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就要离职,你跟宋总说了吗?”人事办公室里,韩姐的笑容僵在脸上。
“公司没这个规定,直接跟您讲,您再反馈就可以了,辞职信就不写了,也不用什么欢送宴,目前是提前一个月知会下您,也好提前找人。”林雨白隔着桌子笑说。
“这……”韩姐很为难,她想问是跟宋总闹掰了吗,但又不合适。
“可以说说理由吗?”韩姐说,“一般进来云起的没特殊情况很有少主动离职的,你也知道,何况……”
何况他又是宋总着重培养的人,现在突然就说要走,她简直不知道要如何去讲,因为看林雨白的反应,很明显宋总并不知道。
“理由就是我前面说的那些,我知道公司对我投入了很多资源,我在这边也成长了很多,对这些我真心感谢,所以剩下的一些项目我趁着休假都会做完,以后有任何问题也可以联系我,但是留下的话就不用说了。”
“我先问问宋总,可能还是需要你跟他谈下。”
“我知道,我这也是按程序先告知您。”
林雨白走了,留下韩姐叹气。
“辞职?”宋池砚眉头一皱,“什么时候提的,他是生活中遇到什么问题了?”
“没有,”韩姐说,“他说就是想换种生活方式。”
“让他自己跟我谈。”宋池砚挂了电话。
“是小林那边有什么问题?”宋晋身体恢复得不错,这几天都让宋池砚陪着,鱼塘里的鱼儿争相游着抢食。
宋池砚直接把一包鱼粮全倒了进去,抬头说:“他提了离职,没跟我商量。”
宋晋眉毛一扬,“那你还跟我一个老头子在这里喂鱼,我告诉你,我看了小林的简历,我很满意,长得也合我心,你要是再把人弄跑了,你就别进宋家的门!”
“我不知道是哪里的问题,我知道他一直想做自己的品牌,我也很支持他,”宋池砚说,“但是……”
“但是他没跟你商量,是吗?”
“是。”
“你之前说沈家的事有告诉他吗?”
“本来是想讲,但是时隔多年,没有证据,讲了也不能还他母亲清白,反而影响他的情绪,所以还拖着在,打算等一切都清楚了再告诉他。”
“嗯,你这样也对,不过我看在医院时他看你还很不一样,突然就这样,很可能有什么误会,你还是去看看。”
“好。”
“宋总说让你自己去找他,他不批。”韩姐说。
意料之中,林雨白说:“好,我亲自跟他谈。”
他算了下存款余额,近一年来除了工资外还有各种项目奖金,大学时做兼职接单子也赚了不少,抛开要预付给林墨兰的,林西竹的治疗费用外,还余下很大一笔,足够日常所需及工作室的开办。
跟韩姐说完,他就回了家,大家的工作比较自由,不用时刻待工位上,何况他现在还在休假。
难得的空闲时间,林雨白也没有闲下来,正靠在沙发上画图呢,宋池砚的短信过来了:
尊重你的一切决定,但希望你能事先让我有所准备,而不是我的秘书比我还先知道你要离职。
林雨白扫了眼,回了个:好的。
宋池砚刚和宋晋聊完就开始了工作的连轴转,在稍微没那么紧绷时给林雨白发了信息,他还在会议桌上,这会就是眉头一皱。
林雨白这是什么意思,好像非常冷淡。正想着补充几句,温言过来了,凑近说今年的设计奖项沈家夫妇仍是评选人,宋池砚“嗯”了声,作为五年评选一次的举足轻重的奖项,评选人有经过了严格核选,不仅在这个行业要有很深的造诣,而且也极有名望。
沈家虽然大不如初,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过宋池砚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他只关心林雨白母亲的事和沈家有没有关系,上次他起了疑心,但却没有确凿的证据,这次他希望一次查清楚。
“宋总,上次终止和陈家的合作后,有好几家公司都想得到这个机会,这是最终挑选出来的三家,您看看。”参会人员说。
“好。”他迅速发完了消息,尽量不耽搁其他人的时间。
屏幕又亮了起来,林雨白搁下铅笔,纸上画着些三视图。
【宋池砚:我之前说的话永远有效,你可以自由做任何想做的事,我会尽我所能给与你支持。最近太忙,不回那边了,照顾好自己,有想吃的直接跟管家讲,他会安排人做好了送过去】
伴随着短信的还有一笔转账,刚好是房租的费用,林雨白甚至能想到宋池砚那次收到钱时拧着眉的表情,然后一气之下冷着脸半夜找他。他笑了笑,没再坚持转过去,这样转来转去他会手酸。
正放下手机时,弹出一条信息:米小乐先生,已收到您的参赛作品,请留意后续通知。
“你真离职了?”米小乐和裴斯年都震惊地看着他。
“有这么意外么,要不然你以为我会有空陪你们打发时间。”林雨白眨了下眼,举着酒杯对吧台说,“周老板,你是故意的吧,放这么多苦精。”
