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汀黑着脸,什么也说但看表情,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千鸣,可真是一个病美人啊。”于凌可不在乎他人的眼光,他上前抚上千鸣额头,似轻叹,似感慨,每次见面都是病怏怏的。
“易感期啊。”Omega脑子转得很快,他了解这些,易感期可以熬,强撑过去,也可以彻底释放。
看似光鲜亮丽的alpha,没几个洁身自好,他们对Omega的“贞洁”却有着古朝时期的封建观念,真是矛盾。
他的行为在众多alpha眼里是难入眼的,但是于凌依旧坚持自我,快感是他选择的,是相互选择,你情我愿,何必瞻前顾后,用条条框框束缚自己。
同理,于凌也希望千鸣是这样的。
他可以有很多露水情人,只要你情我愿。
Omega的抚摸手法暧昧旖旎,从饱满的额头往下轻抚,冰凉的指尖掠过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然后来到饱满粉嫩的嘴唇上方。
“够了。”一只健硕的大手抓住于凌的手腕,漆黑的眼里似有黑水深渊,冰冷无情的和他对视,宛若嗜血恶狼的警告,“作为一个有未婚夫的Omega,你越界了。”
“松开。”于凌甩开裴汀的钳制,嫌弃地打量眼前陌生的alpha,“你算个什么东西?”
安德朔将他拦在身后,两个alpha无声的对峙,似乎下一秒将就要大打出手。
安德里一头黑线,他无语的走到两人中间。
突然冒出来的裴汀什么毛病,千鸣又不是他的伴侣,哪来那么强的占有欲,安德朔也是有病,对Omega也太纵容了,AO有别,难道不懂吗?
真是一群颠A颠B。
路卡瑞没理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千鸣。
就像他们初见那样,哥哥是昏睡着,脸颊酡红,气息微弱。
他还以为这个陌生的alpha要死了,没想到他活过来了,还相信自己临时编出来的三言两语。
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有点笨有点呆的......哥哥。
“哥哥,要快点好起来啊。”路卡瑞趴在床边小声地说:“童童要走了。”
“哥哥。”
“哥哥。”
千鸣隐隐约约听到童童在喊他,他下意识答应。
“我在。”
忽然,听到椅子倒地的声音,匆忙起身的路卡瑞顾不得倒地的椅子,他扔掉碍事的手杖,单膝扑跪到床前,抓住千鸣抬起的手,贴着自己的脸,轻叹道:“哥哥。”
乌黑的发丝遮住晦暗复杂的眼睛,声音里透着不可置信,“哥哥,你醒了?”
千鸣睁眼,周围一切陌生,他下意识抽回自己的手,警惕地拒绝这个陌生alpha的靠近。
路卡瑞也不恼,他温声道:“哥哥,喝点水。”
千鸣接过水但是没喝,他沙哑嗓子问:“你是谁?”
“我是路卡瑞,哥哥。”
alpha的眼光温柔旖旎,面部冷硬的线条开始缓和,耐心且温柔地说:“我叫路卡瑞。”
哥哥?千鸣抚摸温热的杯壁,思绪万千,他真的很难将那个撒娇卖萌的小家伙跟眼前高大冷酷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他身边聪明人实在是太多人,千鸣不禁扶额,他竟然玩不过一个**岁的alpha,真是让人不爽。
路卡瑞启唇想说些什么,就被忽然闯进来的步揽月打断了。
“师哥!你总算醒了!”步揽月将千鸣搂到怀里,激动地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千鸣的腰被紧紧勒着,他还要注意手中的杯子。
步揽月下巴抵着千鸣的额头,毫不见外地表达自己的激动。
站在门口的路尼亚看着床上两人的互动,一脸不爽,他将好不容易,找回的星石项链捏紧,尖锐的星石边缘划破掌心也不在乎。
他还没有从千鸣是alpha的震惊中走出来。
他无法说服自己,beta经过一场易感期变成了alpha。
想起千鸣身上的香味,他不耐地舔了舔犬牙,alpha怎么可能像千鸣那样娇弱,腰细得两只手可以掐过来。
他......不搞AA恋,但是,如果对象是千鸣。
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先松开我吗?”千鸣小声说道:“我有点不舒服。”
“好!”反应过来的步揽月也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他连忙松开千鸣,重新倒了一杯水递给千鸣,殷勤道:“师哥喝这杯,这是我刚烧的水!”
“谢谢。”
之前那杯被步揽月夺过倒掉,千鸣下意识看旁边眯眼冷笑的路卡瑞一眼,路卡瑞见千鸣看他,立马换了一副面孔。
佯装大度地说:“没事,哥哥,那杯水也凉了。”
千鸣转头没说话。
知道千鸣有话和步揽月说,叔侄俩识趣地走出去,把空间腾给师兄弟俩。
“师哥,这里是上城区。”
步揽月一眼就看出千鸣想问什么。
他将千鸣昏迷后发生的所有事娓娓道来。
路卡瑞跟博士谈话结束后,两人各退一步,博士同意路卡瑞将千鸣带到上城区治疗,前提是带上步揽月。
安德里还是不太信任路卡瑞。
路卡瑞同意了,他轻松弄完所有手续,很轻易地将两个下城区的人带到上城区,要知道下城区的居民,努力了大半辈子堪堪拿到上城区的入场券,他们一辈子的努力不抵有权有势家族的一句话。
第二支药剂没给千鸣注射,路卡瑞调动了上城区先进的医疗资源为千鸣治疗。
他还答应安德里,为安德里的实验调动资源。
安德里下面的实验也有了好消息。
步揽月眉飞色舞地跟千鸣说着,眉眼生动活泼,跟那个故人很像。
千鸣靠着床头,温柔地看着步揽月,不知道曾经那个“叛逆”的Omega怎么样了。
“师哥,你在想谁?”
