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跟黄影姗对上了，就必须过去打个招呼，这是规矩，毕竟这是人家的生日会。
但这是贺允川最讨厌的社交环节——跟知道但并不认识的人寒暄。
贺允川想带着明朗过去，但明朗死都不肯。贺允川无奈，只能独自前往。
明朗就坐在原先的包厢里，透过阳台，看着隔壁包厢里贺允川和千金寒暄着。
他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能看到千金美丽的笑脸，也能看到贺允川的彬彬有礼和帅气逼人，一对俊男靓女很是养眼。
明朗感觉到从心底涌上来一阵自己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让他牙根发软，心口发拧，头皮发紧，像是刚刷过牙就咬了一口新鲜的柠檬。
真酸啊。
他试图闭紧唇舌，把这酸意重新咽回腹中，但发现那酸早已浸满了五脏六腑，这边压下，又从那头冒了出来。
明朗企图避开眼前这令人不爽的画面，当即起身出了包厢，去了洗手间，他用冷水洗了把脸，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呢喃道：
“真没出息啊。”
洗完脸，明朗准备去外面抽支烟，他刚走出洗手间，就碰到了盛装的贺允灵。
这些千金小姐算是一个圈子，都是认识的，被邀请来也不奇怪。
贺允灵看到穿礼服的明朗，被帅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一把甩掉黏在身边的男伴，挽住了明朗的手臂。
“小哥哥，我们又见面了呢。”贺允灵满脸花痴。
“你好。”明朗跟贺允灵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我哥怎么没跟着你？”贺允灵用十分夸张的动作左顾右盼后，对明朗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他应该跟黄小姐在一起相谈甚欢吧？没办法，像我哥那样的钻石王老五，就是要被各种千金小姐爱慕的，而且，他是不会拒绝那样名校毕业的富豪美人的。毕竟那样的女人才能带出去，成为他的门面。”
贺允灵的话让明朗的脸色明显白了一度。
贺允灵趁机勾住明朗的脖子，低声说：“把他忘了吧，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跟我在一起，我就不一样了……”
贺允灵正准备深入地占明朗便宜，但被明朗一个闪身，扑空了出去。明朗趁机返回了男卫生间，进去前，还跟贺允灵礼貌地告了个别。
很是周到。
在男厕所门口的贺允灵进也进不去，叫明朗也叫不出来，在各种路过的男士侧目中，最终气呼呼地走了。
明朗躲进了卫生间隔间，不愧是滨湾最好的音乐厅，连厕所都金碧辉煌一尘不染，还芳香扑鼻。明朗索性放下马桶盖，想着就在里面抽支烟算了，免得再被贺允灵堵到。
但他烟盒还没摸出来，隔间门就被人打开了。
明朗吓得蹦了起来，以为是贺允灵，但他一抬头，发现来者竟然是贺允川。
“你怎么知道我在……”明朗话没说完，贺允川就挤了进来，并反锁了门。
狭窄的空间里挤着两个大男人，有点窘迫。
“你干什么？”明朗感觉很尴尬，声音不自主地放得很低。
“怎么跑了？”贺允川笑笑地说道。
“就，看你们聊天，无聊呗。”明朗不敢看贺允川的眼睛。
贺允川抵住明朗，把他按到墙上，在他耳边低声问道：“吃醋了？”
“我没有。”明朗嘴硬道。
“是吗？”贺允川笑了，一边用唇珠蹭明朗的唇角，一边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这么硬的嘴，必须亲软了才会好好说话。”
说罢，他扣着明朗的头狠狠吻了下去。
在洗手间这种又私密又公共的地方接吻，对明朗来说简直太刺激了，贺允川的舌尖刚刚抵进来，他整个人都红透了，感觉自己浑身的零件都不受控似的，又麻又热。
正当明朗要挣开时，隔间外面传来了声响——有人进来了，而且不止一个人。
明朗肉眼可见地慌了，但贺允川似乎更加兴奋了，不但没放开明朗，反而吻得更投入更深入。
外面那俩路人很是磨叽，又是放水，又是洗手，又是聊天的，迟迟不肯离去。
也不知道是这个吻太刺激，还是外面有人的环境太刺激，明朗被亲得软了身，也不反抗了。
贺允川趁机更加肆无忌惮了。
那俩路人聊天内容极其没有营养，全部围绕着哪个姑娘好看，哪个姑娘好上手，最后话题竟然落在了黄影姗身上。
路人甲点上一支烟，压低声说道：“知道吗？听说黄影姗这次回国，是来选女婿的，你没发现吗，这次生日会请的，全是各家单身的二代或者三代。”
“是吗？还有这种好事？”路人乙的声音跃跃欲试起来。
黄影姗长得美，藤校在读，独生女，家里是超级富豪……简直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老婆。
“想什么呢你？做梦也要有个限度，这种级别的千金，怎么可能落到你我头上。”路人甲冷哼一声。
“你不是说在来宾里选女婿吗？”
“你是不是傻，我们就是陪衬，总不能把候选人一个人叫来吧？多尴尬。”
“看样子，你知道这人选是谁啊。”
“十有**是贺氏那个贺允川。”
被亲的大脑一片空白的明朗听到贺允川的名字，浑身一僵，牙关一紧，犬齿咬破了贺允川的舌尖。
贺允川不自觉“唔”了一声。幸好此时那俩人开始洗手，都没听到隔间内的动静。
“走吧，捞不到黄影姗，也不能空手而归啊。”
“走。”
两人说笑着出了洗手间。
趁着那两人离开，明朗强行拉着依依不舍的贺允川也出了洗手间。
切完蛋糕，生日会达到了**，贺允川把刘特助给黄影姗选的礼物送出去后，立刻跟黄影姗礼貌告别，带着明朗走了。
