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陈凭骑着自己的摩托回了家。
二手摩托骑着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夜晚的风打在脸上有种刺挠的感觉,陈凭却无比怀念这种过了几年的日常,甚至觉得如果继续过为了多赚几文钱骑着车奔波十几公里的生活也不错。
然而,有句老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在摩托车上吹了一晚的风,陈凭第二天早上起来脖子又痒又难受的哑了。他没当回事,灌了两大杯热水把睡的迷迷糊糊的闻历抓起来。
“哥,干嘛啦,我才躺下没多久呢”,闻历边粘粘乎乎的说话,边把眼睛上的小熊□□眼罩摘下来。
“陪我去买车。”
“我好困啊.....买,买车?!"闻历的瞌睡给吓跑了,麻利的穿好衣服坐上摩托车后座出门了。
半个小时后,两人叼着油条出现在了4S店。
导购一脸笑容的迎了上来,陈凭目的明确的说了自己想要什么车,导购便带上他们出去试驾。
闻历两眼放光的看看这儿看看那儿,在他眼里,陈凭现在就是会发光的行走小金人,连买车这么私密的事情都带着他来,一定是觉得他是最最好的朋友。
陈凭觉得车坐起来都大差不差,非要说的话,牧马人没有柯谅行的奔驰屁股垫子软,他想问问闻历的感受,转过头看过去,荣登最最好朋友宝座的闻历正飘飘然的思想开小差。
陈凭把他的表情归结于对这辆车的体验感十分满意。
试驾结束就是激动人心的讨价还价环节,陈凭一听价格,差点没拍拍屁股走人。
“这也太贵了吧!”闻历惊讶地大张着嘴。
别看他平时唯唯诺诺的,是个比陈凭还厉害的砍价小能手。
“先生您别说笑了,您可是穿上万块衣服的人,这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低价了,您行行好别难为我了。”
陈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出门的时候随便抓了一件黑色短袖来着,这件好像是柯谅行说他买那些丑东西污染眼睛给他买的。
因为这件衣服,砍价之旅到此结束。签了字交了钱,下个星期手续办好就可以来提车了。
陈凭找了一家卖爆辣肥肠面的店,里面可以加各种想要吃的食材和冒菜差不多,闻历一听是要犒劳他今天的砍价能力,不客气的把自己喜欢吃的各种东西都点了一遍。
两个人找了张桌子坐下,闻历开始在手机上各种点点点,然后递到陈凭面前,“哥我可以发一个炫耀的朋友圈吗?”
是他们坐着签字的时候,闻历把手机放在桌面上,自己趴在桌子上,眼睛圆溜溜的更像小仓鼠了,左上角的空白里有看向镜头的陈凭。
配文,陪最最最好的朋友买车啦。
陈凭笑了笑,“随便你。”
红灿灿的一大锅端上了桌,闻历是个能吃辣的,边吃边还有些意犹未尽,“我觉得还能再砍几千块呢,哥你太快妥协了。”
陈凭是看女导购快哭了,不好意思再砍,“我饿的没力气砍了。”
闻历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哥,你脸好红啊,脸上也烫,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我是辣的。”陈凭嘴硬道。
晚上上班闻历隔一会儿要过来看他一次。
陈凭刚开始还是嘴硬,到后来头晕眼花鼻子跟被打了一拳不停流鼻涕才意识到,身强体壮一年不生一次病的他,真的生病了。
“真是的,生病就不要硬撑嘛”,闻历把感冒药放在床头,用温度枪给他量体温,“38.1 ,在发烧呢,要不要去医院啊?”
陈凭摇了摇头,“死都不去,睡一觉就好了。”
闻历尊重他的想法,拿出一张退烧贴贴在他脑门上,“那把感冒药吃了吧,我等会儿出门去给你买点药,你再跟我说一遍症状,等会儿我回来要是还热的睡不着,我就拿湿毛巾给你擦身体。”
“嗯”,陈凭把药喝了,虚弱地说:“谢谢你啊小历。”
闻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脖子,“不用谢,你生病了嘛,奶奶生病也都是我在照顾,我都习惯了。那我去买药了。”
陈凭听着关门的声音,晕晕乎乎的睡了过去。接近五点多的时候,他发烧烧的厉害,流了很多汗,他不想麻烦闻历,强忍着难受想让自己睡过去。
没想到闻历自己过来了,熟练的量了温度,给他擦了身体,等他睡安稳了才离开。
再次清醒过来,陈凭是被闻历的叫声闹醒的。
真的是叫声,叫的十分的凄惨。
陈凭一个跟头从床上翻起来,他被闻历脱掉了只剩下一条裤衩,来不及从柜子里找衣服,他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过件短袖就往门外跑。
“啊啊啊!你干嘛啊,手快要断了!我真的住在这里啦!”
陈凭冲出房门就看见被扭着手腕没办法直起腰的闻历以及他身后的柯谅行。
柯谅行看到他先是一愣,实现从他脸上移到两条光溜溜的长腿上,然后又移到文闻历身上,顿时像碰到什么脏东西把他推了出去。
闻历差点失去平衡摔在地上,一逃离魔爪,立刻哭哈哈地告状,“哥,他非要进来我拦不住他。”
如果他仔细点看就会发现,挟持他的男人就是之前在车里见过的,和陈凭打啵的‘好朋友’。
柯谅行不可思议地刚要质问陈凭是不是闲不住连小鸭子都找,陈凭带着指责的语气对他喊道:“你来做什么!”
柯谅行被问懵了,他不能在这里吗?他要是不来哪里知道陈凭背着自己干些什么!
他忍着翻涌而上的怒火,用力扯了扯西装领带,“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这次换陈凭愣住了,他想掏西装口袋,意识到自己没穿裤子,脸上带上了一丝尴尬,“我没看。”
诡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散开。
闻历适时提醒道:“哥昨晚发烧了,早早的就睡了。”
柯谅行瞪了他一眼,闻历识趣的钻进卧室里,没几秒拿了条裤子出来,“哥,你把裤子穿上要注意保暖,还有手机。”
“谢谢”,陈凭自然地接过裤子,套上后抬起头来一看,柯谅行脸都快青了。
“他怎么会住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又跟踪我?”
两个人同时发问,柯谅行抿了抿唇,先回答道:“没有,我是翻员工地址来的。”
第一次来陈凭家没有热烈的欢迎就算了,还让他大清早的看到男朋友和其他人‘恩恩爱爱’,就算没吃早餐也快气炸了。
陈凭觉得这个理由还行,回答道:“他没地方住,我把他带家里来了。”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家里有什么人应该不需要一一跟你说明吧。”
上一次见那小子穿着小裙子带着兔耳朵,一看就不是正经人,还死乞白赖的缠着陈凭。
现在竟然近水楼台先得月和陈凭住一起了,谁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柯谅行对闻历有一百个意见,“我是你男朋友,我有权利知道。”
陈凭没有回答也不打算回他,他打开手机一看,好家伙,从昨晚到现在,五十多个未接电话,六十多条信息,他是不睡觉吗,整晚都抱着手机卡点给他发消息了吧。
柯谅行心里毛毛的,想起之前两人不欢而散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再联系起他现在这幅爱答不理的样子,顿感五雷轰顶,心如死灰。
“你,你该不会已经单方面......不,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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