“嗐,你还说呢,让你回来你不回来,自从你不来熟客流失了不少。”周墨隔着老远抱怨。
“没办法,这位是工作狂,不过你都离职了,要不开个酒吧得了,又清闲。”裴斯年仰头喝了口酒。
“这种生活不适合我。”林雨白低笑。
高中毕业时在酒吧兼职是为了挣钱,后来喜欢上基酒和不同辅料相互碰撞产生的味觉差异和视觉效果,在很多压抑的时刻,哪怕是清洁杯具都可以让他沉浸进去忘掉烦恼。
但可能是基因使然,他还是更喜欢设计珠宝,不论是画图还是实际操作,看着自己的幻想变为成品的过程非常美妙。
这也是一个表达自我的过程,他的热爱和憎恶都在里面。
“新工作室弄好了吗?”裴斯年说,“还是觉得你离职有些可惜,你在宋家那边都做到那种位置了,这个行业谁不知道你的名字,尤其是和宋池砚一起出现,谁都得给几分面子。”
“名声无所谓好坏,”林雨白举了下杯,“凡事随心就好。”
“对,你瞎说什么呢,”米小乐斜裴斯年一眼,抱着林雨白手臂娇嗔道,“我俩认识几年了,我雨白哥哥不是在意这些虚名的人。”
“你可闭嘴,你俩熟那也是以前认识的早,我只是认识晚点而已,要是我先出现还有你什么事。”
林雨白撑着手臂听着他俩打闹倒觉得很自在,但裴斯年的声音突然停了,“诶,你们看那人是不是那谁?”
“谁呀?”米小乐跟着张望。
林雨白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酒吧里进来了两个男人,一个30出头,一个20岁上下的样子。
靠近他们这边的男人身形更瘦一些,灯光太暗看不清脸,只看出气质冷淡。
林雨白视线停留了几秒,隐约觉得似曾相识。
“雨白,来了两位重要客人,帮忙调个酒呗,”周墨过来,笑着补充,“知道你今天是来玩的,就当是帮帮我。”
林雨白挪回视线,笑答:“好啊~”
他跟周墨私下很熟,虽然他现在不在这里上班,但一点小事不会计较。
“我也要一杯,雨白哥哥~”米小乐拉住他的手,故作暧昧道。
“他要那我也要,公平对待。”裴斯年推开米小乐,也贱兮兮地笑。
林雨白弯起唇角,俯身道:“好啊,一万块一杯。”
“周老板,记得给他俩记账。”他抬了下眉。
“小气鬼!”两人不约而同。
林雨白过去吧台,终于看清那两人的脸,应该是他还没开口,年龄稍长的那位已经认出了他。
“林雨白,竟然是你!”李京诧异地抬起头,语气和眼睛都表明他很是意外且惊喜。
“是我。”林雨白轻笑,“要喝点什么,两位?”
他视线往旁边一瞥,随意地看了眼正在手机上敲字的青年。
“一杯莫吉托。”青年抬眼。
“好,”林雨白和他对视上,“请稍等一会。”
林雨白转过身,轻巧地从墙壁上木色柜子里取了朗姆酒,然后转回吧台,拿了个青柠檬切了,他切东西时很利落,就像是常做这件事。
“你这是转行开了家酒吧?”李京看着他往高球杯里加薄荷叶,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虽然调酒师的动作基本都很优雅,但林雨白的不一样,优雅地让人想到草甸上仰着颈漫步的火烈鸟。
“志不在此。”林雨白把调好的莫吉托推过去,对那青年眨了下眼,“尝尝。”
沈笑言被那笑容晃了下,近距离直视下,这个人美得让他心惊,一举一动都比在聚光灯下更加迷人。
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然而却发现了令他意外的东西,眼前的人嘴角扬起的弧度构成一个完美的微笑,但纤长睫毛下的眼睛细看之下毫无温度,但因为这人过于好看,所以一般人只会注意到惊人的美貌。
沈笑言拿过那面前那杯清凉液体,笑了下,“谢谢。”
“李总呢,想喝点什么?”林雨白对李京抬了下下巴。
“选你最拿手的吧,”李京说,“只要是出自你,我都喜欢。”
林雨白饶有兴致地扬了下眉,“你确定?”
“确定。”李京在他放在吧台的手背上轻点了下。
林雨白忽略他的暧昧动作,转过了身,很快一杯冰水放到李京面前,“这个简单,从不出错。”
李京瞥了眼面前的冰水,无奈笑笑:“哪有这样的调酒师,不过既然是你端来的,怎样都是好喝的。”
他端起冰水一饮而尽。
“那就多来几杯,管够,”林雨白转了话题,看向面前清清淡淡的男人,对李京说,“李总,这位不介绍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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