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起的伤疤会结痂,用泥水包裹住过往。
每个人都有秘密,好的,坏的。
请不要去深挖,我没那么想知道。
小心、极力、隐藏着,那是一段你不愿回想的过往。
为什么一定要挖掘?到底何时放过他?
花朵开出石缝。
荆棘遍布全身。
勇敢的你啊,展翅翱翔。
亲爱的孩子,请别默默流泪。
在空洞的废墟,彷徨、挣扎。
直到熄灭眼中最后一捧焰火。
然后再对这世界失望,对自己失望。
神魔史的最后一段,它说万年前有一场天灾,漫天流火,天神和魔神集全族之力,以神魔覆灭为代价护佑了苍生。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所以无论哪个神君,还是无论哪个魔头皆已成史书,岁月不可追。
人们口中的故事也一般,还没等到雪绒想去说。
“金米花,最近都没有任务吗?”
在某个适闲的午后,程诺躺在小院中的摇椅上闭眼假寐。
“宿主,还不是因为你迟迟没能解开神器中的第二道封印,任务停滞不前,你负全责。”
是吗?程诺挑眉,听起来倒很正当,可这个任务没有惩罚。
“对了,我徒弟的数据呢?你之前不是还要我去攻略那些奇怪的数值?”
“这个嘛……”
金米花犹豫了。
【满意度99、怒气值25、自卑感5、愉悦点90、爱意值99、黑化值5、占有欲30。】
还差很多呢,那些算是负面的情感。
“宿主,由于你的表现良好,根据系统检测已经不需要依靠那些数值判断。”
得想个办法。
“不需要?”程诺睁眼去看,他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那你之前还。”
“咚——咚——”
前山的钟鼓突然响起,沉闷、老旧,可每一下又深入人心。
程诺起身,把说了一半的话重新吞入腹中,发生了什么?
“仙君。”雪绒从外闯了进来,半扶着喘气:“外,外敌入侵,萧师兄和他们打了起来。”
“是,和天山上一样的黑衣人!”
如影随形,为了什么?
往世镜,他猜不出第二种可能,匆匆赶往,在乱石坡上。
七清钥很大,所以山外的结界是众多长老耗时耗力耗费心血合力铸造,没有里面人的首肯,不是七清钥的弟子,那些黑衣人是怎么进到这里?
他没有功夫去想,对方熟悉他的招数,知道他所不知的,那只属于他的弱势。
在自家被偷家,那岂不真太逊了?
“萧瑾安!”
【叮咚——系统提示,灵界任务2/3,往世镜轮回强行开启。】
眼前一阵白光,空间扭曲,黑衣人消失,程诺错愕,才刚看到徒弟回头见他伸手,和他一起赶到的师兄弟在身后,甚至来不及多骂一句,他好像被谁打了?
不确定,这方向?
记忆在脑中倒退,最后会定格。
程诺突兀惊醒,猛地起身,指尖陷入软和的被褥,入目处四面轻纱,明黄色的格调,屏风之后一顶取暖用的瑞兽金炉正向外散着暖意,被烧红的炭火零星冒出一点火花。
炉子不远处似乎还跪坐着一道身影。
他皱眉,单手扶着脑袋。
他是大雍王朝的摄政王,少年将军,却免不了兔死狗烹,父兄尽皆战死,战场上被自己信任的君主断了生路,粮草用尽,黄沙遍野,孤鹰翱翔在九天,啃食的是保家卫国的英雄。
他不愿屈服于命运几经辗转,既然这帝王昏庸,那就不配为皇,既然这天要亡他,那就推翻这片天地,山脉绵延,为何他就不能高居于庙堂之上?
袍泽的鲜血从不该浇筑腐朽的王朝。
先帝有遗孤,他扶持了个傀儡上位,可这个傀儡心大,想反噬他这个主人。
这个傀儡,现在就跪在门边。
一股脑的记忆像是被人强行唤醒,程诺苦恼着,然后骤然睁眼,一下便完全进入角色,对,他是大雍的摄政王。
这一次是因为南山祭祖,日前他在东边剿匪,皇帝派人在匪徒中欲要将他暗杀,他一报还一报,在祭天大典上对三角铜鼎,祖宗排位,上供祭品等一系列事物做了手脚。
他本不敬神明,这世上若有神,何不见瞧众生,万般疾苦,更遑论这姓萧的江山,祭祖时频频失误,自然天有不测,指君王品性不端,引来灾殃。
现成的借口,他需要傀儡,既然傀儡不听话,他相信宗室中还有很多足够听话的孩子。
赤脚踩在地砖上。
今日这个摄政王已敢躺上龙床,明日悬在帝王脖颈上的刀锋就能落下。
“陛下,此药名为百石散,是白大夫从苗疆寻来的,一种慢性剧毒,一旦成瘾纵使那逆贼武艺高强,也必将毁于此药。”
跪于屏风之后的年轻帝王,手中握紧了一个半大瓷瓶。
只现下唯有的缺失,一处东风,“陛下,我等势弱。”
所以他又该如何将这药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在里面那人身上?
或者毒人先毒己。
借着衣袖的遮挡,他将药粉涂抹在指尖。
上方传来一声轻咳,萧瑾安一僵,默不作声将瓷瓶收拢。
抬眼一怔,单薄衣料之下那人的小腿隐隐裸.露在外,披着单薄的外袍半靠在屏风之上,雪白里衣,面上浮红,许是刚睡醒眸色浅淡,眼中还氤氲着些许不及散去的水雾。
“陛下。”
连声音都带着平素不见得喑哑。
程诺一步两步走到这个年轻帝王前头蹲下:“做什么呢?手上的东西?”
