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校园

为了叶格沂的讲座,岑楼特地申请了调休假,躺在沙发里抱着电脑翻阅资料,看了半天也没看进去。

他要讲的内容并不复杂,反而是搬着小板凳一直坐在一侧的盛宁,一直在释放热情的关注。像是寒冷的冬天里坐在火炉旁边,你不仅能够感觉到那热量,还无法忽视那电热区域亮起的暖红色灯光。

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岑楼叹气放下电脑。

“怎么了?我记得你今天还约了朋友。”岑楼坐过去,身上rua了一下盛宁的脑袋。

盛宁有些遗憾,蹭了下:“让他等一下吧,”看着岑楼不赞同的目光,他顿了一下,“那我今晚晚一点回来,别太想我。”

岑楼给了他个道别,看着对方出门。

两人相处起来给岑楼的感觉跟住宿舍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层名号。借着头衔加持他并没有太害羞。或许是因为两人很少时间同居,每周工作日盛宁都会选择住在学校,偶尔回来看一眼,跟他抱怨课很难上。

岑楼想不明白体育生有什么难上的课,但对比了一下自己每年体测半死不活的模样,还是例行公事给对方一个拥抱,说几句好话。

就像家里面多了个粘人的小弟弟一样。

今天比较例外,盛宁只有一节早八,所以上完早八特地跑回来。他早就约好朋友出去玩,本想叫上岑楼,但岑楼跟他说自己有工作安排,盛宁就也没坚持带上他。

快到中午,岑楼简单吃完午餐。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他出门往学校赶过去,按照地址问了门口保安,找到叶格沂的办公室。

叶格沂正坐在里面喝茶,整个人呈大字躺在椅子上,见他过来赶忙找个借口打发走旁边来聊天的女老师。

岑楼瞥他一眼,关上办公室门,拉过椅子坐下:“你最近爱好越来越老年化了,以前不是喝可乐的吗?”

“这不开始教书育人,不喝点清凉解火的容易短命……”叶格沂痛心疾首,一拍大腿,说话一股子年代味,“我现在才知道之前老头带我们是什么感觉,你个不来上课的,我来了不听的,他能眼不见心为净,七年没给我们踹了。”

岑楼嫌弃地捂住鼻子,被他这老年感熏得:“老教授那会拿我俩当关门看的,就你天天跑人面前不干事。”

“你别说我,你就没在人面前干过事。老头去酒吧抓你,你一嗓子给人唱得高血压……”叶格沂企图跟他争辩出个所以然。

岑楼可不想跟老朋友见面,还需要把旧账重新翻一遍,默默白了个眼,撑着下巴扭过头。

叶格沂就没生气,风轻云淡地给他倒上一盏:“来两口,我问了好几个老中医才要到的保密配方,据说能生发还乌发,或许还有美白效果。”

“不了,我看起来没你的严重。”岑楼婉拒。

“早不补晚不补,等掉了就没机会了。”叶格沂提醒他。

“咒点好的,”岑楼踹了他一脚,转而问道,“Steve怎么就放你鸽子,他不是最喜欢作为技术宅分享技术?”

来之前他没过多问,但难免还是有些好奇。他们俩在国外进修的一年,认识的Steve,印象里那人还是一个又瘦又小戴着眼镜,把脑袋埋在书和电脑里的书呆子。

是聪明且技术力大于难沟通的书呆子。

“别提了,他最近不爱代码,转头沉迷在低级趣味和恶俗情趣里了。”叶格沂嫌弃地摆摆手,一脸的憔悴,解释道,“他跟国内的男的搞在一起,天天不吃饭不睡觉净撩骚,我请他来借住我家的时间,那半夜谈心一边哭泣一边抽烟,跟女鬼似的……”

叶格沂拎起身上的衣服,凑过来:“你闻闻我身上都臭了。”

叶格沂身上臭不臭岑楼没闻出来,他躲了一下,有点意外:“没看出来,他还有这模样。”

这算是书呆子触极反弹,彻底变种吗?