他从洗手间出来就想走了，忍到现在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在车上，贺允川拿出黄影姗生日的伴手礼，拆开了盒子，里面装着一个金色的小猴子摆件，一盒漂亮的手工巧克力和一瓶包装十分奢华的气泡酒。
“这个姑娘属猴吗？”明朗把小猴子摆件拿过来看了看。
“好像是吧，不知道。”贺允川认真看着气泡酒的酒标。
明朗摆弄小猴子时，看到底部999的标识，震惊道：“嚯！纯金的。”
这玩意少说也值个小十万啊，明朗想不到有钱人给的伴手礼竟然如此离谱。
“她家开银行的，金子多。”贺允川笑着把气泡酒开了，从迈巴赫的小吧台里拿出两个高脚杯，给明朗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气泡酒。
那酒是粉色的，飞着银色的气泡，很是好看。
“我还是不喝了吧。”明朗怯声说道。
“气泡酒而已，是饮料，度数很低的。”贺允川解释，“不信你尝尝。”
明朗嘬了一小口，确实酸酸甜甜，没什么酒精的样子，他觉得好喝，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趁着明朗喝酒，贺允川一把把他揽进怀里，在他耳边低声说：“还说没吃醋，听到那种莫须有的传闻都要咬人的。”
这货开始算账了。
“我不是故意咬你的。”明朗觉得尴尬，偏过头，不敢看贺允川。
“那你到底吃没吃醋？”贺允川掰过明朗的脸颊，强迫他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见明朗半天不说话，贺允川反而放低姿态，主动交代起来：“我跟她没关系的，也对她没兴趣，你要相信我。”说到这，他画风忽然一转，“但我舌尖破了，很疼的。”
明朗捧起贺允川的脸，轻轻地吻了过去，企图用舌尖安抚贺允川的伤口，同时轻声呢喃道：“我吃醋了。”
这句话，直接在贺允川的脑袋里炸起了烟花，他升起了迈巴赫的隔板，给了明朗一个气泡酒味道的深深的吻。
明明度数很低的气泡酒，竟然还是让明朗醉了，他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感觉自己彻底上瘾了，对贺允川，对他的吻，对他的一切。
到了YC地下停车场时，司机十分有眼色地关上车门，自己给自己下班了，他走时根本不回头，免得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场景，影响自己的职业生涯。
明朗做了个梦，梦里他回到了小时候，父母带着他在游乐园乘坐旋转木马，景物在倒退，木马在前进，到处都是欢声笑语，鸟语花香。
醒来时，明朗看到了车内地毯上散落的衣服，吧台上喝空的酒瓶，以及身边依然在熟睡的贺允川——自己竟然被贺允川抱着，在车上过了一夜。
明朗怔了怔，慢慢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瞬间一抹红热从丹田直窜到后脑，烧得他害羞万分——虽然没到最后一步，但剩下的几乎做了个遍。
第一次越界就在车里，这让明朗很是恐慌——自己本质上这么疯的吗？
回想昨晚的细节后，明朗更加恐慌了——他想起了没进行到最后的原因，贺允川想主导，明朗不答应，最后是用手弄的。
这个小兔崽子，年纪不大胆子不小，明朗感慨道，这样下去不行，必须把他的错误思想纠正过来。
正当明朗琢磨着之后是用语言纠正，还是用行动纠正时，贺允川也醒了，他一脸心满意足地亲了明朗一下，然后冲他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你不是说，气泡酒没度数吗？”明朗开始算账了。
“确实没有啊，酒不醉人人自醉而已。”
贺允川又开始忽悠明朗了，他根本不敢告诉明朗黄影姗送的那种气泡酒最大的特点就是，喝起来没什么度数，像汽水似的，但是后劲十足。
明朗显然对这个解释很不满，但他又不能说什么，酒是自己喝的，能怪谁。
贺允川把生闷气的明朗揽进怀里，低声问道：“干吗生气，不喜欢吗？昨晚。”
“不是，只是，这进展有点……快……”说到这个，明朗的脸又红了起来。
“我从四岁就开始爱你了，这进展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快，甚至慢得要死。”贺允川低声道。
贺允川这张嘴，只要他想，可以丝毫不刻薄，甚至甜得要命。
“你要是去骗小姑娘，这个世界上要多多少伤心人啊。”明朗感慨道。
“她们没机会的。”贺允川又缠着明朗厮磨了半天，最终在明朗的勒令下，给孙管家打了个电话，让他送两套衣服下来。
“衣服都坏了。”明朗看着被贺允川撕扯坏的礼服，扯破的衬衫，崩掉的扣子，很是心疼。
“你昨晚很喜欢的，还说……”
明朗瞬间捂住了耳朵，丝毫不想听他接下来的话。
孙管家敲了敲车窗，目不斜视地从窗缝里塞了两套衣服进来后，语重心长地劝说道：“下次还是回家吧，这里不是很安全，最近狗仔很猖狂的。”
这话听得明朗脸红到了脚底板。
贺允川这边衣服刚换好，那边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人，竟然是贺德安。
贺德安在疗养院住的这段时间算是消停，基本处于隐身状态，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给贺允川打电话叫他过去。
贺允川心生不安，觉得这个老登不会有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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