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欢颜,你爹爹去年做寿那天,我穿着一身黑西装从车上下来,她就迎了上来,说天气太热了替我去挂衣服,然后……”
“然后什么?”姬羽琪紧张不已。
“然后她把我拉到了偏僻的屋子里,开始脱她自己的衣服。”
“就在我家?就在我爹做寿的那天?”姬羽琪简直要背过气去。
刘欢颜,那可是相处了近十年的好姐妹!她知道她不满婚约,时常劝说她一些“寻找真爱,不要理会家里给你的锁链,若遇到喜欢的私奔也行啊”之类的话。她曾视她为知心人,现在一想,原来另有目的。
“李玉瑶,八个月前,我在金蝉师父庙里祈福,她夸我一身棉麻中式素衣,配上一脸虔诚的表情,就像禁欲的天神一样,令人心生向往,想与我促膝长谈,深入交流……”
“那可是在寺庙!”姬羽琪咬牙切齿。
“我当然不会疯到在寺庙!”锦戮一脸“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的惊讶表情,“她一直从早上等到傍晚,等到那一日祈福活动彻底结束哎!我们后来去外面开了宾馆房间的。”
我不生气,一点也不生气。姬羽琪努力保持微笑。李玉瑶对她说过,锦戮一身桃花债,罪孽深重,配不上她,她该去找更好的。
“赵仙儿,我与她是在公园,那天我逗草坪上的流浪狗玩,被抓到了手,她过来替我查看伤口,然后开始神情暧昧地舔我的手指,一边舔一边眼波流转……”
“倒是都不怕有个狂犬病什么的呢,呵呵。”姬羽琪翻了个白眼,眼圈却红了。
“钱蔷薇,我和她曾在舞场跳过一支舞,她给我留了纸条,问我愿不愿意在车里等她。”
“李罗兰,唱歌很棒,经常在你办的茶会上唱西洋歌那个,她说她唱歌很好听,喘起来更好听。”
“周嘉艺,音乐世家,钢琴弹很好,我们在游轮上吃西餐,弹完钢琴,她坐在我腿上,告诉我她吹箫也很妙。”
“郑芳杏,她说她喜欢我很久了,觉得我好可怜,要面对整天摆着臭脸毫无情趣的你,说要是我寂寞了,随时可以找她。”
……
锦戮每说出一个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姬羽琪都觉得心在滴血,往日里和姐妹团们嬉笑的场景历历在目,此刻她们却变了脸,一个一个轮流把她摁在冰冷漆黑的深水里,她扑腾着想浮上来喘口气,却被一点一点拽下深渊。
她确实不在乎锦戮的莺莺燕燕,但受不了她当做朋友的人,一边对她说着锦戮的坏话,一边迫不及待爬上锦戮的床。
“你搞了我身边那么多朋友。”姬羽琪脸色发白,心仿佛被紧紧捏住,呼吸都带着疼痛。
“姬小姐,”锦戮觉得有点好笑,“你要注意主次,是你身边的朋友们搞了我。”见她一脸没落,又有些于心不忍,“不过你也别太伤心了,知道了也好。”
“我怎么可能伤心?恶心还来不及!”姬羽琪啐了一口。
不论是她的朋友搞了她的未婚夫,还是她的未婚夫搞了她的朋友,或者他们互相搞在了一起,她都无法忍受!
“你们太□□了。”好半天,她才怔怔地挤出一句话,随后变得凶神恶煞,从牙缝里扔出一句,“一帮烂□□!”
锦戮玩世不恭,眉目里带着风情,慵懒的声音充满磁性,“姬小姐,我是个正常的气血方刚的男人,恰好生性风流,难以拒绝美人示好,往日里你也不叫我沾一沾,还不许我碰别人了?酒色财气黄赌毒,我若一样不碰,去哪里消遣?难不成像你似的憋成一个怨女,伤心的时候不能哭,高兴的时候不能笑,爱一个人不能爱,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后心里崩溃成了疯子?”
“你才是疯子!你们都是疯子!明明是你沾花惹草,却说的好像是我的错!”姬羽琪气得没出发泄,锦戮却还总是挑着眉挑衅她。
“哦?”锦戮抬了抬眼皮,像猫抓耗子一样看着她,欺身向前,揽过她,把她扣在怀里,“那一日是谁崩溃地剪断了长发?是谁扯着脸把自己抓得满是伤痕?你这吹弹可破的脸蛋儿要是毁了,嫁不到好人家,你阿爸不得气死?”
“你放开我!”姬羽琪挣扎扭动,锦戮力气大得惊人,她根本没办法挣脱。
“还是……你已经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就这样沦为姬家棋子,让他,随意安排你的人生呢?”锦戮在她耳边,咬着她的耳朵,双手也不安分起来,“那一日若不是遇到我,你会变成怎样?”
“闭嘴!”姬羽琪脸涨得通红,那是她最不愿意回想起的一夜,甚至,她宁愿被陌生人糟蹋后自尽,也不愿意碰到锦戮,并流着泪说出混账话做出混账事。
“那一日,我也正好有需求!”姬羽琪高高将头昂起,“而且,你记住了,是我玩的你!”
