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铃声吓得两人一下子滞在了原地。
铃声嗡嗡的响着,在清晨空荡的客厅中简直如雷贯耳。
沙发上醉的五迷三道的张得金也被吵的开始转动身体,他黏在眼睛上的眼皮也微微颤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睁开眼睛,醒过来似的。
蒲法和陈浪对视一眼,二人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出要躲起来的意图。
而后两人同时扯住对方,但毫无默契地一个往左边的阳台上跑,另一个往右边的卧室里跑。
于是,两人因着互相扯在一起的手,齐刷刷地又被反作用力给弹了回来。
“这里!”蒲法做着口型,指了指离得比较近的卧室。
“不!那里不好逃,阳台!”陈浪也做着口型,比手划脚道。
蒲法往陈浪腰间的软肉袭去,趁着他身体软下来的瞬间,连忙一把抱起陈浪,往卧室逃去。
有惊无险,两人趁着张得金睁开眼的最后一瞬,成功进入了卧室。
“行了,你也不嫌重,快放我下来。”陈浪用眼神警告着蒲法。
蒲法不想放,真的是。每一个能亲密接触的机会都是他通过努力换来的。
陈浪没有资格拒绝他的公主抱!绝对没有。
但蒲法忘了,陈浪可不是什么娇弱的可爱小受。
他不放,难道他不会自己跳吗?
可怜的蒲法再次失去了他的“软玉”在怀。
陈浪跳下去后,一股浓浓的酒臭味突然钻进了蒲法的鼻间。
蒲法皱了皱鼻子,暗暗诅咒这狗屎真的干脆喝死好了。
“不用你捂!我自己来。”陈浪用口型制止蒲法想往他这伸来的手。
那手愤恨地调转了一个方向,捂住了自己主人的口鼻。
而后两人悄咪咪地把耳朵附在了门后,偷听外面的情况。
“喂,谁啊....”张得金一副被吵醒而不耐烦地声音传了进来。
“哎哎哎!朱老板?”一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的时候,张得金立马变换了语气,整个人就像是谄媚君主的奸佞小人似的。
“哎,对!朱老板,你放心!小柔她昨天给我通过电话了,她说她后天...点就会到镇上的车站”张得金回着电话里的那个朱老板。
但最关键的时间信息被张得金下沙发时踢到的酒瓶子发出的声音给盖住。
蹲在卧室的两人在这一刻都恶狠狠地咒骂着坏事的张得金。
张得金开心极了,嘴里哼着快乐的小曲,而后又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两个人被闷在浓浓酒臭味的房间里足足有二十分钟,才终于再次听见张得金令人安心的呼噜声响起。
于是两人迫不及待地朝外悄悄走去,努力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
真的太臭了!就像是和一个喝了三两白酒的中年嘴臭大叔接吻一样。
两人缓了一会后,一前一后,蹑手蹑脚地向桌子走去。
突然,蒲法直挺挺地撞上陈浪结实的后背,撞到了他高挺帅气的鼻梁骨。
蒲法吃痛地捂住鼻子,看向前方莫名奇妙突然停下来的陈浪。
难道那张得金突然又醒了过来?
陈浪的手指了指桌子,示意蒲法看那里。
蒲法接着微亮的晨光往那看去,发现原本该乖乖呆在桌子上的手机竟然不翼而飞了。
紧接着,他再往上一瞧。
该死!那乖巧可爱的手机正紧紧地被握在张得金的手里!
蒲法和陈浪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外面的天也渐渐亮了起来,他两如果现在再不出去,等到后面村里人都出来活动时,可就不太好解释了。
反正至少他们现在已经获得了张小柔大概回来的时间。
陈浪犹豫片刻,还有点贼心不死地盯着那手机。
蒲法怕张得金突然醒来,计划会漏泄,连忙拽住陈浪的胳膊往外走。
两人又悄咪咪地溜了出去,带上了门,光明正大地走在小路上。
——————
“你应该还记得张小柔到底长什么模样吧?”蒲法试探道。
陈浪道:“我和小柔姐只是三年没见了,又不是二十几年,我又没失忆,她也没整容,我肯定记得她,还记得牢牢的。”
“哦,那就好。”蒲法咬牙切齿道。
“那你给我描述下她长什么样,这样我好帮你一起找。”蒲法道。
陈浪思索片刻,道:“小柔姐跟她的名字一样,是个很温柔的人。她性格比较内向,说话也轻声细语的,长的眉清目秀的。”
温柔!到底有多温柔!他倒是要看看。
“我还有照片呢,你等会。”陈浪从兜里掏出手机,划动了起来。
“诺,她长这样!”陈浪将手机递到了蒲法的面前,道。
蒲法看向陈浪手机里的照片。
只见正中间站着个身材娇小的南方姑娘,她有着弯弯的柳叶眉,柔和的杏眼,扎成马尾的顺滑黑发和嘴角处浅浅的微笑。
确实是温柔的很!