“他找了个比他还小只的,他俩分分合合,隔着网线闹就算了,闹来我家,天天哭哭啼啼,我都在学校睡了几天。”

叶格沂耸耸肩:“他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模样,我就没让他来讲座。等一下,上去一口一个不要写代码,及时体验人生,我工作不要了。”

岑楼觉得有些好笑,看来Steve给叶格沂的后遗症不小。

说着说着叶格沂又不满地拍了一下桌子,连灌两杯茶才压制住那委屈,转头关心岑楼:“对了,陛下你找人的时候可别找这种,跟冷宫妃子似的。”

他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一下岑楼,想开了:“想你也不会,就你那中央空调性格……果然,这三人组就剩我俩报团写代码了。我们就是那‘You and Me and Steve’。”

岑楼没有答应也没有否认,他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

俩人很久没见,继续天南海北地聊了些近况。

-

另一边,盛宁正在校园里游荡。

午饭时间刚过去不久,四周都是来来往往的人,提着外卖往宿舍区走。有几个人看见他一个人,推推搡搡半天走上前,想要个联系方式,但看见他戴着耳机又悻悻离开。

戴着耳机的盛宁现在并不太高兴,他被人放了鸽子。

在三十秒之前,他正要回宿舍拿车钥匙,江一率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直接说了这件事。

亏盛宁提前赶回学校,明明今天除了早八就没课,早两分钟他就可以多陪陪岑楼了,他都还没陪对方一起吃中午饭。岑楼现在还不太喜欢他,至少比他喜欢岑楼浅得多。

盛宁很有危机感,极度不满的他用力咬碎嘴里的棒棒糖。

“给我个理由,不然我不介意现在跑你家把你抓出来。”盛宁冲电话那头威胁道。

“哥,您我亲哥,可别这样干,我跟你出去跑车被抓包那还得了。况且我真不是……”江一率痛心疾首叹了口气,“诶,你说,我家里说我走丢的弟弟回来了,我这不得高低回去看一眼,什么家族长子之争不能落了下风……”

盛宁忍不住扑哧一声闷笑:“你家是不是还有私生子什么的……家挺乱啊。”

他印象里,江一率他们家跟自己家相处模式很像,不然他俩这么没着调的也不会凑在一起当朋友。

“那是,等着晚上有时间我带出来溜给你看。”江一率一拍大腿,啪的一声,语气不像是作假,“据说是个特可爱的弟弟,但你说这种狗血的事情真发生了,我还是得凑个热闹,毕竟吃瓜哪有……”

哪有朋友重要,盛宁想也知道对方后半句话。

但是再说就不太礼貌了,他连忙打断江一率的口无遮拦。

“去吧去吧,不跟你聊了。”盛宁掏出钥匙,插进宿舍门锁,“我到宿舍了,之后再约。”

“欸,嗻!”江一率像小太监一样应了声,挂断电话。

盛宁推开门走进去,正巧碰上三位舍友们背着包准备往外走,几人撞了个面对面。三位舍友被下一跳,愣了一下,其中一人手上拿着的平板差点掉下来。

盛宁赶忙给他接了一下,疑惑地盯着他们看,侧过身让开路:“今天不是没有课吗?”

其中一个舍友点点头:“但是叶格沂弄了个讲座,说去一次0.5创新实践学分,多刷几次就够毕业了。”

另一个舍友看着盛宁询问道:“对了,盛哥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不了,”盛宁想都没想就拒绝,他一向抗拒这种枯燥又没营养的讲座,指了指自己桌子上的书,“我报了竞赛,创新学分不用太担心。”

“行,那我们去抢个好位置了。”舍友们从善如流。

盛宁坐在桌边,宿舍里除了课本,连电脑都没有。他猛然想起自己将电脑放在别墅里了,唯一的电子设备就是一台手机。

这样转念一想,盛宁冲着即将关上的宿舍门问:“话说讲座在哪个教室?”

舍友探进头,报了个教室编号,关门离开了。

盛宁坐在寝室里发呆。

现在回家岑楼肯定不在。自己出去飙车,是他太孤独了还是怎么。在宿舍里刷手机,不用两分钟脖子就特别难受,玩到腻味。岑楼有工作,他也不好在别人正在忙的时候贸然打扰。

无聊透顶了。

想了很久,盛宁还是慢悠悠挪到教室。

教室在五楼,他死活不是个会自己爬楼梯的人,等了十几分钟终于蹲到一班空电梯,找到阶梯教室。

此时早已经打了预备铃,盛宁猫着腰从后门钻进来,慢慢挪到后排内侧靠窗边。按照舍友给他发的位置,找到座位坐下。

他前脚刚刚坐下,后脚上课的正式铃声就响起来。

盛宁抬起头,看见叶格沂走上讲台。

目光稍微往旁边一瞥,猝不及防看见穿着灰色呢绒风衣的岑楼。他正摘下缠绕在脖子上的黑色羊绒围巾,放在第一排旁边的桌子上,看着讲台。

他怎么会在这?

似乎是感受到望向自己的视线,岑楼朝这边看过来。

盛宁想也没想就低头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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