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饭出来，她们又迎面碰上了一个熟人。
“哟，凝书。”她们在这里看到她实属意外，“来这里聚餐吗？”
“嗯呢，跟我几个老师前辈。”王凝书手里拿着一瓶红酒，“呶，就在那里，我先回去了，别让他们等着急了。”
周晨锦和陈晓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面对包厢门口的老头乐呵呵地和身边人聊天，一看就很慈眉善目。
“这不是网上很火的那个法医吗？”周晨锦先认出来了他，“凝书你毕业了当法医去啦。”
“对啊，毕业了我就在B市警方的法医那边工作。”她朝她们摆摆手，“好久不见，明天中午我休假，我请你们吃饭？”
“吃饭倒是不必了，就是凝书我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你如果方便的话留意一下微信。”陈晓镜怕周晨锦多想，欲盖弥彰地提了一句，“小说上的事，有些逻辑还是专业的人来比较好。”
王凝书知道她是上水落樱的事，也没多问，应了下来：“那我恭候大作家的问题。”
两个人打车回了公寓。
张任吟已经歇下了，陈晓镜打开手机，找到王凝书的微信，正打算发自己内心多时的疑问，对面的消息却先发过来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陈晓镜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这个好朋友冲浪速度一向快，离奇死亡的艺人后续有什么工作安排应该早就有刷到。
“所以，你能给我什么答案。”陈晓镜删删改改，始终没有点破最终的关键点，“或者，你有什么可以说的。”
她给王凝书备注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陈晓镜心里发堵，先前编剧在和她讨论找演员的时候她有加上他的微信，聊得不多，但能感觉出来他的真诚以及对待工作的认真，她曾以为自己真的能助他大红大紫。
很长一段话发过来了。
“我很想说，我当时选择法医这个职业就是想替死者向世界传达最后一次信息，这是我从业以来的内心真实描写。那个叫杨柠的艺人的案子其实说起来那边占很大的优势，他自身年龄也37岁，他父母更是六七十岁，基本与社会脱节，哪怕再多路人引发舆论，但对他们来说就是要求平台压热搜的一句话的事。”中间断了一节，仿佛这段话她想说很久，但是直到她来询问了才有机会述说，“我师父参与了他的案子，一眼即可断定他身上绝对不只有高坠伤，绝对不是醉酒意外。”
陈晓镜感觉背后发凉：“那为什么警方迟迟不发声明，听你说的好像结果很明显。”
王凝书回了一句：“剩下的，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我们能做的只是查清楚他的死因，剩下的都交给警察。”王凝书发过来的话语仿佛在颠覆她二十多年的认知，“警察说不说，警察怎么说，只能看他们的手有没有伸到司法体系了。”
“听我一句劝，大作家，明哲保身。”
这句话发过来的一瞬间，窗外顿时电闪雷鸣，肉眼可见的一条很粗的闪电把天空照得如同白昼。
她下床穿着拖鞋走到窗边拉上窗帘，社交媒体上仍不断有胆子大的艺人朋友和路人粉丝发声，但是很快就消失在首页。
“这几天B市夜晚的天气一直不好，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与往年截然不同的恶劣天气席卷全国。”陈晓镜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十二点半，“你很冤，对不对。”
隔壁客房传来人体掉到地上的声音，陈晓镜被吓一跳冲了过去：“任吟，你怎么了。”
他抱紧了她，摸索着找到她的手：“还在想，坠楼案？”
否则这个时间她早就睡了。
“我觉得挺可惜，他多好一个男艺人，想多了解一点，至少还他一个真相。”
张任吟没再想对她说什么，任她扶着躺回床上。
“没事的，我就想想，我不会乱来的。”
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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