夜就罢了,你先上点药,其余事等你伤好了再说。”

言罢,萧宁煜便起身,想要去给奚尧拿伤药,却在起身时被拽住了衣摆。

“收起你那点假好心,我不需要。”奚尧拽着他衣摆的手,自骨节便能看出有多用力,人却低着头不愿看过来。

几次三番被忤逆,萧宁煜到底耐心告罄,沉着脸看他,“那你就快些动作,别败了孤的兴。”

衣衫尽褪后,萧宁煜这才看清奚尧背后的伤有多重,甚至能看见在隐隐渗血。

他面色难看得紧,只觉得奚尧性子倔得像驴。若是换了旁的人,此时不会不知道该服个软,不然有的是自己难受的。

可奚尧偏不,此人好似大雪都压不垮的松柏,再如何都不能让其轻易低头。

脂膏带有一股淡淡的花香,瓷罐方一打开,奚尧便闻到了。

那香味先是浸染他的指尖,再是浸染他的,萦绕在他的周身,如兰似麝般引诱着萧宁煜上前。

萧宁煜的喉结微微滚动,嗓音不知何时哑了,“不是这般用的。”

奚尧蹙着眉,本就因这屈辱的动作而异常难堪,面上都浮了一层薄薄的红,羞的、恼的。骤然听得此言,显出几分懵懂的茫然,不解地看过去。

萧宁煜被他这一眼看得腹下起火,上前一步,跪立在榻上,方便他能够抓着人的手亲以授之。

玉白的手指被他就此捏在掌心。

“嗯…松手…”奚尧急急地喘了一口气,脖颈扬起,难以耐住此等异感,推拒萧宁煜的帮忙。

欲念的火自萧宁煜的眼尾烧起来,烧得发红,再也忍不住地倾身咬住奚尧脖颈处的那片肌肤,在口中吸吮。

奚尧的身子都因此发起颤来,腰也往下塌去,如玉山将崩。

。拉了没完全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3章 三十三、教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离航

冰牙齿

浓夜难渡

隔墙染月

不可以离婚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金枷玉锁
连载中月亮咬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