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警局暗流

上海市警察局坐落在江苏路一栋殖民风格的红砖建筑内,夕阳透过百叶窗,在磨石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穿着制服的警员们行色匆匆,打字机的嗒嗒声与电话铃声此起彼伏。

福伯在前引路,两名随从提着行李箱跟在后方。江执诚漫步其间,驼色大衣随意搭在臂弯,白兰花在西装翻领上轻轻摇曳。他的出现让忙碌的警局出现片刻凝滞,警员们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打量着这个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年轻绅士。

"执诚!"

二楼转角处,一个穿着侦探常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迎来。陈明远,特别案件科探长,约莫三十五岁年纪,眼角已有了细纹,但眼神依旧锐利。他热情地握住江执诚的手:"老师前日来信,说你这两日就到。怎么不先回家?"

"师兄。"江执诚微笑回礼,"想着先来熟悉环境。父亲说在你这儿挂职,总要来报个到。"

陈明远看了眼他身后的随从和管家,了然地点头:"我先带你去办公室。"

他们穿过长廊,墙上的案件通报栏里,一张"莳花馆命案"的简报格外醒目。江执诚的目光在简报上停留片刻,状似随意地问道:"最近有棘手的案子?"

陈明远苦笑:"可不是嘛。莳花馆三个月死了三个红牌,死因查不出来,外面传得风言风语。"他压低声音,"局里压力很大,但那种地方......你也知道,查起来束手束脚。"

说着,他们停在一间朝南的办公室前。门牌上写着"特别顾问室",显然是刚挂上的。推开门,一间约莫二十平米的房间收拾得整洁雅致,红木书桌上放着崭新的打字机,墙角还摆着一套沙发茶几。

"条件有限,先将就着。"陈明远有些不好意思,"需要什么尽管说。"

江执诚环视房间,目光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很好,劳师兄费心。"

福伯指挥随从将行李箱放在角落,低声请示:"少爷,我去办理入职手续,您先休息。"

待管家离开,江执诚请陈明远在沙发就座,亲自斟了杯茶。白兰花的香气在室内淡淡弥漫。

"方才听师兄说起莳花馆的案子,"他将茶杯轻推至对方面前,"可是有什么特别?"

陈明远叹了口气,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卷宗:"三个当红艺伎,都是在自己房内身亡,面带笑容,现场留着股异香。尸检查不出毒物,财物也没丢失。"他翻开现场照片,"最邪门的是这个——每个死者手里都攥着一朵干枯的白兰花。"

江执诚接过卷宗,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照片上,那些女子安详的睡容与现场的奢华形成诡异对比。当他看到死者手中干枯的白兰花时,眼神微凝。

"检验过这些花吗?"

"验了,就是普通白兰,晒干的。"陈明远压低声音,"局里的意思是以自杀结案,但我总觉得......"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面色不悦:"明远,你怎么把案卷随便给人看?"

"赵副局长。"陈明远连忙起身,"这位是江顾问,今天刚报到。"

赵副局长打量着江执诚,目光在他衣领的白兰花上停留片刻,语气稍缓:"原来是江公子。不过这案子局里已有结论,就不必多费心了。"

江执诚从容起身,递上名片:"初来乍到,只是想多了解些情况。"他的声音温和,却自有一股气度,"家父也常说要我多向局里的前辈学习。"

听到"家父"二字,赵副局长的脸色明显缓和:"既然是江老的公子......"他看了眼卷宗,"不过莳花馆背景复杂,江公子还是谨慎为好。"

"多谢提醒。"江执诚微笑颔首,"我初来上海,正需要前辈指点。"

送走副局长,陈明远松了口气:"还是你有办法。这位赵副局长最是难缠,偏偏管着经费。"

江执诚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白兰花在指尖轻轻转动:"师兄,明日可否带我去现场看看?"

"你要去莳花馆?"陈明远略显诧异,"那种地方......"

"既然挂职在此,总要尽些心力。"江执诚转身,夕阳在他周身镀上一层金边,"况且,我对那些白兰花很感兴趣。"

陈明远犹豫片刻,终于点头:"也好,明日我陪你去。不过要换身便服,那种地方......太招眼反而不便。"

"自然。"江执诚浅笑,目光再次扫过卷宗上那些含笑的面容。

窗外华灯初上,苏州河的波光里倒映着十里洋场的繁华。在这片光怪陆离之间,某些隐秘的线索正等待着有心人去发现。而衣襟上那朵白兰,依然静静散发着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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