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萧宁煜没搞清楚状况,忘了自己如今是双手空空、毫无筹码之人。
他即便有心想赌,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抵。
僵持不下之际,奚尧率先动了。
萧宁煜起先想拦,手臂都抬了起来,在发现对方不是朝着殿外的方向去便又将手垂下,没有再拦。
萧宁煜的目光寸步不移地黏在奚尧身上,看着人走远,又折返,手里多了一个茶壶。
一步。
两步。
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踏在他的心上,带来不小的震颤,痛的、麻的。
由于他一直盯着奚尧的脸,没能留意到对方手的动作,等反应过来时已然迟了——
……
入目昏暗,凌乱散落的墨色长发很是惹眼,犹如上好的丝织绸缎。
明知应该尽快去叫人进来,但说不清是为何,奚尧暂时没有动作。
他不含太多情绪地盯着那散乱的墨发看了一会儿,莫名伸过手去,摸了一下。
没有萧宁煜的日子会是如何,他其实不难预见,显然会少去很多麻烦,只是同样的,也会少了很多波澜。
如此一想,倒显得这件事并非能够被简单权衡利弊,少有的犹豫不决起来。
柔软的墨色绸缎轻易被他握在掌心,无端想起萧宁煜的小字。
垣,他方才还唤过。
近段时日里,他偶有不明就里的昏沉与迷惘,弄不清缘由,现下才知晓究竟为何。
原来他越不过去的是一道横在心底的残垣。
趁着对方昏睡,手掌不断抚摸着发丝。
身为储君,太子遵循礼制,时刻注意仪容,因而常常束冠,少有这般不规矩地散发。
想到这一层,那绸缎便从他掌心滑走了。
可惜萧宁煜是太子,偏偏是太子。
熹微的天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奚尧起身,草草收拾了一番,不再留恋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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