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玻璃渣子朝着蒲法的脚踝而去,划过一道大口子。
但蒲法这个人天生就对痛感没啥认识,他一点都没察觉到。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陈浪皱了皱眉,问道。
蒲法享受着陈浪关切的眼神。
哎!他心里暗暗想到,如果真的受伤就好了。
“没事,我们先走吧。”蒲法道,“他现在喝了酒,脑子不清楚。你再怎么跟他讲理他都听不下去。”
“等会莫名其妙又伤到了自己,我....我们儿子小坡可是会心疼的。”蒲法抱起“替心疼羊”小坡,推着陈浪出了门。
二人走了出来,走到了张得金的院落外。
陈浪还是一脸忧愁的神色。
蒲法盯着陈浪皱起的眉头,暗搓搓伸出手想将它抚平,他的老婆是没有伤心这个选项的!
“干嘛?”陈浪注意到了蒲法鬼鬼祟祟的行为,避开道。
陈浪这一避,蒲法突然注意到了他略红肿的嘴唇,然后,陈浪皱着的眉头就转移到了他的脸上。
“谁亲了你?”蒲法道,“那个虚伪的林医生?”
蒲法越看火越大,怒道:“才三年!才三年!你就对我那么冷漠!是不是因为你和很多人都亲过了!”
“是我的吻技不够好吗?满足不了你?”蒲法思索着原因。
“你是不是有病!”陈浪本身就烦,又被罪魁祸首一通质问。
“你这只狗自己往我嘴上乱啃,你都忘记了吗?”陈浪往蒲法脚踝处轻轻一踹,道。
“我?我亲的?”蒲法被这天下突然掉下来的大馅饼给砸的懵了头。
“不可能,你是不是在骗我?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蒲法开始在自己脑中里翻着记忆,但很可惜他好像找不到。
“你说不是就不是吧。”陈浪不想理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
蒲法的脑中突然冒出了点零碎的片段。
嘶——好像真的是他亲的。
对了!江姨说他昨天喝醉了,是陈浪把他带回来的。
那就是昨晚喝醉的他干的。
蒲法顿时心花怒放,看陈浪那红肿的嘴唇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但下一秒,他突然想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这不其实就是还没享受到吗?
锱铢必较的蒲法开始吃起昨晚自己的醋了。
他闷闷不乐地盯着走在前面的陈浪,突然注意到他的鞋上面有着红点。
“等会,你的脚?刚刚受伤了吗?”蒲法拦着陈浪,想蹲下来看看。
“没有,我这鞋...”陈浪看着自己白鞋上的一点血渍,思考了一会,道,“应该是你吧。”
经过陈浪这么一提,蒲法终于觉醒了自己的痛觉神经。
他转头往产生痛觉的脚踝处看去,果然血渍的源头在那。
“你别动,我看看。”陈浪蹲了下来道,“应该是刚刚被玻璃渣子给划到了,这口子还挺大的。”
“这里离林医生的诊所挺近的,先过去包扎一下吧。”陈浪道。
“不用,我不疼。”蒲法才不想见那个医生,冷酷道。
两人在小路上大眼瞪小眼地无声地对峙着。
“行,那回我家吧。我给你包。”陈浪看着蒲法这矫情样,快要压不住额头上的青筋,道。
“嗯,回家吧。”
蒲法随后又补了一嘴,“其实有一点点疼。”
“疼死你算了,矫情。”陈浪吐槽道。
————————
二人回到了家中。
“脚放到板凳上来。”陈浪道。
蒲法老实地将他的脚放到了板凳上。
陈浪轻轻掀起他的裤脚,观察了一下伤口,道:“不是很严重,最好之后不要碰水。”
冰凉的药膏被陈浪均匀地敷在脚踝上方。
蒲法看着陈浪因弯下头显得格外挺翘的睫毛眨呀眨,觉得心里有点痒痒的。
蒲法格外喜欢陈浪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专属于他们二人这种氛围。
但很可惜,下一秒,这种氛围便被陈浪破坏了。
陈浪放下棉签,道:“你觉得张得金那件事情要怎么办?”
蒲法看着那棉签,总觉得这涂药是不是带了点什么别样的意图。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家老婆都开口提了。
蒲法将脚收了回来,问道:“你觉得现在问题的关键在哪里?”
