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川贤卿:
得书知司马懿安在,两川稳固,心稍安。北伐之途,道阻且长,需借两川物力以济时艰。然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筹运当循天时,勿违农时伤民;兵甲制备须顾民生,勿竭民力。此非交易,实因北伐欲成,需两川为根基,根基固则北伐久,久则大业可图。
今允两川自定粮额、自领军卒,唯盼月呈调度之报,使上下相安。司马懿既暂寄两川,可缓图之,待时局明,再议去留。
亮手书
密室的石门刚阖上,刘清澜便将密信拍在案上,烛火晃得信纸边角发颤:“诸葛亮那边递信来了,字里行间没明说,却句句透着‘知晓司马懿在两川’的意思。” 诸葛果指尖碾过信上“暂寄两川,待时局定”的墨迹,眉峰蹙起:“他倒是沉得住气。明知人在咱们手里,既不催问,也不追责,反倒提‘时局’二字——这是在看咱们怎么出棋。” “看?”刘清澜冷笑一声,绕着案几踱步,“他是在等。等咱们把司马懿当投名状送过去,好顺理成章把两川绑上他的北伐战车。可他算错了,咱们扣着司马懿,不是为了讨好谁。” 诸葛果抬眼,目光撞进烛火里:“司马懿这颗棋,捏死容易,用好难。杀了他,曹魏必乱,却也会让诸葛亮没了顾忌,更敢透支两川;放了他,等于纵虎归山,白费功夫。” “所以既不杀,也不放。”刘清澜忽然停步,指尖点在案上两川舆图的枢纽处,“诸葛亮要北伐,缺的是时机和后援。咱们就用司马懿当饵,跟他谈条件——两川可以出粮,但得按咱们定的份额,绝不能动百姓存粮;他要调兵,两川的人得由咱们自己统领,伤亡得有底线。” 诸葛果顺着她的指尖看去,忽然明白了:“你是想让诸葛亮知道,司马懿在咱们手里,就等于两川有了跟他讨价还价的底气。他要这颗棋的价值,就得先保两川的根基。” “不然呢?”刘清澜拿起那封密信,指尖在“暂寄”二字上重重一按,“他以为两川是任他调遣的后方?咱们偏要让他看清,司马懿是筹码,两川的民心和实力,才是真正的本钱。下一步,就回他一封模棱两可的信,只说‘司马懿安在,两川亦需安’——让他自己品。” “哦,还有你有空传信给刘璃去,告诉她不能这样。诸葛亮知道你们和他有血缘关系。”刘清澜微微一笑道“要是让那诸葛亮知道了,这盘棋就不好玩了。”“是要是让知道了,不知道会用什么东西来演一出可笑至极的戏。”诸葛果同附和着刘清澜。“嗯”刘清澜摆摆手说道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石壁上,一静一动间,倒比帐外的千军万马,更藏着惊心动魄的博弈。
刘清澜致诸葛亮书信
丞相:
承君书,知关切两川。司马懿安,两川民殷国富,可应北伐所需。然粮草者,民生命脉,春种秋收,皆有定时,若强征暴敛,恐失民心,故筹粮当循天时,依节调度;兵甲者,护民干城,训练死伤,需有底线,若驱民为壑,必损根基,故备甲当顾民生,量力而行。
两川非交易之资,实乃北伐唇齿。愿以粮草兵甲助君大业,但求君念两川百姓,莫使根基动摇。司马懿暂寄,两川亦需安,君若明此,北伐可长久;君若轻此,两川难继。
刘清澜 谨上
三日后,祁山军营大帐。
诸葛亮展开刘清澜的信,信纸质地粗粝,墨迹却沉稳有力。
信中只寥寥数语他指尖捏着纸边角,目光落在“长久”二字上,眸中闪过一丝深沉。帐外风卷旌旗,猎猎作响,像极了两川那边传来的无声底气。
“长久……”他低声重复,羽扇在掌心轻叩,“这刘清澜,倒比想象中更懂分寸。”
一旁参军见他沉吟,忍不住问道:“丞相,两川既已应下筹粮备甲,是否要催他们尽快交割?司马懿……”
“不必催。”诸葛亮抬手打断,将信纸折好,收入袖中,“她既说,司马懿暂寄,两川亦需安,君若明此,北伐可长久;君若轻此,两川难继。便知两川底气在哪。司马懿在他们手里,咱们急,他们便稳;咱们稳,他们才会真正掂量‘长久’二字。” 他望向帐外连绵的祁山山脉,羽扇轻挥:“传信两川,就说‘粮草兵甲,可按其言筹备,但需逐月报数。至于司马懿……且让他在两川多待些时日。"