步揽月停住话匣,凑上前低声道:“你在透过我看谁?”
Omega此时很严肃,他清秀的脸上神情认真。
千鸣猛地往后退,拉开两人过近的距离,干巴巴地说:“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师哥没在认真听我说话。”Omega恢复了平时活泼的模样,故意凑近千鸣,暧昧地说:“师哥是在害羞吗?”
喷洒的热气霸道的扑到千鸣敏感的耳朵上,引起一阵发烫。
“没有。”千鸣摇头否认。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步揽月不动声色地掩饰眼里的失落,笑道:“师哥,你醒了可真好。”
千鸣喝着水,干燥的嗓子总算得到了舒缓,他舒服的眯上眼,步揽月在水里面放了甜丝丝带着花香的蜂蜜,很滋润,不过分甜,千鸣很喜欢。
“师哥,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身世。”步揽月看千鸣一脸满足,像一只慵懒满足的小猫,强按捺下蠢蠢欲动的手,换了个话题。
闻言千鸣睁开眼。
步揽月继续说,“我见到一个人,他们长得很像。”
“但是那人,只比我小两岁。”
千鸣没有打岔,继续听着。
“他现在过得很好,家庭美满,夫夫恩爱,他似乎并不需要我。”步揽月一副无所谓地样子,可失落的眼神在昭示内心的沮丧和不甘。
步揽月不安的掐着乌青的手,强撑着笑说:“但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他,既然不爱父亲,为什么生下我,为了我呆在危险落后的下城区受罪。”
小时候的下城区可没有现在这么安宁,半夜嚣张的小偷会砸窗子,骑行抢劫的团伙数不胜数。
一个柔弱的Omega带着孩子,受了很多的苦,不但要担心衣食住行,还要提防不怀好意的人。
Omega啊,社会公认的花瓶,在鱼龙混杂的下城区是食物链的下端。
受到的骚扰和欺凌数不胜数,偏偏,他总能笑着安慰步揽月,“一切都会变好的。”
“他到底在坚持什么?”步揽月说到最后,实在忍不住捂脸低声哭泣。
千鸣不知道怎么回答,步揽月嘴里说的他,就是于凌,那个倔强的于凌。
他不知道二十年前于凌和安德朔、步蓝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是局外人,没有资格评价他们。
千鸣叹了口气,坐在步揽月旁边,温柔地帮步揽月顺背。
他哄人的方式太单一了,哄童童,哄于凌,哄步揽月似乎都是用这招,冰冷的手温柔地顺着脊椎抚摸,像安抚小猫小狗,但是面上认真无辜。
冰凉柔软的手没干过什么粗活,软软的贴着脊背,指甲圆润莹白,隔着薄薄的衬衣抚摸着凸起的温热的皮肤,激起一阵阵酥麻,步揽月想抓住那只手,但又不舍那只手离开。
Omega抬起哭红的眼睛,望着一脸无辜的千鸣,嘟囔道:“师哥,你总是用这招。”
“嗯?”千鸣不解。
步揽月在心里小声说道:“我偏偏吃你这招。”
千鸣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他俩就静静地坐在一起,步揽月小声地说着他来到上城区见到的各种惊喜,上城区的天不像下城区灰蒙蒙的,是湛蓝的。
上城区的高楼很多,还有很多的飞船。
上城区的食物很多,味道都很特别,比下城区的吃多了会吐血的墙鱼味道好多了。
那个总是拿手杖的alpha总是黑着脸,之前给千鸣送便当的流氓alpha每天穿得花枝招展,总来这里晃,还时不时问步揽月和千鸣什么关系。
步揽月说他们是“关系最最最好”的师兄弟关系,路尼亚总会黑着脸回去,隔几天又打扮得花枝招展问千鸣醒了没。
老师和师母经常会上来,安德里被师母修理了一顿,总算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还是有帅老头的风范。
安德里竟然跟步揽月爸爸他们认识,还是同辈。
为此,步揽月感到很震惊,安德里不满意步揽月的惊讶,生气了两天,后来被师母哄好了。
“博士家就是典型的B强A弱。”步揽月小声说:“师哥,老师的腺体跟你之前的一模一样,但他是alpha,alpha的腺体不可能干瘪的,除非他之前割除过腺体。”
千鸣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二十年前的安德里腺体的确正常,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一个骄傲的alpha不惜割除自己引以为傲的腺体,快速衰老。
正在两人思索间,门外有人敲门。
“哥哥,有人找你。”
“他说你们认识,在二十年前。”
“他是你的故人。”低沉的声音敲响千鸣心中的警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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