不过这好像长的没一点像张得金的,蒲法又想道。
蒲法那心里莫名其妙的敌意在看到照片里站在张小柔另一侧的男人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是个穿着白衬衫的斯文男人,生的白皙俊秀,一看就是一副文绉绉的读书人模样。
他和张小柔靠的极近,两人之间姿态极为放松,透着照片都能看出有点似有若无的默契和暧昧。
而男人右边站着个同样出色的黑皮青年,深邃明亮的桃花眼微弯,英挺的眉毛显得阳光极了,手比个茄子朝镜头笑着。
没错,这青年便是三年前的陈浪。
蒲法有些感概地摸了摸照片里的那个青年,心里有些空荡荡的,总有种错过了他的蜕变成长的遗憾感。
——————
两人休息了一天,陈浪也趁着这天去找了帮手来。
虽然是在镇里的车站,但人流量也不可小觑。多些人帮忙找也方便。
隔天凌晨,他就被陈浪早早地从被窝里薅了出来。
他们因为没法知道张小柔到达的具体时间,只能早早地出发,不错过每一班车。
蒲法打着哈欠,缀在陈浪身后,一起前往码头。
然后蒲法就见到了两个生的极为相似的巧克力色大汉。
“是你!冰块脸死变态。”陈强指着蒲法,怒道。
“弟,这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比陈强稍高一点的陈庆道。
“对!就是他。浪子哥,你怎么叫他来帮忙啊!”陈强道。
“对啊,别看这人长得人模狗样的,我听强子说,他可是连男人都非礼的。”陈庆帮腔道。
“我没有。”蒲法对着陈浪道,“只是认错人了而已,那时候我已经和你道过歉了。”
“好了,别吵了。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快走吧。”陈浪道。
蒲法朝他们冷哼一声,跟上陈浪先上了渡轮。
随着之后的一路颠簸,他们终于赶在镇上的汽车站首班发车的时候到了车站门口。
早上的车站人并不是很多,他们找了间车站对面的早餐铺坐着,盯着车站的大门。
“浪子哥,你吃油条不?”高陈庆递过根炸的金黄酥脆的油条,问道。
陈浪反手把它塞回了陈庆嘴里,眼神直勾勾盯着车站,道:“我不吃,你自己吃。”
蒲法也没吃,不过他倒不是因为担心,反正人肯定会出现在这,担心也没用。
他纯粹是早上坐船坐的想吐,现在啥东西都吃不下,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庆这个肌肉壮汉哼哧哼哧地吃的贼香。
他们坐在这里等到陈庆干完了五个大馒头,等到早餐店都关门了,都还没见到张小柔的身影。
而车站的人流量也变得大了起来,各种不同年龄段的人进进出出。
赶集的大爷大妈拎着菜和牲畜走了出来,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要出远门的小年轻走了进去。还有到处乱窜,站在外面吆喝着揽客的摩托司机们。
他们怕人给他们找丢了,只能分散开来,站在车站门口等着张小柔的出现。
蒲法紧盯着人群,在其中特别注意那些看上去温柔的女孩。
他看的眼睛都要花了,还是没有找到一点点张小柔的身影。
四人在车站又蹲了一下午,结果一点收获都没有。
眼看着车站里人影越来越少,工作人员也快要下班了,陈浪变得有些急躁。
蒲法也觉得事情有点奇怪,他看向陈浪,道:“难道是我们把她跟丢了吗?或者其实她不是今天的车?这也太奇怪了,她应该还是挺显眼的吧?”
陈浪的面色变得有些凝重,道:“还没结束了,我们再找找,不行我就直接去找张得金了。”
四人又分散开来,在车站里找着人。
蒲法一整天都没吃饭了,实在饿得不行。
于是他趁着其他三人都盯着的间隙,到流动摊子那里买了个面包,付钱的时候,硬币却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蒲法正打算弯下腰捡起来时,就有双修长的手帮他捡了起来,然后递给了他。
蒲法一边抬头一边道:“谢...”
蒲法的话音随着他看到眼前这个帮他捡钱的好心人时定住了。
映入蒲法眼前的是个干练的肌肉猛女,但这肌肉猛女的脸他怎么越看越眼熟?
蒲法瞳孔地震,他怎么觉着长的有点像张小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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