“所以我说和你在一起最没劲,”锦戮摇了摇头,“什么我玩你你玩我,非得分个高低贵贱来。耳鬓厮磨,鱼水之欢,本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事情,至纯至善,什么都不需要想,全情投入就好。你不快乐吗?不快乐还不如不做,去打场球骑个马不好吗?同样是流汗,还轻松些,折腾来折腾去,还要听你呜呜咽咽的,放不开还嘴硬,烦死个人。”
锦戮说着,不耐烦地推开姬羽琪,起身去找地上的衣服。
“你站住!你去哪里?”姬羽琪生气地问。
“天底下有的是女人,难道非找你不成?”锦戮得意笑了一下,“我下楼买包烟,都能遇到十个想上我的年轻小姑娘。”
“你闭嘴!”姬羽琪狠狠打了他后背一下,声音清脆响亮,“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你不能碰别的女人!不可以!”
“就这点力气也想让我听你的话?从一而终?”锦戮笑了,“我可办不到!”
“我不管,你要是再去找别人,我就告诉金蝉师父,我让他用鞭子抽你!”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奇怪,上次还说金蝉师父对我太狠,这次还希望他抽我,你变态吧你!姬小姐,我们虽然是未婚夫妇,但我也早就说了,你要是不满意,可以退婚,你要是不好开口怕家里骂,我来开口,就说我得了不治之症,或者我下面烂了,快死了,好吗?”
“不行!”姬羽琪气得跺脚,“换以前还可以,但现在,我爹已经说了,不可以再把婚姻当儿戏……”
“这可真是个难题。”锦戮停下了穿衣服的动作,“大家都是身不由己,走一步算一步吧。”说罢,又开始扣纽扣。
“你真的要走?”姬羽琪有些委屈。
“对,我要去找狐媚子,放开了玩那种。”锦戮调皮地回头望了姬羽琪一眼,笑嘻嘻道,“反正呢,是和你不一样的类型,我也不指望你变成那样,怪瘆人的。”
“你!”姬羽琪揪住他的衣角,“反正你不可以再乱来!我不能忍受和别人共用一个男人!万一你得了风流病连累我怎么办!”
“我还是很惜命的。”锦戮道,“我比你都怕得病,万一就这么死了,该有多少美人为我伤心。”随后他把姬羽琪的裙子扔给她,“你也走吧,留在这儿干嘛?”
姬羽琪接过衣服,心里不是滋味,她哼了一声,把衣服甩在床上,然后走到锦戮身边,抓起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锦戮吃痛,但也懒得在意。
姬羽琪狠狠咬着,要把所有的怨气和愤怒都咬碎一般,血流了下来,锦戮不声不响,也不让她停下,姬羽琪觉得累了,松开口,换了一个位置,又继续咬,一共咬了不知道几口,咬得自己的脸都酸了,才心满意足。
等回过神来,锦戮整条胳膊已经血流如注了。
“啊!”姬羽琪吓得叫了起来。
“你鬼叫个头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无辜的呢。”锦戮啧了一声。
“你,你怎么不吭声啊?”姬羽琪反问,“你要是说一声痛,我不就不会咬你了吗?”
“你有那么听话?”锦戮哼了一声,“我叫你把腰抬高点你怎么不抬呢?”
“你!”姬羽琪又羞又恼,“你不要总提起那种事!下流!卑鄙!无耻!”
“不好意思啊,”锦戮笑了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呢,我脑子里只有那种事。”
“你……”姬羽琪还想说着什么,但血已经染红了锦戮的衣服,她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忙提醒他,“你还是快去医院看看吧!”
“这点啊?小意思。”锦戮眼皮都懒得抬,虽然有点疼,但比起以前曾经差点被咬掉整条胳膊来,简直不值一提。
“我以前咬别人的时候,他们都会喊疼的,他们一喊疼,我就停手了。”姬羽琪小声说着。
“想不到姬大小姐还有这种爱好,”锦戮整了整衣领,随后凑到她耳边,神情暧昧道,“下次你可以一边做一边咬我肩膀,再用力我也受得住。”
“你!”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开黄腔!这个锦戮脑子里难道没别的东西吗?姬羽琪决定不理他了,“爱死不死吧你!”
锦戮用水冲了冲伤口,随后带她下楼,姬羽琪想带他去医院,锦戮嫌她碍事,一溜烟就逃走了,剩姬羽琪在原地,望着人头攒动的街头焦急寻找。
都这样了,总不会还去找女人吧?姬羽琪气得不行,真是要这样,她一定阉了他!
“快跟上!快跟上!”另一边,晴鹤兴奋地两眼发光。
“有病!你们有病!”向天除了以此作为抗议外,也毫无办法,“你们……你们怎么会有这种癖好?”
“呸!”白素弦狠狠啐了一口,“告诉你,因为这是我牵的红线,我得保证质量!换别人,我才懒得管呢!”
“那也不至于……连这也要确认。”向天微微红了脸。
“因为我们是变态。”晴鹤一本正经道。
向天顿时皱眉。
“对,因为我们是变态。”白素弦也一本正经告诉他,“这样行了吗?”
“……”向天的头越来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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