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斯拉暂时是没有的,但出现了别的怪东西。
两人决定参加周年庆活动后,夏岭南故意跑到前台郑重报了名,又婉拒了酒店的礼服。
随后他们从杂物间借了塑料布和喷漆,在防护服的外面又花花绿绿的包了一层。
“我们家乡的传统礼服,古典与现代结合,冬暖夏凉,高端大气,朋克风新时尚。”
晚宴入口,谢安安理直气壮的胡编乱造。门口的接待人员弱小又无助,张着嘴呆了半天,最终被说服似的退让了。
两个远看甚至都不怎么像人的彩色生物,就这样鼓鼓囊囊的顺利混进会场。
会场里人数众多。暖黄色的灯光自水晶灯里撒下来,落到高脚杯和众人佩戴的首饰上,折射出点点光晕。
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再结合外面的浓雾和怪物看,令人产生出强烈的割裂感。
外面,是真实的吗?
眼前的.......是真实的吗?
为了筹备“礼服”,他们到场的时间稍晚了一些。主持人的开场白已经结束,到场的客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
不知是不是城南的民众见惯了大世面,面对谢安安两个突兀的存在,他们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之前在大厅见过的红绿灯三人组,猫在角落里远远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谢安安甚至听到离他们最近的小绿,脱口而出一句:“牛逼。”
“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就是今晚大家最期待的时刻!我们将为各位展示利永酒店的镇店之宝!”
灯光昏黄,亮度渐渐被调的更低。甚至都看不到主持人到底站在哪个地方。
“接下来!请大家把目光集中在大厅中央——睁大眼睛看向上方!!”
人群隐隐躁动起来,缓缓汇聚,在大厅正中心围出一个空心圆。
在场的所有人同步抬头。大厅天花板中央裂出一个圆洞,然后一层一层的往外扩张,整个屋顶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嚓声。
伴随着人群的惊呼,自中央慢慢降下来一个升降台,台面上立着一个银色的柱子。
柱子的表面并不光滑,上面有不规则的花纹。下部比较粗大,伴随着往下降落、露出的部分也慢慢变细了些。
谢安安站在昏暗的灯光中,眯着眼睛盯着那棵柱子看。越看越觉得,这个颜色和形状都很像某个东西。
“哇——这就是利永酒店的镇店之宝啊。”
“真是宝相庄严......”
“听说这尊佛像是古物,前两年才被找出来。”
“好像还是纯金的——啧,晃得我眼疼。”
听到周围的讨论声,谢安安立刻转身看向夏岭南。见他对着自己摇头,谢安安心中的疑惑更甚。
两人的目光短暂交汇后,就又集中到大厅中央。但就是这交汇的片刻,等谢安安再次看向升降台时,银色的柱子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金灿灿的巨大佛像。
她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又把目光转移到别处,再看过去。巨大的佛像岿然不动,慈眉善目的端坐在升降台上,随着众人的目光降落在大厅中央。
那刚刚看到的柱子又是什么?
照身边客人们的讨论来看,他们一开始看到的就是佛像才对。
包括刚刚在大厅里也是,如果看到的场景不同,是被污染的症状........那么,被污染的到底是,待在酒店里、一直没出去的所有人,还是——
她和夏岭南?
今天第二次出现这种事,让谢安安的手生理性的轻轻颤抖。
夏岭南适时的握住了她,微微晃了两下。手套厚重,体温不像之前能传递过来,但谢安安能想象到那种感觉。
等等,好像,现在也能感觉到温度了。
“妈妈——银色的,好漂亮——”两人身后传来稚嫩的童音。
谢安安猛的转过头,正看到一个年轻女性,从后面把小女孩整个抱住,并捂住了她的嘴。
年轻的妈妈隔着人群,和谢安安对视了一眼,歉意的笑了笑。
她半蹲在孩子身边,捂着嘴的手却没放开:“宝宝,那是金色——妈妈昨天不是告诉你了,和太阳公公一样的、叫做金色,白色亮闪闪的才是银色。”
小女孩的脸上露出明显的困惑表情,却因为被捂着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谢安安又回头看了一眼佛像,确实是和太阳一样、明亮又耀眼的金色。
有问题,这对母女绝对有问题。
不等谢安安靠近,后面的人群突然往中央挤了过来。一个晃神,那对母女消失不见了。
夏岭南扯了谢安安一把,把她半揽到怀里躲开往前涌动的人群。两人一起离中心远了些。
后排的人挨挨挤挤往前,实在没位置之后,直接原地向前一扑——
围着佛像一圈,西装革履的客人们跪了满地。
“求您庇佑——”他们齐呼,“求您保护这里,求您保护我们。”
谢安安两人被人群挤到了边缘,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场西式宴会、转瞬变成大型宗教活动。
家人们,谁懂啊。
看着前面的客人咣咣磕头,谢安安的额头都幻痛了一瞬。
夏岭南扯扯她的衣袖,指了个方向示意。一个年轻男人跪在人群里。仔细看才发现,他所说的祝词,总要比所有人都快那么一点。
领头的?