他什么也没看见,萧瑾安攥紧手心,隐隐出汗。
“皇叔,我手上?”
什么都没有,他将瓷瓶丢进袖中,除去其他,脸上只剩一片懵懂,他什么也不知道。
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程诺审视一圈,勾唇浅笑:“陛下,起来吧,今日天罚的时辰到了,每日跪三个时辰,是钦天监算出来,本王督促,陛下不会见怪吧?”
“怎会?”他勾起唇角,笑得毫无破绽:“皇叔多虑。”
虚与委蛇,皇室之人无心,要命的时候更是,“那就快起吧,今日有使臣觐见。”
面子功夫,程诺伸手亲自将人扶起。
萧瑾安顺从,突如其来的思绪,他好像已经知道该如何抓住东风。
数个时辰后。
外邦来使,设宴在金殿之上,外有河景凉亭,管弦丝竹,美不胜收。
今日的萧瑾安格外殷勤,亲自斟酒,瓜果凉菜皆经他手,一副讨好之意,也叫外邦来使心下了然。
这大雍是摄政王的天下。
“皇叔。”萧瑾安举杯。
这已经是今日他第无数次主动示好,可他递来的东西程诺哪敢用?
当面将酒尽数倾倒。
“多谢陛下。”
见状那递酒之人也未因此懊恼,他没有下毒,虽然将药粉涂抹在指尖,可萧瑾安不蠢,他递过去的东西,他的好皇叔怎会不警醒?
要的就是他警醒,在天下人之前,摄政王也半点不留情面,他这个皇帝当的着实憋屈,程诺这个摄政王当的,也着实放肆!
“乱臣贼子!狼子野心!”
酒过三巡,底下的御史大夫突然跳出,拍桌朝着上首破口大骂。
“我朝百年基业,摄政王越俎代庖,挟持天子以令诸侯实为逆党。”
“大厦倾覆啊!而今诸公却甘与此人为伍,自毁双目,不见不听,容幼主悬于崖壁,备受挟制,如何这般苟且偷生?真是枉为人臣,九泉之下,再何有颜面得见先主?”
人群错愕,摄政王一党的武将更是怒目圆睁。
说起先帝,帝王疑心乃是常理,做下实事却是少数,能以粮草断兵马后路,与敌国除心腹大患,不见边关百姓疾苦,烧杀抢掠不及皇权稳固,如此帝王怎得民心?
可有人眼中帝王不仁可劝可谏不可反。
是迂腐也是衷心,程诺向来不屑一顾,此刻又有饶有兴致,眼眸微眯,瞧出那御史袖袍之下微微颤动的双手。
原来是个被人投掷的饵料。
“来人,薛大人喝醉了,带他下去。”
“王爷,此人张口污蔑,怎能如此便轻易放过?”
宴席之上有人站了出来,然后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是啊,微臣奏请将薛大人下狱!”
“臣附议!”
“我没有!”御林军上前,却见那御史大夫情急之下拿一酒盏便砸向上首:“奸佞!”
泼来的酒水滑在空中,一声吸气,底下一阵骚乱,外邦来使看了一场笑话,心底站队愈发分明,前头的闹剧很快被平息。
程诺不明白,皇帝剥了一颗果子放在他碗里,似乎对发生的一切漠不关心。
之前的所有他都没吃,但这个果子却被他拿起来,捏在指尖:“陛下,你这样做除了送我一命,还能有什么所得吗?”
“没有啊。”萧瑾安道:“可皇叔也曾教过朕,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个只大了他三岁的小皇叔,娘胎里玩笑定过娃娃亲的程家小公子,如今把持朝堂上下的逆臣,两虎相争,必定是要撕碎对方脖颈的仇敌。
萧瑾安垂眸,睫毛如小扇子般铺下的阴影遮去了眼底全部,他不甘愿做那阶下囚,戏台之上任人牵扯的木偶:“朕思虑良久,欲将先帝留下的暗桩一一拔除,作为归降新权的投名状,只求皇叔应允一事。”
“出卖部下?”程诺嗤笑:“你们萧家可真是一样的无心。”
果然大的小的都一样,一样的该杀。
看来要找找宗室中还有哪个适合继承大统的后嗣,等找到就把这个皇帝也杀了。
结果他久久不动,那人撩起鬓边垂落的发丝,抬起他的手腕,俯身一口将他指尖捏住的果肉全部含住。
果实的汁水顺着指尖流淌,唇瓣不经意划过,尖牙剐蹭着皮肤酥酥麻麻,程诺如遭雷击,第一次浑身僵硬在这大殿之上,五指紧紧抓住身前的食案到泛白。
“皇叔。”那始作俑者却舔舔唇边残留的汁水笑说:“真甜。”
杀人先诛心。
还欠一把东风,暗卫甲:陛下,我们势弱。
小号萧扯开衣领:不怕,我们还有色相。
小号程惊诧万分:毒计!
好,下面就由小心简单呱两句。
终于到了他们相爱相杀(主要相杀)的前半生。
然后这边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没错,事情就是这样,不是切片,是从前已经经历的每一世,性格和现在会有偏差,主要经历不同,至于为什么每一世都有纠葛,那是因为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这样说大家就清晰了吧。
属于小心的题外话:虽然但是,就是感觉啊,小号萧好像明显就比大号上道很多。
趴在窗台上偷窥的许多人。
萧举手:我不服。
程点头诚实:他看起来……确实比你有经验。
萧,嗯?委屈,抿唇,有泪光:师父~
小心举手:不要急,我觉得他的意思是你可以学习超越并实践。
备注:小号均已成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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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强制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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