参军应声退下,帐内只剩诸葛亮一人。他望着案上摊开的北伐舆图,指尖缓缓划过两川地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这盘棋,似乎又多了几分变数。蜀地密林深处,
刘璃借着月光展开诸葛果的密信。信纸薄如蝉翼,被夜风吹得微微发颤,她下意识地用指腹按住纸角,不让那些关乎全局的字迹被风卷乱。信上墨迹极淡,显然用了特殊药水,只显几行字:“清澜已复诸葛亮,言辞留有余地。切记,无论何时,莫泄穿越之事,莫认亲缘。司马懿为饵,需藏锋守拙,静待时机。”
她将信纸贴近篝火,火苗舔舐着纸边,字迹随烟消散。这些日子在诸葛亮帐下,她每一步都如履薄冰——那位丞相目光如炬,稍有不慎便会露馅。
穿越者的身份、与诸葛果的关联,甚至对未来的知晓,都是绝不能见光的软肋。 “藏锋守拙……”刘璃低声重复,方才按过纸角的指尖还残留着纸张的糙感,那触感像个提醒,让她把心头翻涌的情绪压下去。
远处传来巡营的脚步声,刘璃迅速用靴底碾灭纸灰,转身融入树影。“放心,”她对着空气轻语,像是在对诸葛果保证,“我不会让任何事,搅乱咱们的局。”
两川密室内,刘清澜正对着舆图推演粮草调度,忽闻门外暗哨传讯“祁山回信到”,猛地转身,指尖扣住案边。待亲信将信笺呈上,她未及细看,先扬声唤:“诸葛果,速来!” 帐帘轻晃,诸葛果款步而入,素白襦裙拂过案角时,刘清澜已将信拍在两人中间。
两川郡主:
得书知两川稳、仲达安。北伐需两川为基,粮草循天时、兵甲顾民生,亮岂敢轻犯?两川自领军卒、定粮额,亮允之,唯盼月报详情。司马懿暂寄,乃观时局,望汝护两川根基,共图长久。
亮字
烛火映着信上“粮草循天时;兵甲顾民生。”,墨字力透纸背,似把祁山的风与势,都压进这小小笺页。
“诸葛亮倒会说漂亮话。”刘清澜冷笑,指,“他要北伐长久,便想把两川捆成永不干涸的泉眼。可两川的民生、兵力,凭什么由他一句话定夺?”
诸葛果垂眸端详,忽而抬眼:“回信里‘循天时、顾民生’,是在说咱们此前提的条件,他接了;但‘长久’二字,又想把两川的‘价码’,折进北伐的大义里。”
刘清澜忽地支着案几站起,袍角扫落半盏残茶:“他以为拿‘大义’当幌子,两川就得乖乖奉上粮草兵马?咱们扣司马懿,本就是要换两川的自主。你看这信——” 她猛地把信甩向舆图,"等北伐势起,再反过来压咱们低头!”
诸葛果指尖轻点信笺空白处:“既如此,回信便得‘接招’又‘拆招’。
粮草兵甲,咱们依诺筹备,但得附上‘两川粮户名册’,让他知道每一粒粮、每一副甲,都连着两川百姓生计;至于‘长久’,咱们另附一笺,写‘两川安,北伐安;两川乱,北伐溃’,把‘根基’二字,钉回他眼前!”
“对!”刘清澜眼底骤亮,“再让暗线给刘璃传信,教她在祁山帐中,借着‘照料伤员’,探探诸葛亮对‘两川名册’的反应。若他真顾民生,自会细究名册里的‘春荒粮’‘冬寒甲’;若只是敷衍,咱们便……” 她忽然攥紧拳头,“便把名册抄录副本,借着药商走货,散些风声去曹魏!诸葛亮不是要‘长久’?咱们就叫天下看看,他的北伐,敢不敢不顾两川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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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密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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