昏暗的灯光里,谢安安眯着眼观察对方的侧脸。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夏岭南在一旁开口:“五官我看不太清楚......但是身高体型、和陈晓序很像。”
大脑好像突然过电一样,有了夏岭南的提醒,谢安安再次凝神观察,发现对方越来越像陈晓序本人。可惜距离太远,对方的声音听不真切。
虽然他们两个,早就对陈晓序的身份存疑。但在这种场景下遇到......就有点奇幻了。
疯狂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很久,不知藏在哪里的主持人跳出来再次控场,礼貌的劝离了长跪在地上的客人们。并热情的宣布活动圆满结束、请客人们回房休息之类的套话。
客人们狂热,但胜在听劝。酒店方一宣布离席,他们就马上站起来整理着装。
谢安安见状,偏头给了夏岭南一个眼神。两人再次逆着人流,往佛像的方向挤。
客人众多,更别说刚刚都往前跪拜,更是满满当当。很多人到现在都还趴在地上,被挤得根本站不起来。
谢安安抽空观察了一下身边逆行的客人。看起来确实是正常人类,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妥。
夏岭南一马当先在前面开路,两个人很快挤到了佛像附近。快挨近佛像时,谢安安突然被人绊了一脚,重心不稳的往前扑了过去,双手按在佛像上。
“哎呀,对不住、对不住。”眼前闪过一抹耀眼的绿色,一边碎碎念一边作势去搀扶,“没磕坏吧姑娘?人太挤了我不小心........”
“诶呀,咱们真是有缘,都是刚刚没挤进来,临走时想再看看佛像的游客。”
是之前在大厅里的绿头发大叔。
夏岭南抢先一步把谢安安扶起来,仔细检查了一圈后才把谢安安挡在身后,和绿毛大叔对视。
“南河,幸会。”观察片刻后,他对着绿毛伸出手。
绿毛看上去并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样子。他紧张的抬手在衣服上抹了几把,才两手包住夏岭南的手,上下晃了晃。
“你好你好,我叫秃子,幸会幸会——”自我介绍完,对方的手还是没放。仍然两眼放光的死死握着。
谢安安好奇的探出半个脑袋,盯着对方在黑暗中坚|挺散发绿光的头发,真是个神奇的名字。
“哦哦,不好意思啊小姑娘,太暗了我真没看清。没磕坏吧?”
不等谢安安回答,主持人的催促声再一次传来:“天色已晚,请各位客人尽快离开大厅,回到房间休息。利永酒店衷心祝福您,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夏岭南闻言抽回手,插进口袋里,对着秃子点头示意:“我们先走了。”
秃子站在原地不舍的挥手:“再见啊小哥!我住404,有空了来找我玩啊!”
“南河?”回到了房间,谢安安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是我的代号。刚刚楼下的那个秃子,大概率是城南警局的人。”夏岭南解释后,单手解开衣袖,伸进去摸索。翻了几下袖口后,他从里面找出来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条。
“喏,握手的时候,他塞给我的。”
谢安安了然:“那秃子也是他的代号?你们的代号都好怪哦,那么茂密的头发叫秃子。”
夏岭南听完呆了一瞬,反映过来后突然笑起来。在谢安安疑惑目光中,他解释:“人家叫兔子,跳来跳去的那个动物。哈哈哈秃子——”
眼看着谢安安攒起拳头在半空挥舞了两下,夏岭南识趣收声,忍得发抖。两人对视一眼,又一起噗嗤笑出来。
“我是怎么想的啊哈哈哈哈——”谢安安单手扶住床头柜,也觉得自己犯了个傻。
嗯?手下的触感.........
看到谢安安突然安静,疑惑的盯着自己的手出神,夏岭南也凑过去观察那个柜子:“怎么了?”
谢安安把几根手指放到眼前,缓慢的摩挲了一下。带着犹疑开口。
“刚刚突然觉得,柜子摸起来黏糊糊的。”
南河星官,是中国传统天文学的星官之一,属井宿,共三颗星,其中最著名的是南河三。南河三与天狼星、参宿四共同构成了冬季大三角的三个顶点。南河共三星,即小犬座ε、β、α星
小夏的代号取的是这个(比大拇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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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嘘,看好你的脑子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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