陈浪思索了一番,回道:“关键肯定是在张得金身上,我们应该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蒲法点了点头,道:“这件事的源头确实是他,但我们没有办法从源头处掐断这行为。”
“你说的对。”陈浪道。
蒲法格外随手地将陈浪拉到床边坐下,靠近他道:“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只知道那所谓的女婿姓朱而已。而且我们也没有什么很好的途径能够很高效率地获取信息。”
“对,是我考虑不够,不该这么冒冒然地去找他,这下该打草惊蛇了。”陈浪有些懊恼道。
“没关系,你那是人之常情。”蒲法安慰道。
“就算知道的再多,张得金他现在还完全处于一个准备预谋的阶段。更何况他的身份是父亲,我们根本就没有正当理由去制止他。”蒲法道。
“那要怎么办?”陈浪道。
“我有办法。”蒲法道。
“快说,别卖关子。”陈浪道。
“你亲我一下。”蒲法冷酷地吐出这几个字,仿佛还在讨论正事。
“亲你妈!讨论正事呢!别不正经。”陈浪道。
“你亲我下,我就知道昨天是不是我亲的你。我可不帮亲过别人的前男友。”蒲法开始耍无赖。
“你闭眼。”陈浪道。
蒲法顺从地闭上了眼睛,温热的气息拍打着他的脸颊。
他咽了咽过快分泌的口水,心嘭嘭地跳着,期待着亲吻的落下。
下一秒,一个蜻蜓点水的柔润触感落在了他的左脸颊上。
蒲法心里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他静静地期待下一个吻的落下。
但他闭着眼等了几十秒,什么都没等来。
“好了,睁开吧。”陈浪看着眼前这个不知足的男人,无语道。
“没了?”蒲法面无表情,厚脸皮道。
“快点说。”陈浪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好吧。”蒲法还有点不知足。
“我们可以请君入瓮,设个陷阱让他掉进来。”蒲法道。
“怎么设?”陈浪道。
“你是不是认识他女儿?”蒲法眯着眼观察着陈浪的神态。
陈浪点了点头,道:“我和小柔姐从小一起长大的。”
小柔姐!蒲法心里暗自默念着,掰碎了又揉到一起再默念一遍。
“哦,是吗。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很好吧?”蒲法装作不经意地试探道。
“你猜对了,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陈浪笑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蒲法强忍着快要溢出心中的酸意,道:“那你联系下她,告诉她这件事,我们设个局引蛇出洞。”
陈浪摇了摇头,道:“小柔姐三年前走了之后,就换了个联系方式,我现在没法联系到她。”
蒲法皱了皱眉头,但嘴角处是快压不住的弧度。
“那这样就有点难办了。”蒲法道,“村里有备录吗?”
陈浪还是摇了摇头。
“张得金总有吧?要不我们去偷偷看一眼?”蒲法道。
陈浪斟酌片刻,点了点头,道:“行!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到时机了我叫你。”陈浪道。
“好!”蒲法应了下来。
——————
这个时机很快就到了。
这天早上,蒲法被阵敲门声吵醒。
他刚起身想去开门,那门就等不及地自己开了。
门外走进个陈浪。
“走吧!”陈浪说完,就马上拽起蒲法的手臂往外走。
“哎,你等一下?现在去?”蒲法问道。
“对,他昨晚都在外面和别人喝酒,回了家就睡死了过去!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陈浪道。
“不会是你干的吧?”蒲法道。
“一点小把戏,毕竟一个嗜酒如命的酒鬼又怎么可能挨得过美酒的诱惑呢?”陈浪道。
于是,两人乘着太阳刚刚升起天还没大亮的时候,鬼鬼祟祟地蹲在张得金家门口的院墙旁。
“可以进去了吗?”蒲法压低声音悄咪咪地问道。
“再等等!”陈浪观察着里面的动静,小声回道。
过了一会,屋内传来了阵细微的鼾声。
陈浪朝蒲法点了点头,然后咻地一下,轻松利落地翻了进去。
蒲法也赶紧跟着他翻了过去。
两人放慢脚步,悄悄地走到房门口。
陈浪从兜里掏出根细长铁丝来,接着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门弄开了。
蒲法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他完全没想到自家老婆开锁居然这么熟练,改天应该和他学学!
两人悄声进入房中,看到张得金,满身酒气,脸颊通红,地上满是散落的空酒瓶,他整个人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而他的手机!
就大喇喇地摆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蒲法和陈浪对视了一眼,相□□了点头,悄咪咪地朝着桌子走去。
谁知道下一秒,桌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亮光将蒲法和陈浪两倒霉蛋的影子映在了对面的白墙上。
紧接着,手机就开始嗡嗡地发出震动声。
两人的心脏在这一瞬间也都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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